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45)
2012 (65)
2013 (77)
2014 (65)
2015 (101)
2016 (57)
2017 (106)
5月20日,我從重症監護病房, 轉到了高度觀察病房。
這裏的病房,四位一個房間,鏈子隔開,不影響隱私。護士是另外一批了。顯然沒有樓上的仔細和要求嚴格。但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他們各自聽從醫生的指示和安排,給病人吃藥,定時量血壓, 做記錄。
一位病友,他本身是大夫,大約50歲左右,21日做了手術,他的病不是一般的心髒病,而是發起來需要用心髒起搏器。 平日沒有大礙,但發起來,隨時有生命危險。
他早晨8點去,下午7點才回到病房。因為不要開刀,是一種微型手術,第二天早晨就離開了。但為了等他太太下午下班來接他,還是待到了下午才離開。
另一位,才38歲,住Pinture creek 那裏。孩子還小。他是輕微heart attack. 做了照影,搭了兩個支架,休息了幾個小時就回去了。
另一位是中年太太,來修補一條不正常的脈絡,手術後,休息了幾個小時,她也出院了。
他們一個個走的時候,穿上平日穿的衣服,背上書包,好像很隨便的出門去逛街,道一聲保重!祝你早日康複,就離開了。這與我們中國傳統概念完全不同。
又進來了一位,是從萊橋來的。一進屋,一股酒氣。滿臉的橫肉,看著很可怕。
但安定下來之後,不是那麽差勁,開始看書,休息,說話比進來時溫柔了許多。與家人打電話時,很激動,一個大男人哭了。我也默默了掉了眼淚。生命原來是那麽的脆弱。
中午吃飯時,房間內鴉雀無聲,都安安靜靜的吃飯,沒有聊天或吧唧吧唧的咂嘴聲。感覺他們的那種文明是長在他們的骨子裏了。
又一位進來了,她很安靜,能睡就睡,隻是不能上洗手間,有些尷尬。看外形,應該有80多歲了,但聽聲音,好像還很年輕。除了家裏人來電話,一整天都很安靜的睡覺和休息。
今天是5月24日,星期天,早晨又進來了一位,天呐,她可是太難伺候了,難為那些護士,清潔工了。
聲音還很大,不斷的要求,啊啊啊,我不能動了,我要起來,我要上洗手間,我要水,我要清洗。護士,私人衛生工們整正忙了好幾個小時,現在終於安定了下來。
我拉開我的鏈子,與她打了招呼,她好像很吃驚的樣子。但隨後,她躺下。因為我們是斜對麵,她能看到我在做什麽。我一般會靜坐一會。然後出門去散步,然後回來整理床鋪。 我知道她一直在盯著我看。我做些輕微的踮腳動作。她說you look good. 給了她一個微笑。現在好像也安靜下來了。
唉,心想,每一項工作都不容易,以為那些能在醫院上班的,工資不低,待遇不錯,應該是不錯的行業。目睹了這一切之後,唉,稱為他們為天使是應該的。
那位護士到走廊去找我量血壓。因為我想單獨的,安靜的找個地方休息。她說,哎呀,那位剛進來的病友,與她媽一個樣,她媽90多了。 她說出來工作比在家照顧她媽更好。有時候,就有那麽幾位難伺候的。也真夠難為他們的。我告誡自己,將來千萬不要做那種人,能自己動手的一定自己解決,盡可能的少給他人添麻煩。
而那位難伺候的太太,早晨5:00點剛進來,中午就可以出院了。她自己好像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自己在哪裏?看來也是一位可憐人。
突然,病房裏的病友們都回家了,隻剩下我一人。我越覺得我這次怎麽了?增大了我對自己的懷疑。心裏不是滋味。
今天5月25日,
半夜,又有兩位進來,一位是年輕人,大約35左右,因為年輕,躺下就呼呼大睡。 呼嚕聲幾乎幾條街都能聽到。我的天呐,原來許多男人都有這個呼嚕的問題。
還有一位是老太太,不懂講英語,很安靜。但人家護士照樣按照程序,該吃藥,打針,幫助梳洗,一樣都不少。絕對沒有厚此薄彼。
我很佩服這種服務製度!
後來又進來了一位很健談,他說我值6百萬的人,不能用60萬來打發我。minor heart attack, 他說沒事,做完照影,搭完支架就可以回去了。對他們來說,做這麽一個小手術是小事一樁,不必擔憂。
大概這是告訴我保持健康,心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