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芬雖然當了海盜首領﹐但因為母親失蹤了﹐心裡很不高興。她父親簡直換了一個人。讀書人是重感情的。他整日長籲短嘆﹐給田桂芬造成了一定的精神壓力。田桂芬決定要到陸上去尋找母親﹐以解父親的愁懷。她帶了兩個曾跟她母親上岸去過的手下﹐可作識途的老馬。她們登上一艘海盜船﹐準備一早動身﹐可以在入夜時分接近海岸﹐隨後趁黑上岸。這時天剛放亮﹐東方泛出魚肚白。他們的船朝陸地方向乘風破浪而去。後來東方有了一抹紅影﹐又轉成金黃色。漸漸地東方亮起來﹐最後海水似乎向地平線流去﹐一輪紅紅的旭日跳了出來﹐映照著藍天白雲﹐份外絢麗。傍晚時分﹐他們接近了海岸﹐但還在公海上。有三架空軍的戰機從他們頭頂上飛過。現代的海盜是不掛海盜旗的﹐所以誰都不知道他們是誰。有些遊 艇從他們邊上開過﹐上麵的人還向他們打招呼。
天色暗了﹐田桂芬帶了兩個人乘上一輛海陸空三用汽車﹐從船尾放下的一塊板上滑入海 裡﹐潛進水下﹐悄沒聲地向海岸開去。登岸後﹐她們就先開往她母親與手下分手的地方﹐因為從那以後﹐再沒有她母親的訊息了。但那兩個手下已記不清具體地方﹐隻能在大概的範圍裡尋找﹐一直找到蔣家莊。兩個手下就告訴田桂芬她母親就是在這裡奪得了武林盟主的頭銜。隨後對武林大會詳細地描述了一番。田桂芬覺得她媽真了不起。她想這次來陸上也要像媽一樣揚名天下。
既然來到蔣家莊﹐莊主又是她媽任命的武林大會秘書長﹐理應進去拜訪一下﹐於是把車停在蔣莊門口﹐告訴門房﹐說要拜訪莊主蔣公道。門上人問﹕“請問小姐是哪一位﹖好去通報。”一個手下說﹕“這位就是武林盟主鄭玉蓮的女公子。”鄭玉蓮當了武林盟主﹐蔣家莊的底下人都知道的﹐但看門人不知道“女公子”是誰﹐總之跟武林盟主有關的﹐忙打電話進去通報。蔣公道聽說武林盟主的女兒到了﹐不知是否帶來武林盟主的手令或有其他事。不論如何﹐他出去迎接總不會錯的﹐忙叫﹕“快請﹐快請。”看門人忙到田桂芬車旁﹐說莊主有請。田桂芬車子就向莊裡開去﹐到莊宅前停下。蔣公道已站在宅門口迎候。田桂芬下車一看﹐那莊主年近七十﹐下巴上留著花白的鬍子。田桂芬知道蔣莊主在江湖上人緣很好﹐名聲也好﹐忙恭恭敬敬地施一禮。蔣莊主請田桂芬進去坐。兩人分賓主坐下後﹐蔣莊主問她母親可好。田桂芬流下淚說﹕“家母自上次武林大會後﹐沒有回過家﹐不知去向。這次我就是來尋找家母的。不知蔣莊主有否家母的最近訊息﹖”蔣莊主忙表示慰問﹐並說自武林大會分手後﹐沒有聽說過盟主的任何消息。田桂芬把她的手機號碼留給蔣公道﹐說如有她母親的任何信息﹐請打手機給她﹐隨後就告辭起身﹐離開蔣家莊。
在現代社會中﹐信息傳遞非常快。武林盟主失蹤及她女兒來找她的消息很快在江湖上傳開。江湖上隻知道她是南海派的現任掌門人﹐而不知道她是海盜。所以有好多門派要與她拉關係﹐結個強援。她為了要得到母親的消息﹐就來者不拒。而來者中幾乎都是帶有私人目的的。田桂芬離開蔣家莊後﹐沿高速公路向東開去﹐忽見前麵有一輛麵包車在緩慢移動﹐車頂上豎著塊橫幅﹐上寫“盟主千金跟此車來﹐有事相告。”田桂芬看見了﹐心裡想這個人倒會挖空心思﹐虧他想得出這一招﹐忙叫手下跟上﹐並且按喇叭示意。麵包車就加速起來﹐一會兒下了高速公路﹐上到小路上﹐隨後轉到一條山道上去﹐就開進一座豪宅大門。車停好後﹐主人已經接到電話﹐在樓屋門口等候。田桂芬下車一看﹐原來主人是個英俊青年﹐與她的年歲相仿。兩人客套一番後﹐進去坐定﹐主人先自我介紹﹐說他叫嚴國平﹐乃逍遙時髦派主席。田桂芬初出江湖﹐對各門派情況尚不熟悉﹐隻說得“久仰”兩個字﹐接著就問﹕“請問嚴先生有何事相告﹖”嚴國平說﹕“傳聞令堂在武林大會以後就不知所終﹐音信杳無。敝人獲知田小姐來找令堂﹐就已派出手下多方打探﹐不日內可能會有信息。所以請田小姐俠駕枉顧﹐暫宿蝸居﹐等待消息。不知田小姐意下如何﹖”田桂芬想不管真假如何﹐既來之則安之﹐住一兩天再說吧﹐也不辜負主人的盛情﹐想吧﹐就表示同意。晚上嚴國平擺洗塵酒席。
