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與妓女

法官與妓女

莊嚴、宏偉、高大的法院大樓，裏麵有好幾亇法庭，今天要講的是其中一個庭，要開庭了，書記員和法官相繼入座，書記員是個少女，製服優質適體，更顯其身材可人，原本美麗的麵容略施薄妝，讓人更為悅目，法官是身穿威嚴的法袍、頭帶大大的金色假發，假發似乎是在告訴人們、提醒人們，他今天並不代表他個人而是在代表法律。

法官一麵宣布開庭，一麵將目光向被告席射去。被告是一個卄來歲的女孩，纖細、瘦弱的身體顯得令人同情，非常清秀、靚麗的臉容卻帶著深深的憂傷，使眾人都感到了憐惜……然而法官並不同情也不憐惜，冷冷地拋出一句話：你怎麽又來了 ?! 女孩未作回答，法官放大了聲音又重複問了一遍，

女孩終於說了：上次是為了給媽媽治病，我去做了 ….. 賣淫的事 , 被抓了，這次是為了法院呀 !….. 因為你們判了罰款 ,……

強詞奪理 ! 你怎麽這麽不知羞恥，這麽不懂做人的尊嚴 … .. 法官激動地站了起來 !

不，不是這樣的，我生在農村，未滿周歲時，父親跑運輸時落了個殘疾，那時媽媽還很年輕、也很漂亮，但她並未離他而去，另覓佳枝，而是與我們苦守在一起、相依為命，是我家的頂梁柱。我未讀完小學三年級也就幫她裏裏外外做事了，年複一年。。。媽媽終於病倒了，要動大手術才有救，父親隻能借了高利貸，救了我的好媽媽，但用什麽錢來還呢？利息那麽高，可實在拖不起呀！我瞞著父母出來買淫，被你們抓了，你是高抬貴手的，隻判了我罰款，並未坐牢，我感謝你，不致使我父母知道了而傷心，但我哪兒弄錢來還呢？

我沒文化，但我肯吃苦，我可以淩晨三點起來掃大街，我可以把你們法院大樓的幾十個洗手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尊敬的法官先生，你是有能力的，你是有權力的，你可以判我罪、定我刑、罰我款，但你能介紹我一個又髒又累的工作嗎？而我隻要常人一半的工資，比如打掃你們法院大樓的所有廁所，你能介紹我去做嗎？你說我不知羞恥，不懂尊嚴，你沒說錯，但你知道我這樣做是容易的嗎 ?!

我被人強奸的話 , 我還可以有所掙紮 , 即使他捂住我的咀 , 我還可能乘隙罵他幾句 , 還可能出其不意地打他幾拳 . 我還可以用我的微弱的掙紮來表示我的反抗和對他的仇視 !…..

但是 , 當我接客時 , [ 碰到再粗暴的男人 ]

我能罵他幾句嗎 ?-------- 侭管我的口未被捂住 .

我能打他幾拳嗎 ?!------- 侭管我的手未被綁住 .

我的心在顫抖 , 我的心在流血 !

是錢捂住了我的口，是錢綁住了我的手，是你們要罰我的錢 , 把我連被強奸者都能有的那種最微弱的反抗、最微弱的掙紮，也被剝奪了 ! 這慘痛嗎 ? 這好忍嗎 ? 這容易嗎 !!

是你 , 是你 , 是你判了我罰款 , 才使我有口難罵 , 有手難打 !…..

我是有罪 , 我是該罰 , 但是我想問法官大人 , 把我最微弱的一點掙紮都給剝奪了的社會 , 它有過錯嗎 ? 它有過失嗎 ?

尊敬的法官大人 , 我想委曲你一下 , 請你暫時把我看作是你的親生女兒 .

爸爸 , 我的好爸爸 !

請你告訴我 ,

請你告訴你的女兒 ,

請你告歲訴你的可憐的女兒 ,

請你告訴你的不知羞恥的女兒 ,

請你告訴你的不懂尊嚴的女兒 ,

請你告訴你的被剝奪了最微弱的反抗力的女兒

她該怎麽辦 ?! 她該怎麽做 ?! 她該怎麽還清莊嚴的法庭對她的罰款 ?!

法官的臉紅了 , 不敢再正視那個曾被他認為是不知羞恥的女孩 .

他側過身去 , 卻見到了書記員 :

她握著筆、仰著臉、流著淚 ……

流著淚的眼睛正望著他 , 在等待他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