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言淼語
蒼海茫茫無自棄, 紅塵滾滾有君知
奇人怪事係列(三) 街頭追女狂A
不知為何沒有心思, 我現在平均一百年才上一次MSN. 這一次上來還沒站穩, T就和我say hi. 他還是象以前一樣天天掛在那裏. 交換了一下近況, 他讀了一個master, 就要畢業了, 正在找工作.
"那A呢? 他現在怎樣?"我問, 關於A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在N市的街頭, A問我要了電話號碼和MSN. 我一般是對陌生人持不信任態度的, 隻給email地址, 他盡可以發信來, 我盡可以不理睬. 但我很自然就把電話號碼給了A, 或許是他看來有些單純...還有些特殊...說不清楚的感覺.
第二天夜裏10點半左右, 我們在MSN上相遇, 交談幾句, 他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他想約我一起去打保齡球. 我有些猶豫, 他說還有他的朋友T和B也會和我們一起, 於是定了下來. A與我住得非常近, 隻隔了兩個BLOCK. 他來pick up我, 然後回到他的住處的車道上等T前來匯合.
他遙控打開車庫門, 問我要不要進去(應該隻是客套啦, 才認識的呢), 我說不, 他就一個人進去拿撲克牌. 我在車裏邊等邊觀察著: 他自己獨居的這棟漂亮的二層獨立屋應該有四個臥室的, 雙停車位, 在這樣的高尚社區既中心又安靜漂亮的地段, 至少價值80萬以上. A大學才畢業2年多, 這房子是他父母的. 他父母和他的弟弟在另外的一處房子居住.
這時候T趕到了, 他們兩個人是大學的同學, 不同係的, T比A大兩歲. 身高都在180左右. 兩位不同風格的帥哥, 一前一後坐進A的車子, 我們就去往B的家裏去接B. A會講一點粵語(我會更少一點), 國語一個字也聽不懂, T國語粵語都講得非常好, 於是我們就大部分英文, 偶爾幾句粵語, 國語地交談. 到了B的樓下,A把車燈對著B的窗口閃閃滅滅. 好一陣字, B才姍姍地出來.她是等父母都睡了, 偷偷溜出來玩的. 我們一行四人去打了保齡球, 遊戲機, 又去吃了夜宵, 大概在淩晨五點鍾回到家.
T是十二歲時隨家裏人從台灣過來的, 他的英文字正腔圓, 象新聞播報員; 他的身材比A更加結實些, 有一分全職工作, 同時又在做業餘模特; 他與父母住在一起,開一很破舊的車子. 感覺T很成熟, 他的問題都非常實際, 幾個提問下來, 就對我的生活現狀有了清晰的認識. 總的說來, T的狀況應該算是很普通的剛剛參加工作, 主要靠自己奮鬥的年青人.
A家裏是香港過來的, 他的英文是那種懶洋洋的, 時有吞音, 很隨意, 但很好聽. A有時候會有一點羞澀, 他比T高一點點, 開歐洲產新車, 獨居. 和A的談話是漫無邊際的閑聊, 說過了, 回想時卻沒有什麽印象. 他很有教養, 當然不是那種老式的紳士型. 唯有第一次他幫我開了車門, 其餘時候, 都是遙控開鎖(他的手或鑰匙在此過程中決不會拿出口袋!), 然後我們各自開各自的門. 他大學畢業後一直過著很隨性的生活: 一年隻工作6個月. 他說夏天這樣好的天氣, 應該放假, 不想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 現在他正在他長長的假期裏. 不過, 他不是很願意多說這個話題, 可能覺得自己有些特殊, 不好意思吧.
後來又多次和A,T一起吃飯, 打台球. 每次出去一左一右兩位帥哥, 感覺還滿不錯的. 不過, 除了吃飯是在晚餐時間, 其它娛樂活動通通都安排在晚上11點以後, 也就是說, 大多數人開始做夢的時間, 我們出去, 然後淩晨回來. 因為總是這樣晝夜顛倒, 那時候經常感覺自己很有些墮落.
