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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5-23 14:22:54) 下一個

赤裸裸的時代:一個僵化的中國人和靈活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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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我的中國

崔健老了,但他唱過的歌詞沒老:“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快”!如今,時光已流過20年,但那個聲音依然是那麽熟悉,那種感覺也越發強烈起來。是啊,這世界變化的確是太快了。
  相比之下,自己似乎落伍了。俄羅斯作家契訶夫寫過《套中人》,我也嘲弄過“套中人”,但如今我卻有了自己便是“套中人”的感覺。至少,我感到自己已成了一個僵化的人,一個不能“與時俱進”的人。而這種僵化、落伍表現的參照係,便是我們這個日益開放和靈活了的中國。
  說起自己的僵化,當然是有來由的。這種感覺最初來自所謂“人造美女”的報道。
  美女,我所喜也,但“人工美女”對我而言卻是難以接受的。這大概與少年時的記憶有關。那時“四人幫”剛剛被捕,全社會都在聲討“王張江姚”,這四位的肖像便赫然被憤怒的人們動物化了,到處都是他們“蛇鼠豺狼”似的畫像。或許是因為這樣“小打小鬧”人們覺得還不解氣吧,當時坊間便流傳起了江青的“段子” ——這大概是我最早聽過的“段子”,那時“文革”剛結束,“空氣”還比較“單一”,可調侃的東西不多,因而“段子”還遠未成為一種時尚。
  “段子”說,別看江青這個野心家被捕前總是人模狗樣的,可她的乳房和屁股都是假的,是為了“臭美”用塑膠之類的東西墊的。說者言之鑿鑿,聞者大呼“不恥”,就連我這樣的小孩子,聽了也有種“惡心”的感覺。
  當然,江青在乳房、屁股上有沒有做過假至今都是懸案,並無確證。但從那時起,我的心裏便對這“身體做假”藏了腹誹的種子。
  但後來“總設計師”小平先生出山撥亂反正,這世道便慢慢變了。且不說中國已經由原先一片“灰、藍”的刻板色彩中走了出來,變得多姿多彩,而且,國人的觀點也發生了深刻變化。於是,我們看到了農村人對“包產到戶”的熱忱,看到了城裏人對“靡靡之音”的熱愛,也看到了時髦一族在打扮上的勇敢:梳著披肩發或者小辮子的男人在“瀟灑”,穿著露臍衫或者紅肚兜的女人在“展示”,而據說是隨著“韓流”吹過來的“人造美女”熱也開始時尚起來。而筆者記憶中,原來這隻是一部朝鮮電影裏“女特務的幹活”,很陰險,很可怕。
  而現在看來,這觀念顯然已經過時了。“人造美女”也是美,既然國外的“和利秀”們能手術變性,我們又怎能不讓人家墊高鼻梁,“充實”乳房呢?這可都是高科技的產物啊。
  可問題在於,人們對於這“時尚”的追求還不止於此。
  比如,“人造”便“人造”吧,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不算過分。但偏偏還有記者追蹤報道,說某某某做手術花了多少錢、做了幾次,拉了多少刀,甚至還配合了手術中“血淋淋”的照片,好像要證明這“人造美女”的不易。這讓僵化的我有些感覺不爽,一來覺得這報道有些無聊,“沒事找事”麽;二來我甚至還擔心,這樣的報道可能會傷害那些“可憐”的女性!畢竟,這可不是“人造衛星”啊。
  但後來看到的新聞卻證明我還是太僵化了。因為我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人家這些“美女”們不僅要追求“人造美”,而且還要為自己正名,居然到香港或其他什麽地方“選美”去了!——人家巴不得記者們去報道,還用得著我這樣的人擔憂?而且,還有報道說,“人造美女”的男友們也很支持女友的壯舉。
  女的如此大義凜然,男的如此深明大義,這鐵的事實擺在哪裏,便讓我更加感到了自己的落伍和僵化!原來,我自以為懂得“真、善、美”的含義,覺得這三大美德中“真”排在老大的位置上絕非偶然,應該也是有深意的吧。但現在我卻覺得,這“真”其實也沒那麽重要的,美就成,善便夠了。否則,我們的媒體何以還要開啟機器,派出“狗崽”,宣傳這“不真”的努力呢?
  看來,“真、善、美”本來便沒什麽聯係的,都是那些狗屁文人胡亂揣摩,說什麽“真、善、美是相互關聯的三個範疇,互為因果”什麽什麽……
  這樣說起來,江青可是夠冤的,因為她老人家是否在乳臀部位“做假”都沒有證據的時候,便承受了其時國人那麽多的詛咒,實在是比竇娥還冤啊!