逍遙時髦派裡﹐男男女女都是生活上的放縱者。 他們的人生哲學是“今日有酒今日醉﹐莫待金樽空對月”。他們主張及時行樂﹐莫要虛度年華。他們的主席不是按武功高低選的﹐而是看誰最縱慾放蕩﹐可知嚴國平的為人。但田桂芬毫不知情。嚴國平想勾引田桂芬﹐煞費苦心想出了這一招。為了不使光陰虛度﹐當晚酒席上﹐嚴國平就在酒裡下了安眠藥﹐隻是他沒想到田桂芬不喝酒。他一定認為世界上的人都喝酒的。他勸道﹕“田小姐雖然不喝酒﹐偶而來一杯也不妨事。我這裡先乾為敬。”他舉杯一飲而盡﹐將杯底向田桂芬照個麵﹐表示喝乾了。田桂芬可不來這一套。她說不喝就是不喝﹐沒有被人勸上的。嚴國平見田桂芬不肯喝﹐就說﹕“我已喝了。田小姐不喝是不給麵子。”田桂芬說﹕“我沒叫你喝。是你自己要喝。我已經說過不喝酒﹐你一定要我喝﹐不是待客之道。煙酒之事﹐應出自願。沒有給不給麵子的問題。聽說喝酒可以代﹐你就代喝了我這杯酒吧。”嚴國平可不敢喝她那杯酒﹐就說﹕“那就請田小姐吃菜吧。”他來不及在菜裡放安眠藥了﹐不過菜裡放安眠藥很不方便﹐他自己還吃不吃﹖
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他去拿了一杯百事可樂來﹐給田桂芬喝。隨後他再出去看看她的兩個手下是不是招待好。田桂芬的手下被他們招待到下人用飯處去吃飯。有人把飯菜飲料搬進來後﹐就離開了﹐讓她們倆自己吃。所以她們兩人毫無顧忌暢吃起來﹐一會兒就扒在桌上睡著了。嚴國平一看這兩個手下已被迷倒﹐心想一個蟹少了兩條腿﹐總容易對付些﹐就回到餐室裡﹐忽見田桂芬也伏在桌上睡熟了﹐心裡大喜﹐想她終於中了圈套﹐就走過去把她一把抱起來。這就叫“軟玉溫香抱滿懷”。嚴國平心花兒怒放﹐把田桂芬抱到房裡﹐輕輕放在床上﹐就先脫自己的衣服﹐隨後再去脫田桂芬的衣服﹐剛把她衣服上拉練拉下一半﹐忽覺腰裡一麻﹐動彈不得﹐知道不好﹐可太晚了。田桂芬睜開眼來﹐把拉練拉上﹐隨後起身﹐一看嚴國平赤身裸體﹐不覺臉一紅﹐忙罵道﹕“你這個狗侃o我知道你不懷好心。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以後你還要害人。”她雖是未婚女子﹐但最恨強 奸犯﹐說著﹐起手一點﹐點在他性功能穴道上﹐使他以後再也不能性交了﹐再一腳把他踢倒。嚴國平像出水的海蜇一樣癱倒在地上。原來田桂芬雖然初出江湖﹐但在海盜窩裡聽得多了﹐說女孩子最怕被人灌醉或迷倒受侮辱﹐所以她特別注意這方麵的事﹐後來她見嚴國平一定要她喝酒喝飲料﹐就引起了疑心。她趁嚴國平不在﹐把一杯百事可樂倒掉﹐再裝被迷倒而扒在桌上﹐果然嚴國平被她騙過﹐反而上了她的圈套。她出了房門﹐走下樓梯﹐要去找自己兩個手下﹐剛碰到一個傭人走來﹐她忙叫住他說﹕“跟我來的兩個女人在哪裡﹖”那傭人一見她就有點慌亂﹐想溜走﹐但被她一把抓住跑不掉。他也是練過點功夫的人﹐知道有功夫的人給人上刑罰的厲害﹐忙說﹕“女俠饒命﹐不關小的事。”田桂芬要他領去見她兩個手下。那人不敢不依﹐就帶著田桂芬去下人吃飯房裡。田桂芬推門進去一看﹐裡麵沒人﹐吃過的飯菜還留在桌上。田桂芬忙問﹕“我的兩個手下呢﹖”那傭人說﹕“剛纔還在這裡吃飯。”