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南的時候,住的是平房,有條件養一些家禽,咱家那簡直就是個小型動物園啦:養過火雞,豬,雞,鴨,全是有經濟效益的家禽。母親是醫療工作者,深知貓狗身上帶著許多的病菌,又沒有什麽經濟效益,因此,家裏從來沒有出現過貓和狗。更因為有一陣子,海南在鬧瘋狗,人心惶惶的,大人上班都帶著木棍,母親在醫院裏親眼目睹了許多被狗咬而染上瘋狗症的人慘死,因此,對於狗是很害怕的。
每年,父母買來豬苗,養得不多,大概是兩頭吧,記不確切了。沒有剩飯,要專門去煮豬潲,我隱約地記得是一種叫“母豬菜”的青菜,切碎了煮熟,放涼了就可以喂豬了。豬養大後賣給公家的食堂,豬肚很經貴,因為豬是咱家賣過去的,所以食堂等於優惠咱家,殺了豬後,把豬肚回賣給我們。因為父親特別愛吃豬肚,因此全家也愛吃了。豬肚的清洗過程極其複雜,然後用海南上好的白胡椒整個兒煮湯,最後撈起來,切絲再用五香粉一炒,別提有多香了~~
小的時候,個子很小,養的火雞在我的眼裏是“高頭大馬”的,我記得它們的個頭是我一樣高的,實在是想不起來為什麽要養,和它們的命運如何,更想不起來它們的味道如何,哈哈哈~~隻記得一件跟火雞有關的笑話。有一回,二姐吐痰,沒吐利索(可能濃度有點大吧),還掛了一些在嘴唇邊,結果一火雞直接就“親”過去了,二姐抱著紅腫的嘴唇“哇哇”大哭……
每天早上,奶奶會領著我去找東風螺,然後砸爛了喂鴨,奶奶說這樣鴨吃了就會長膘,而且還去池塘裏撈飄萍,也是給鴨吃的。隻記得養過鴨子,卻不記得有吃過~
我還記得奶奶如何讓母雞孵小雞,奶奶是個急性子,看見小雞在啄殼了,就總是撥苗助長,直接把小雞從雞蛋殼裏拎出來,小雞全身濕漉漉,凍得直抖,樣子很可憐,等絨毛都幹了後,又非常的可愛。
等全家遷回廣州,在頭兩年,暫住在郊區的平房時,還能養幾隻母雞,一個是生蛋用,一個是有雞吃。在那一溜平房前,勤勞的奶奶開出幾分地來,種了許多的青菜,雞就養在菜地的後麵。小的時候,沒有機會碰家務事,卻非常的羨慕鄰居的小孩可以脖子上掛著家裏的鑰匙,會做飯。我經常撿兩塊磚頭,支起來,生了火,再撿了空罐頭瓶子,煮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裝著在做家務。有一次,玩得沒意思了,看著那悠閑的雞在太陽下散步,突發奇想要做東西給它們吃,於是,馬上架起“爐子”生起火,去菜地裏摘了菜葉,又到屋裏抓了一把米,全擱水裏一通亂煮。煮了一陣子,用樹技挑了些,去喂那些雞,結果它們看都不看就跑了,我氣壞了,扔下樹枝,跑去抓它們,攪得這雞飛狗跳的,哈哈。給我逮著一隻倒黴的母雞,按著它的腦袋一定要它去吃我煮出來的東西,哈哈哈~~可憐的母雞啊~~
其中有一隻白色的母雞,每天都生蛋,是二姐最喜愛的一隻雞,就象一個小夥伴。每天放學後,二姐都會跟那隻白母雞做遊戲,在它的身後提著它的翅膀一起漫步,會讓它站在木板上“蕩秋千”……後來,在城裏的樓房蓋好了,我們也快要搬過去,而市政府是規定不準養家禽和寵物的,父親就不得不把雞都殺了,那隻白母雞也未能避免地成了盤中餐,二姐傷心壞了,“痛恨”了父親很久,拒絕吃雞,還留下了一塊雞骨頭做留念,而且寫了一篇文章悼念這隻可憐的白母雞。
在臨時的平房裏住了兩年後,搬到了新蓋好的樓房,咱家就再也沒有養過任何的家禽了。
而對於大人卻是別樣感想,回想起當年的父母是何等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