A一個人生活又不會做飯, 總是去韓, 日或快餐店吃東西. 經常一般人晚餐時間他才饑腸碌碌地吃第一餐. 象他這樣有時間的人可能不多, 而那個時期我也剛好沒什麽事做, 於是他總是叫我一起出去吃飯. 有意思的是: 如果和T三人一起, 大家就AA製, 而隻我和A時, 他從不讓我買單.
我不願意去的時候, 他就總說:"你也要吃飯的吧?" 其實我很多時候不願出去, 有著一般女生很普遍的心理原因: 我有時候對自己的外貌自信得不得了, 感覺極其良好; 有時候就覺得自己狀態極差, 醜陋無比, 無臉見人. 男孩子們一般都回覺得這真是不可思議, 在他們看來, 在這兩種時候, 我在麵貌上沒有任何區別, 頂多就是有時候精神更好些.
大概從第三次和他出去, 正在街上慢慢開著, 說著去哪家餐館, 他突然把車停在路邊, 匆匆向來的方向跑回去. 原來他剛剛在路邊看到一位女孩子,匆匆追出去要電話的. 以後這樣的事情在街上時有發生, 在餐館吃飯時也同樣. 然後了解到B, 還有一些其他一起出去玩的女孩子, 居然無一例外, 都是A在街上認識的.
T對A這種做法是很不以為然的. 他們兩人表麵是好朋友, 背後提起對方卻全是不屑的評價. 比如T認為A不思進取, 隻工作半年不好, 街頭追女更可怕; 而A就說T太笨, 所以當初和他申請同一個係卻未被錄取, 現在屢屢換工作, 其實是屢屢被炒魷魚.
我雖然身為女生, 對美女卻很感興趣. 所以每次A街頭追女歸來, 我總是很關心飄不漂亮啊.
有一次, 在一個韓國餐館前, A看到一個背影, 趕緊追過去, 然後立刻逃了回來. 原來他又遇到了"滑鐵盧"小姐. 之所以叫"滑鐵盧"小姐, 是因為A先後四次同她搭訕, 被此女一個報警電話招來警察, 害A在警察局已經有騷擾的記錄了.
"哇, 她一定很美吧?" 我問.
"一點也不美, 一般般".
"那為什麽你契而不舍總纏著她呢?"
"哪裏, 就因為她長得太一般, 我從來就沒記住她的長相, 才一次次問她電話的. 直到那一次警察來了, 我才記住她長什麽樣的." 他非常委屈地說. 於是我就開玩笑地建議他對所有搭訕過的女孩的特征作詳細記錄以備查.
時間長了, 我便知道他真是百無禁忌呀: 不管是華裔,日本裔,韓國裔, 隻要是亞洲人, 看樣子在29歲以下, 一般以上的長相, 他就通通上前去認識. 對那些比他大幾歲的, 他還有一個異想天開的期望: 若是碰到一個欲女, 可能會發生一夜情呢. 不幸的是, 這種事情還從未發生過.
那段時間, 我們幾乎每天都在MSN上見到, 就隨便聊幾句. 有一次和我聊著, 他就把一位韓裔美女的一組用webcamera自拍的照片發給我, 那時他正同時與我和她聊天, 然後他竟然把他們的談話copy下來發給我, 談一陣子, 就發一段. 我呢, 對著照片和談話記錄亂發一通議論. 還好, 我從未發給過他任何照片.
後來不知怎麽, 我們就有些淡下來了, 我也剛好搬到另一個城市去上學. 現在A和T的電話號碼還在我的通訊錄裏, 但我不會再和他們通電話了. 他們隻是一個時期的朋友. 盡管我總會記得:
我們上yahoo遊戲去打牌. 我總是最慢的一個, 他們看到我上去, 就會隨便把哪位踢出去,讓我加入.
我們在冷風中, 哆裏哆唆地在downtown排隊, 等著club開門.
A的羞澀表情.
......
回到MSN上, T回複說A還是和以前一樣, 照舊街頭追女, 照舊半年上班, 半年休息.
記得A和T都認為35歲是結婚的最理想的時間, 那麽, 到時候他會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嗎?
(不好意思, 最後又是匆匆忙忙兩句並做一句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