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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又如何,至少曾如此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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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時(3)—— 睡

(2006-09-26 10:35:56) 下一個


現在的睡眠奇差無比,原因是多方麵的,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有什麽根本的改善的,就那樣吧。隻是納悶,我小時候不那樣的,是個大大的瞌睡蟲來的,以至某年生日,姐給我寄來的生日卡上,是個頭搭在大蛋糕上睡著了的小耗子,因為在她的印象裏,隻要有機會,我就總處於睡眠狀態。後來回想那愛睡的程度,都懷疑是得了‘嗜睡症’了。

7歲到的廣州,本來應該入住的那幢樓拆建,住在那幛樓裏屬於那個單位的所有人家,都被安排在廠區的邊上。廠區在郊區,離市區的小學很遠,具體有多遠就不知道了,總之在國內,沒人會這麽大老遠地去上個小學的。而咱姐仨,每天要坐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如果順當的話,還帶轉車的。剛去到廣州,不會聽更不會講廣東話,隻有大姐會聽一點點,記得到公車總站要過一個路況極其複雜的丁字路口,雖說是丁字路口,可覺得複雜無比,車好象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自由行駛,站在路口,隻能迷迷瞪瞪的,半天也過不去。那天,大姐領著兩小的過馬路,一個公車(兩節的那種,中間帶連接的)以極速轉著彎,售票員半個身子從車窗探出來,手‘啪啪’地拍著車身,嘴裏‘哇哇啦~~’,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抬頭看著她,張著嘴,大姐兩手一張,把兩小的往後一攔,等好不容易過了馬路,大姐才說,剛才那個售票員在說:看車!看車!往後站點~~~

後來廠裏安排了車,那種沒遮沒攔的卡車,早上到市區接職工的時候,就順道把孩子送到市區;到了晚上,把職工送回市區的時候,就順道把孩子捎回廠區。中午,我們這幫孩子們就在學校搭膳了。在夏天裏,那車也就罷了,在冬天,一幫孩子凍得不行,特別是我們仨,剛在熱帶過來——沒有冬天的海南啊,哪受得了廣州那又陰又冷又潮的冬天啊?每年冬天,手掌手背暴裂,不知道抹油,裂開的地方積了髒,兩隻小手一攤開,一道一道的黑色的裂痕。手指腳趾上全是凍瘡,癢啊,鑽心的癢呀,一摳卻是痛,手上的還可以自己撓,腳上的就難過了,癢得直跳,實在不行了,隻能自己踩自己來止止癢。不知道是不是生過一次凍瘡就會種下根,來到NZ了,冬天裏,還是會長凍瘡~~也拜這卡車所賜,在大冬天裏得了感冒,繼而轉成了慢性鼻炎,小小地,成就了我這個鼻涕蟲~~

幾個月後,大姐小學就畢業了,考上了中學,就隻我和二姐‘相依為命’了,嗬嗬。小時候,長得慢,比二姐矮了一頭,其實二姐隻比我大一歲而已。大姐畢業後,由二姐接下重擔,領著我上學下學,盡管這樣,我還是自己走丟過兩回,這個回頭再寫吧。已經離題了許久,先回到主題上:睡~~~

早上要趕上廠車,就必須5點鍾起來。象夢遊一樣,穿衣洗臉刷牙,等坐在車裏了還處於半睡眠狀態,都是靠在姐姐懷裏接著睡的。7點不到,就已經站在學校門口等著了,而小學是7點半才開門,8點上課。知道這種情況的老師可憐我們,會提前把我們放到學校去,可校辦小工廠在上課室的必經走廊上,總會被裏麵一個老頭逮住,要我們做義工~~~所以每次提前進去,都會想辦法躲開,可惜呐,十有八九是躲不過的,小孩子也沒那麽多花樣,鬥不過那‘狡猾’的老頭,嗬嗬。小學下課早,而接人的廠車要5~6點才到,沒地玩兒的時候,就會提早在站點等著。困了,就會撿段磚頭,往地上一撂,往上一坐,抱著自己的肩膀就開始睡了~~後來還練就了一個本領——公車上,就算沒座,站著也照睡不誤~~~

兩年後,新的宿舍樓蓋好了,這趕廠車上學下學的生活才結束掉,總算是可以走著去上小學了。

在上課睡覺,是在上高中後,可能是因為鼻炎加重了吧,總在吃藥,經常還要吃消炎藥,因此人總是困困的。在學校裏,隨便怎麽都能睡著,在老師眼皮底下照睡不誤,以至班主任恨我入骨,三番幾次在家長會的時候,向母親告狀。母親知道是因為我喜歡晚上看書,知道我因為吃了鼻炎的藥而容易犯困。每每在老師投訴我的時候,母親就會為我說話,隻是讓老師更討厭我了。

第一次在考試睡著,是在初二考地理,寫著寫著,實在是困得不行了,連筆都沒來得及丟開,倒頭就睡著了,直到交卷的鈴聲把我嚇醒,跳起來,在卷子上寫上名字,交上去了。後來聽同學說,當時我趴著,老師懷疑我在偷看,一個勁地在我四周轉,來來回回地彎腰去看我是不是真的在睡覺~~再後來就是在考英語的時候,心理上排斥英語,討厭英語,一看那閱讀理解,我就犯昏,然後就哈欠連天,那時候的手表有鬧表功能,就設好10~15分鍾,睡一覺再說~~

每天,奶奶要費牛勁才能把我從床上叫起來,用她的話來說是:鏟都不起來~~唉,有誰會想到,我有今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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