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
外麵的天空灰蒙蒙靜悄悄的,一如剛剛睡醒沒有理清的頭緒。深深吸幾口透骨的寒冷空氣,仿佛要仔細辯出出空氣中該有什麽不同的氣息。幾隻長長尾巴的小鳥大概卻被我這位不速之客驚著了,展翅逃開了,我猜這是喜雀,於是精神為之一震,哈,喜雀停枝頭了,總算讓我找到某些與平時不一樣的氣息了吧?快過年了嘛。
這說明自己還不算個很麻木的人,即使在異國的天空下,我還是用心去一點一點尋找過年的心情。歸根到底,是因為“過年”這兩個字確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過年在我的腦海裏是一幅很溫馨很喜慶的畫,首先一滿桌子五顏六色的菜(這個
聯想再次有力的證明我很饞:D)。小的時候平時很少有好吃的,春節豐盛的大餐無異於勞改犯被關了一年釋放出獄突然感覺到了自由的空氣和陽光。據說人要是幾天不喝水就可以品嚐到牛飲的快感,這種自己折磨自己對身體不利的事我是不會去嚐試的。不過到現在好吃的東西也吃過不少,連竹鼠毒蛇也沒放過,怎麽還會懷念那時候的過年飯呢?記得年三十還沒到,家裏早忙開了,很晚了,我睡在小床上,閉上眼睛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老媽的身影在廚房裏晃動著,一陣陣的香氣充滿了整個房間。我猜這種香氣對我的誘惑和香油對老鼠的誘惑力有得一拚!這種等待的“痛苦”如此之深,至今也難忘啊。:P
年飯過後自然就是放鞭炮,砰砰啪啪的好不熱鬧,這邊樓和那邊樓的小夥伴用
衝天炮在交火,鞭炮劃過夜空呼嘯著衝向對麵,也不停的躲閃著飛過來的炮火,硝煙彌漫,我喜歡那種硝煙衝鼻的味道,有一次一位小夥伴眼睛被炸傷了,光榮負傷,哭叫著回家去,我們的戰火也因此被大人們粗暴地製止了,大人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們怒火滿腔也不管用。:(
再大一點,同學之間開始串門拜年,串到哪家總會有好吃的糖果,圍著爐火邊吃邊嘻嘻哈哈開著玩笑。或者一塊上街看舞獅子,在喧嘯的鑼鼓聲中看兩隻獅子冒著密集的鞭炮爭鬥著去搶高掛著的紅包。對此我總是看得很出神,也不知道是對獅子感興趣還是對那個碩大的紅包感興趣(唉,我感興趣有什麽用?)
對了,我以前曾經想過這個問題:“既然過年這麽好,為什麽不天天過年別?起碼十天半月的過它一回,多好?“:D我想自己一定是用胃來思考問題的,否則怎會想出這樣的問題?老爸說:”天天過年那還叫過年嗎?“,我隻能膛目結舌,無言以對。
又要過年啦,不再會像老鼠偷香油一樣溜進廚房偷好吃的,不再會燃起鞭炮扔向人群看人們驚恐地躲閃,但”年兩個字本身就不同凡響,仿佛”嘩喳“一下亮起了一盞小燈,燃亮了那些快樂的記憶。。。
聽著音樂,胡亂地寫下這些,:)
曾刊於《僑報》
74 額也稀飯天天過年, 因為狠多原望可以4現 在過年滴4 候!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