  愛美如“雲鶴”者她能怪誰呢?隻能怪當時的中國“飄”得還不夠高,所以還不夠靈活吧。


  當然,我的僵化還不隻體現在這些方麵。比如最近吧,我又因為某女明星的著裝“惡心”了一把。是啊,人家出席晚宴或者什麽活動,喜歡穿著半截上衣,把半個奶子“憋”出來給人看關我屁事!人家老公覺得美,覺得有價值便好,我卻非要自找難受,說什麽看著不舒服!人家台灣女星宮雪花都50多了,臉上都是褶子,不也照樣露著半個奶子從容亮相麽?而過去的朝鮮、如今的非洲部落,據說都有婦女“露乳為美”的傳統習俗。
  既如此,人家就是把整個奶子露出來招搖過市,誰又能怎樣?那樣做不僅節省了布料,涼快了自己,還能彰顯女性的性征,為什麽不呢?更何況,現在是“眼球經濟”時代?!
  “眼球經濟”果然厲害,因為誰都知道,如今一旦抓住了眼球,便有望“實現自己價值”的。
  如此,露乳房已經不算什麽了。神勇如“木子美”不把自己的身上拿點家當以及床上那點活,都露了麽?  有什麽不好?第一網絡門戶會大報特報,第一博客會流量大增,原來隻能在網上碼字,現在卻能變成暢銷書作家,一夜之間能成為中華名人,有什麽不好呢?至少,也算“舍身”宣傳了性知識。
  
  本來麽,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時代!“我的愛赤裸裸”可以大唱特唱,“我的性愛赤裸裸”為什麽能不讓人寫呢?

  不僅要寫,而且要唱;不僅要唱,而且要做;不僅要做,而且要做給人看!
  這才叫真!就像勇敢的饒穎一樣,和丈夫外的男人睡便睡了,有何不敢說的呢?這總比“某老師”和妻子外的女人睡了還不承認來得真吧!
  但話雖這麽說,我還是覺得有些不爽。於是我懷疑,可能自己是真的老了!要不,就是自己已經僵化得不可救藥!否則,為何要動輒不爽呢?可我剛剛才到不惑之年,便能言老麽?
  古時佘太君八十還要掛帥殺敵,國外馬克思五十還要自學俄語,如今七十老翁還要上大學修碩士,楊老先生82歲還要娶28美眷,照樣成雙入對出入 party,照樣青春煥發遊戲泳池,還有人追蹤報道,還有人欣然拍照!我等中年男子,又怎能輕言老邁呢?如此輕易言老,不思上進,不想做達官名流,豈不讓許多想做“翁帆二世”的女子寒心?

  看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麵壁反省了:我太虛偽,太僵化,太缺乏包容精神……總之,是太落伍了!我忘記了崔健的歌不隻是歌,還是預言——


  這是一個變化的中國,所有的想象都趕不上流行;

  這是一個靈活的中國,所有的評判都留在了內心;

  這是一個赤裸的中國,所有的私欲都開始以最“真”的方式“尋求光明”。

  “人造美女”活得“真”,流行;“木子美”活得“真”,同樣流行!而且,這種“求真”的時尚已經借著“榜樣的力量”和“務實”的傳媒,“求真務實”地傳播到社會各個角落——

  君不見,國企真的賣給管理層成了流行,學者真的為“企業家”說話成了流行,股市真的為企業“圈錢”成了流行,下崗工人真的“從頭再來”成了流行,千萬民工真的有“性饑渴”成了流行,而靠“小姐”們的“真”實施財富流動,也早已成了流行!

  靈活了,中國!開放了,中國!隻剩下了僵化的我還在不能“與時俱進”,還在動輒“惡心”!豈不知中國靈活了,個人“惡心”也沒用,所以僵化如我,也便隻能選擇“靈活”地低頭,看著中國“新型加轉軌”的股市努力“求真”。

  因為我知道,那裏同樣有真正的“人造美女”,而且“美”得讓你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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