言下之意他不知道她們去哪裡了。田桂芬當然不信他會不知道﹐也不與他多說﹐伸指在他麻癢穴上點了一下。那人受不了﹐就能帶田桂芬去另一間房裡。田桂芬推開門一看﹐見一個男傭人正在扒她那個手下的褲子。她忙上去對他屁股上一腳﹐踢得他一個觔 鬥翻到床的另一邊去。帶路的那個傭人想趁機溜走﹐剛一轉身﹐被田桂芬喝住。他就站在旁邊不敢動。被踢倒的傭人爬了起來﹐知道田桂芬的厲害﹐也不敢亂動。田桂芬知道她手下被迷倒的﹐就叫那個動邪念的傭人把她手下的褲子拉上扣好﹐背起來跟她走。她叫那個帶路的去找另一個手下﹐推開另一間房門一看﹐一個男傭人正在強 奸她的手下。她立刻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一把抓起他﹐對著後腦上一掌﹐把裡麵的腦子震碎而死。隨後她叫那個帶路的傭人把她手下的褲子拉上﹐背起來一起出去。到了她自己的車旁﹐她叫那兩個傭人把一個手下放在後座﹐另一個手下放在客座上。隨後她把那兩個傭人廢去武功﹐點了穴道﹐要三個小時方解。
她開車回上了高速公路﹐但她不知道往哪裡開好﹐就開進路旁一家汽車旅館投宿﹐等她兩個手下醒來再說。這兩個手下原來跟她媽來過陸上﹐一個年在四十左右﹐一個三十多歲﹐都不是黃花閨女。田桂芬一向行事謹慎﹐這次失算﹐使一個手下遭到侮辱﹐一個也差點被奸﹐覺得很對不住她們。兩個手下受到藥物之迷﹐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來﹐還不知身在什麼地方。田桂芬給她們喝點水﹐叫她們再睡會兒。她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直到晚飯時分才醒透﹐忙問這是什麼地方。田桂芬就告訴她們飲料裡被放了安眠藥﹐幸好她本人沒喝﹐一發 現就救她們兩人來到這裡的汽車旅館。她沒告訴她們強 奸之事。她讓她們再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去附近快餐店買些吃的東西回來。她們準備在此再過一夜﹐明天一早動身。
第二天早上﹐她們結好賬﹐正向大廳門口走去﹐忽然一個女人迎上來說﹕“這位想必是武林盟主的千金田女俠吧﹖”田桂芬想這是她第一次上岸﹐怎麼消息傳得這麼快。因為現代通訊手段快捷﹐而且她不應該先去見蔣公道。蔣公道是武林大會秘書長﹐當然有各門派的通訊錄。田桂芬前腳出門﹐蔣公道後腳就打電話告知各門派。按他的想法﹐盟主女兒來了﹐大家當然應該知道﹐並且熱情接待。田桂芬已經受到過一次異樣的熱情接待﹐所以有了戒心﹐就說﹕“正是本人﹐不知這位女士有何見教﹖”那女士說﹕“我叫阿鳳﹐我們領導人派我來迎接女俠﹐到敝處下榻﹐略盡地主之誼。”田桂芬說﹕“請問貴領導是哪個門派的﹖”那女士說﹕“江湖上稱我們為亡命黨。其實我們隻是對壞人拚命﹐支持正義。”田桂芬在離島前﹐在電腦上對江湖各門派的公開資料研究過一番﹐知道誰是誰。亡命黨的人並非十惡不赦的壞人﹐隻是呈勇好鬥﹐動不動要與人同歸於盡﹐表示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漢。如給他們纏上了﹐還是挺麻煩的﹐既然以禮來請﹐不如敷衍一下﹐免得節外生枝。打定主意﹐就說﹕“既蒙貴領導盛情邀請﹐恭敬不如從命。請阿鳳女士帶路吧。”阿鳳騎了輛摩托車在前帶路﹐田桂芬她們的車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