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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智取”拉姆斯菲爾德 zt

(2006-08-22 16:25:41) 下一個
“在拉姆斯菲爾德的北京之行中,中國對他禮遇有佳。拉氏在會見胡錦濤時並沒有起什麽爭論,台灣問題連提都沒提。我甚至有點懷疑中國人對拉氏太過謹慎,以至讓會談氣氛過於閑散,或者,這是美方此次的處事之道。”美國布魯金斯學會中國項目(China Initiative)主任傑夫裏·貝德(Jeffrey A. Bader)對《華盛頓觀察》周刊說,“但我想,直接對話應該能軟化一點中美彼此間的歪曲和負麵評價。”   2005年10月18日,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抵達北京進行為期三天的訪問。他在訪華期間與中國國家和軍隊領導人舉行了一係列會談,還史無前例地走訪了中國二炮的導彈防禦指揮中心。具有曆史意義的是,這是華盛頓數一數二的對華強硬派在他擔任國防部長後第一次到訪北京。   “拉氏上台後,對中國軍事一向采取‘冷處理’。作為力量對比偏弱的一方,中國最明智的做法是:善待拉姆斯菲爾德,化解鷹派,‘不讓一個鷹派落下’(Don’t leave one hawk behind)。中國要慢慢來,在布什政府尚有的兩年半時間裏盡量鬆弛雙方政治軍事上的緊張局勢。”美國魏登堡大學(Wittenberg University)政治學教授於濱在接受《華盛頓觀察》周刊采訪時這樣看待敏感的中美軍事關係,“其實,中國方麵從曆史上就不怕跟美國右派打交道,就怕美國右派不肯來。拉氏既來之,中國則安之。”   用禮遇軟化鷹派   “我不認為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對中國持懷疑態度。”美國國防大學國家安全政策係主任伯納德·柯爾(Bernard Cole)對《華盛頓觀察》周刊說,“但是他已經重申過,中國的隱蔽(secretiveness)嚴重妨礙了鄰國理解其意圖的能力。拉姆斯菲爾德指出,北京方麵若能更加公開,將減少(外界)對其意圖的懷疑。”   然而,於濱發表了和柯爾截然相反的觀點:“拉姆斯菲爾德上任後,對中國的態度消極和反感。美國亞太安全研究中心(Asian Pacific Center for Security Studies)本來每年都在夏威夷的檀香山舉行短期交流,中美很多軍方代表借此機會進行交流。克林頓時代,中國國防部高級官員還曾經來過。但是拉氏上台後,覺得這個論壇太偏向於中國,要求大陸和台灣的代表輪流來。這在根本上破壞了中國的基本原則,中方就不再來了,兩國的軍事交流走向低穀。2001年中美撞機事件發生後,雙方關係更加惡化。從某種層麵說,9.11事件 ‘救’了日益激化的中美矛盾,讓美國將注意力轉向了中東。”   “這次拉氏能到中國參觀二炮總部,並在中央黨校講話,可以說中國給足了他麵子。這也是中方致力於化解美國鷹派對華敵意的努力。”於濱分析說,“二炮之行主要的意義是象征性和禮節似的。其最直接的目的是為布什下個月的北京之行創造良好的氛圍。拉姆斯菲爾德來華,中方還有另外三個目標:首先是通過增加透明度軟化‘鷹派’的立場;其次是借此機會重申中國不會首先使用核武器的立場;最後,從我的個人觀點看,解放軍熱衷於發展和美國同行間更緊密、更廣泛的軍對軍關係。”   貝德可算是於濱和柯爾之間的中間派,他認為:“拉姆斯菲爾德和美國國防部整個文官管理層長時期內都十分懷疑與中國建立軍事關係的價值,對發展迅速而廣泛地雙邊交流頻頻阻撓。但此次訪華時,拉姆斯菲爾德表示他支持中美兩軍發展各種形式的友好關係。這應該能為未來的雙邊互動加一把油,並讓拉氏的鷹調多少軟化一點,和布什政府中的其它部門在對華政策上保持同調,雖然他有時說話會出格。”   於濱認為:“在美國的政治圈中,拉姆斯菲爾德不算是新保守主義者(新保派多是一些極其注重意識形態的文人),而是一個強硬的保守派。他和副總統切尼一樣,極其反華,但也知道要量力而行。看到中國的崛起,明白要務實地處理問題。另外,他這次肯來中國,也有兩年來白宮向國防部施加的壓力。國務卿賴斯上台後,希望在她任內能維持中美關係的穩定。我想,賴斯向布什吹的風也會多少影響拉氏訪華的。”   “事實上,國防部長在發表講話時往往會比其它政府官員強硬,這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因為從他的視角會看到更多的軍事問題。當然,他常常會被其它國家認為是‘煽風點火’的那一位。”貝德從廣義的角度解釋道。   即使中國的努力能軟化鷹派,但按於濱的說法,中方此次展示的所有誠意不可能徹底融化中美關係中的“堅冰”。   “拉姆斯菲爾德對中國給予的透明度仍然不是很滿意,他想要更多。”他說,“從某一方麵說,中方的努力對美國的新保守主義和極端保守主義者而言不會有什麽意味深長的影響,這些人現在正主導著美國的國防政策。而美國鷹派對於解放軍意圖和能力的深度不信任不可能通過一次訪問被削弱。直到最近,拉姆斯菲爾德還堅持這樣的政策:所有和解放軍之間的互動都須個案處理。”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拉氏能到中國一行,本身就是個好兆頭。即使是謹慎的柯爾,也不得不承認,“中美之間的高層互訪對中美關係的確是有裨益的。”   疲軟的中美軍事交流   “軍事交流是中美關係中最薄弱的一環。”兼任上海美國研究中心(Shanghai Institute of American Studies)的高級研究員及複旦大學客座學者的於濱感慨道,“兩國關係好的時候,軍事上的互動已是最弱;兩國關係不好的時候,軍事交流是第一個走下坡路的。”   更確切地講,於濱認為:“中美間隻有經濟社會關係是在向積極方麵方展,政治、戰略、軍事關係都遠遠落後(從概念上說,這恰恰和中俄關係相反。中俄兩國地政治、戰略、軍事關係遠遠好於雙方的經濟社會關係。)今年八月,中美開啟了‘高層對方’,被中方描述為戰略對話。但美國一方則堅持說,這不是戰略性的,因為‘戰略’一詞僅適用於美國的盟友。”   其實,美國人在交往中自有他們的顧慮,就像貝德所言:“我並不是說,雙邊交流的閘門因為此次拉氏的訪華會突然打開。我希望互動還是在‘個案分析’的基礎上逐一細察。”   “拉姆斯菲爾德總覺得和中國軍方交流沒意思。雙方在交往中不平等。美方的軍事透明度高,國代表團來訪問時收獲往往比較大。相反,美軍則因為中國軍方的保密而‘吃了虧’。”於濱深入剖析道。   正因為此,貝德認為:“拉姆斯菲爾德能到二炮指揮部去看看很有用。美國國防部對於中美交流已經非常氣餒了。美方總是把門大開,邀請中方前來參觀,但是中國從曆史上形成了一種習慣,不願對外公開自己的軍事項目。因此,拉氏訪華是個很重要的標誌,讓中國人明白,他們必須要美國人展示誠意,證明中美關係是雙邊互惠的。”   然而,於濱從一個“弱國”的立場為中國辯護道:“我的理解是,每個國家都是有保留的。美國願意讓中方參觀五角大樓,但是不會帶他們去導彈發射井。另外,中國作為弱國,不可能將自己的所有軍事能力都公開。另外,據美國駐華前助理空軍武官肯尼斯·艾倫(Kenneth W Allen)透露,美方代表團到了中國,既傲慢又無知,根本對那裏的東西不感興趣,又瞧不起中國同行,往往沒有虛心學習,因此所獲不多。拉氏抱怨雙方軍事交流不對稱,實際上也有美方的責任,沒有更好地利用交流的機會。”   “中美之間的軍事關係並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麽慘。”聲稱不代表供職的美國國防大學或是美國政府中的任何部門觀點的柯爾再次站到了於濱的對立麵:“我覺得拉姆斯菲爾德希望通過他的訪問讓雙方的關係公開而常規化。美國國防部長辦公室的長期目標是建立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熱線,希望拉姆斯菲爾德的這次訪問能幫助實現這一目標。”   於濱也承認:“中國到目前為止還不願意建立中美軍對軍熱線,一個理由是,解放軍從沒有和世界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有過這樣的交流。”   “其實,真正的問題是,中國一直沿用的是黨對軍的絕對領導權,讓軍方進行直接熱線對話會讓文職官員非常敏感。解放軍不願意跨越文官領導的界線,而後者也不願看到這一情況發生。於是,在使用這一交流形式時,中方顯得十分謹慎。”於濱解釋說,“但在實踐中,美國早在冷戰時期就和前蘇聯建立了核武器熱線。中國和韓國也已經開始嚐試軍事熱線交流了。”   基於此,於濱認為:“雖然有某些顧慮存在,中美雙方在一些戰術議題,如意外、天災或是早期預警係統的討論中采取這一形式或許是可能的。