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森提心吊膽等著﹐與手下輪流睡覺﹐等敵人來攻打。他們還不知道那些人是黑豹黨的。唐碧君的情報比他們快而多。唐碧君與大師兄陳悅也輪流監視了三天三夜。居然沒有人來攻打。張劍森等到第三夜過﹐沒見人殺來﹐鬆 了口氣﹐把提著的心放下﹐吊著的膽也放下﹐以為對方隻是虛聲恫嚇﹐於是戒備就鬆弛下來。唐碧君對黑豹黨已有所瞭解﹐知道對方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但估計白天攻打的可能性較小﹐就晚上盯住張劍森的住處。又過了二天﹐到第三天晚上﹐唐碧君正藏身在牆外一棵大樹的枝葉間守著﹐忽聽得一陣輕微的人過帶風聲﹐隻見一條黑影竄過牆頭﹐進入張劍森的園子裡。張劍森的住宅地處北郊﹐佔地五畝。房子在正中﹐外牆是乳白色的﹐屋後是遊泳池﹐左側是高爾夫球場﹐右邊是騎馬場﹐前麵是車道和花草樹木。黑衣人一個個越牆進來﹐躲在樹後﹐等領導人發出暗號再行動。唐碧君在樹上看得清清楚楚﹐忙從口袋裡取出一枚硬幣﹐用足指力﹐彈向張劍森臥室的窗上。
張劍森這幾天當然心緒不寧﹐睡不好覺吃不下飯。他正和衣躺在床上﹐在考慮今後該怎麼辦﹐何去何從。兒子在美國﹐應該是安全的。自己一世英名﹐卻受迫於一群無名小卒﹐想想心有不甘﹐對方如是個大名號人物﹐自己歸順還不失麵子﹐可現在﹐自己連他們的人影都見不到﹐怎麼跟人家鬥。正思索間﹐忽聽得鐺的一聲﹐窗玻璃破碎﹐一樣東西飛進來。張劍森忙到窗邊一看﹐隻見園裡似乎人影幢幢﹐知道不妙﹐忙按動宅內閉路警報器﹐每間房裡都能聽見﹐外麵的人反而聽不見。張劍森手下的人忙操起武器﹐各按方位佔住有利位置﹐等黑衣人逼近時就開火。
這時張劍森打開窗子﹐用內功提足中氣﹐對園子裡的人影大聲問道﹕“來者何人﹖請答話。”樹後有一個黑衣人說﹕“你倒底交出地盤還是不交﹖”張劍森為了拖延時間﹐好設法對付﹐故意問道﹕“你們說好三天來﹐怎麼到第六天才來﹖”另一個黑衣人從另一棵樹後說﹕“咱們記錯日子了。”第一個黑衣人說﹕“讓你多活三天不好嗎﹖”第三個黑衣人說﹕“我們紙上寫著兩個三天。那是六天。”張劍森說﹕“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打什麼啞迷。”第一個黑衣人說﹕“你以前有做過不光明磊落的事嗎﹖”張劍森一聽﹐心裡喀登一跳﹐就有些懷疑起來。
這時張劍森的手下忍不住了﹐就對黑衣人開了火。但黑衣人很分散﹐又躲在樹後﹐很難殺傷他們。而黑衣人用小型火箭對準整幢房子發射﹐無不命中目標。雖然未必打中人﹐但房子起火燃燒﹐有的地方倒塌下來。裡麵的人不是壓死﹐就隻能逃出來﹐給黑衣人當活靶打。張劍森手下傷亡殆盡。張劍森憑著一身功夫﹐從空隙中溜走。
唐碧君躲在樹上﹐踞高臨下﹐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她想張劍森如死了﹐黑豹黨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新昌公司。她不能讓她的顧客遭此滅門大禍﹐如讓張劍森活著﹐新昌的壓力會減輕。所以她向園中黑衣人那邊亂丟硬幣﹐打亂他們的部署。張劍森趁機逃了出來。唐碧君在高處看到一條黑影越牆而出﹐估計是張劍森逃出來了﹐忙跳下去跟上﹐看他要去哪裡。她不想與張劍森直接見麵﹐又怕他一下子溜走難找﹐就從身邊摸出一小塊東西﹐抖手用內力發出去﹐插入張劍森的鞋跟裡。原來那是個微型示蹤器﹐會不斷發出訊號﹐讓接收器收到﹐顯示它的位置所在。現在張劍森無論躲到哪裡﹐唐碧君都能從示蹤器上按圖索驥找到他。
張劍森一出圍牆﹐也不擇路﹐落荒而逃﹐惶惶如喪家之犬。他知道﹐就是自己回公司去召集幫眾﹐也未必鬥得過那幫黑衣人﹐還是先躲起來再說。他逃了一陣﹐覺得黑衣人不會再追來了﹐就停下來﹐對四週一看﹐自己在一個山坡的樹叢裡﹐忙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俗稱大哥大。不知有何出典。如果不是哥們用﹐而是姐們用﹐是不是該叫“大姐大”﹖)打給幾個心腹手下﹐叫他們儘量提取現款﹐隨後到他的秘密私宅裡與他見麵。他有一個秘密計劃要實行。
唐碧君控製了張劍森行蹤後﹐就再折回去﹐想跟蹤黑衣人﹐看他們的巢穴在何處﹐但回到現場時﹐隻見警車封鎖了這條路的兩端﹐裡麵有救火車在救火﹐救護人員在搜尋受傷者﹐黑衣人已不知去向。唐碧君想是不是自己先盯住張劍森犯了個錯誤﹐應該先盯住那批黑衣人﹐但事到如今﹐再想也無濟於事﹐但黑衣人也必然會再找張劍森的﹐她隻要繼續盯緊張劍森﹐總會有一天再與黑衣人相會在坐標某一個交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