尤其是中美撞機事件發生後,美國希望通過電話交流解決某些技術性問題,製定統一的行動規則以避免未來的海上衝突。然而,中方更看中的是,這樣的交流應該和兩國戰略信任同步增長。目前還不清楚雙方高層的動向。這需要一個更融洽的外交氛圍和更高層次的信任,問題在於這些條件在中美間並沒有成熟。”   核對峙:中國才是美國的目標   高度的不信任不但妨礙了中美間坦誠的軍事交流,更糟的是骨子裏的敵對心態。按於濱的話說:美國的軍事專家已有共識――中國是其軍事上的潛在敵人。   “從結構上講,美國在太平洋區域增援海軍和空軍的舉動還在繼續,進而展開戰略平台部署(B-2轟炸機和俄亥俄級核潛艇),其射程都將亞洲大陸囊括在內。”於濱說,“拉姆斯菲爾德從來沒有改變過他的想法,設身處地地站在一個中國將軍或是領導人的立場考慮,中國正麵臨著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在亞太地區進行越來越強大的軍力部署。”   縱觀美國的核戰略,他認為,中國的有限核威懾恰恰是美軍對準的目標。   “美國的導彈防禦體係漏洞百出。俄羅斯雖然不如從前,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仍然有大量核彈頭和精確發射技術,美國在阿拉斯加部署的導彈要對付俄國遠遠不夠。而那些所謂的‘流氓’國家可能擁有的核武器對於美國的導彈防禦體係來說根本就微不足道。以美國先進的技術而言,打擊它們綽綽有餘。反觀中國,其僅有的幾十個老式洲際彈道導彈係統ICBMs才是與美軍旗鼓相當的假想敵。”他說。   於濱進一步指出,“從所有跡象來看,美國導彈防禦體係的部署在加快,無論是在技術還是能力上。而中國有限的核威懾能力則相對在下降。因此,中國正積極發展海基和陸基導彈。如東風41就是潛水艇發射導彈,它使用固體燃料,能加大美國反導係統攔截的難度。往往當美軍發現時,導彈已經在路上了,而反導係統則錯過了起飛時的最佳攔截點。”   根深蒂固的美日同盟   早在拉姆斯菲爾德到達北京之前,細心的中文媒體就在猜測,為何號稱美國鐵杆盟友的日本不在拉氏的亞洲行程之內?表麵因由是,由於美日雙方在調整美軍基地的戰略意圖問題上出現分歧,美國臨時取消了拉氏原定於10月21日的訪日安排,但有分析家已在擔心,這是美日“蜜月期”結束的一個信號。   “我不認為美國取消拉姆斯菲爾德的訪日行程就是對美日關係的嚴重損傷,實際上兩國關係在今年二月已經有了實質上的提高。我也不認為這次所謂的‘越頂外交’是一項深思熟慮的決定。拉姆斯菲爾德僅僅是沒有時間罷了。”精研東北亞關係的於濱給出了不同的解讀,“真正的問題在於,東亞問題太複雜了。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在參拜靖國社的舉動上越來越瘋狂。我懷疑他和中國攤牌已不是很久的事情。在這方麵,日美已經準備好了,要建立一個軍事化的日本。”   基於此,他說:“美日關係非常深厚。外界報道兩國是因為軍事基地的戰略調整有分歧才取消這次訪問。但事實是,雙方現在已經談攏了這個問題。拉氏沒去日本,很可能是一種戰略模糊做法,在外交上虛晃一槍,其實並沒有動到美日關係的根本。”   貝德含蓄地回應了於濱的觀點:“拉姆斯菲爾德的中國之行已經被耽誤很久了。他坐鎮國防部五年,還是第一次到北京去。同時,他和其它亞洲國家已經建立了相當多的聯係,因此,我不認為這次在他的行程表中沒有某些盟友會有什麽特殊的深意。”   “將中美關係放在亞太大框架下審視,美國手裏攥著很多牌,若是把台灣問題的發條擰緊,中國將十分被動。而從亞洲軍力對比看,中俄的戰略聯盟是建立在平等關係之上,而美日聯盟則以美國為主導。美日更容易進行有針對性的聯合軍事行動。因此,中國並沒有優勢,隻能智取,即善待鷹派。”於濱說。   在拉氏的這次亞洲之行中,柯爾和於濱都認為:中國是這次拉姆斯菲爾亞洲之行的重點,其它幾個國家不過是一帶而過罷了。更深遠的含義是,拉氏此行也是在為下個月布什總統訪華鋪路。   “布什並不擅長外交,也很少看報了解國際形勢。他往往憑著感覺走,在對別國的知曉中,就像一張白紙。”於濱形象地說,“如此來看,這是中國的一次機會。既然胡錦濤訪美因為颶風而取消,兩國可以通過這個機會來挽救一下。拉姆斯菲爾德走了這一趟,多少能向布什轉達一些他在中國的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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