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女俠

“荒唐女俠”乃科幻偵探武俠三棲長篇小說。情節緊張有趣﹐用電影拍攝筆法寫作。
正文

第四十八回 異國綁架

(2006-07-15 12:47:35) 下一個

張劍森的兒子張繼中避禍紐約﹐跟他爸通過一種特殊方法用電腦保持聯繫。他們約定用某一個網站的站址﹐在某一個俱樂部的通訊欄裡﹐貼上用暗語寫的故事。所以沒有人能知道他們在通訊。張繼中在紐約﹐既不想再讀個博士學位﹐也不想找個工作。他托老爸的福﹐帶了許多錢存在銀行裡﹐吃喝玩樂﹐遊手好閑﹐總算有一點好﹕他既不吸毒﹐又不嫖賭。紐約開了家性服務餐館﹐還有個性博物館﹐但他不是登徒子﹐所以從來沒有去過﹐也不到紅燈區去玩妓女。他私下帶了一張唐碧君的照片﹐是從一份畫報上剪下來的。當時唐碧君剛破了一個疑難雜案﹐報章雜誌電視台電台競相報導﹐還登了她的彩色近照。張繼中出國時就帶上一張﹐沒事時﹐拿出照片來看看﹐還要吻上幾下﹐隨後閉上眼睛﹐想想那麗影﹐自得其樂。據說這在醫學上有個名稱﹐叫作“精神戀愛”﹐或叫作“柏拉圖式的戀愛”(Platonic love)。他最喜歡做的事是去看自由女神像。不管天晴下雨﹐他一個星期總得去兩次。擺渡船從紐約曼哈頓島南端出發﹐駛向自由女神像所在地的艾麗絲島。當風和日麗之時﹐水波不驚﹐海天一色。縱目四眺﹐心矌神怡。時有海鷗成群﹐翱翔半空﹐襯著藍天﹐動靜相生。每逢下雨﹐一片迷濛﹐海天生風﹐波浪遂起。那不大的渡船就像搖籃一樣﹐但海鷗還在風雨中嘯傲﹐說要跟人來比一比﹐看誰更是大自然的主人。每當在碼頭或渡船上﹐張繼中老是拿一架望遠鏡看自由女神的臉﹐越看越像唐碧君。不知是他眼花﹐還是神經出了問題﹐但掉在愛河裡的男女看見的東西是會和別人不一樣。他也曾經碰到過其他女孩﹐但他總是拿碰到的女孩與唐碧君比較﹐比來比去總比不過唐碧君﹐真成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有人把這第二句話改一下﹐變成“除去烏龜不是儂”。“儂”在上海話裡是“你”的意思。)

             
一個下雨天﹐張繼中站在自由女神像的火炬上﹐俯覽紐約全景﹐突然一個女子好像被人推了一下﹐越過護欄掉了下來。這麼高跌到地上﹐肯定粉身碎骨。張繼中一看有人跌下﹐本能地要去救﹐就大叫一聲“暴斃吧﹗”一躍而下﹐追上那個女子。他用右手抓住那女子的背後衣服﹐左手還拿著把雨傘。這時﹐下降速度很快。他突然靈機一動﹐左手打開雨傘﹐像頂小降落傘﹐再一提氣﹐於是下降速度就緩下來。他再一騰身﹐落向近處一叢樹頂。雙腳碰到樹頂時﹐他利用樹枝的彈性緩解了衝撞力﹐隨後再跳到地上。他丟掉雨傘﹐用雙手把那女子身體扶正﹐輕輕放在地上。那女子卻嚇昏了﹐倒在他身上。他忙一把抱住她的上身﹐另一手挽住她的腿彎﹐把她抱到沒下到雨的台階上﹐讓她以坐的姿勢靠在牆上﹐隨後點了她的穴道﹐讓她醒過來。那女子醒後的第一句話是“嚇死我了。”再抬頭一看張繼中站在她旁邊﹐想來是他救了自己﹐忙說﹕“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張繼中一直沒有對她的臉看﹐現在她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說﹕“暴斃吧﹗——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那女子說﹕“先生﹐我叫汪杏琴。”原來她長得跟唐碧君簡直一模一樣。張繼中隻是單相思過了頭﹐腦筋並沒有壞﹐他知道這個女子不可能是唐碧君﹐因為第一﹐唐碧君沒理由來紐約﹔第二﹐唐碧君這麼好的武功﹐不可能被人推下來﹐或自己掉下來。就是掉下來﹐她自己會有辦法﹐不用張繼中去救她。不過他很高興能看見一個與唐碧君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子。他馬上解釋說他以前認識一個女子﹐跟她長得像雙胞胎﹐又說﹕“汪小姐不在乎我把你叫作唐小姐吧﹖”汪小姐能說什麼﹖命是人家救的。她隻能說﹕“當然不在乎。”張繼中說﹕“那我送唐小姐回家吧。”

             
自此以後﹐張繼中經常去找汪小姐﹐約她出去玩﹐但還是一直把她叫作唐小姐。汪小姐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又沒武功﹐自己大學畢業後﹐在一家電腦公司工作。張繼中一直來找她﹐當然給她一個印象﹐是要跟她交朋友。她知道張繼中很有錢﹐並且救過她的命﹐所以她很願意跟他交朋友。她倒真的不在乎他把她叫作唐小姐。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人的符號﹐符號換一個無所謂﹐人還是原來的人。許多人改名化名﹐還不是照常做人。張繼中要教她學武功。汪小姐雖然已是二十五六歲的人﹐但覺得學武功是件新鮮的事﹐因此一口答應﹐況且外國人有一種說法﹕無論學什麼﹐隻要能學﹐從不嫌開始得晚。張繼中現在做了武術教練﹐就再也不去探望自由女神了。男人都是沒心肝的。

             
一天﹐有個人來拜訪張繼中。這個人是張繼中在去自由女神像島上玩時認識的。在最近的一個月裡﹐張繼中每次在去自由女神像島的船上碰到他。他好像跟張繼中特別投緣﹐所以老是主動來接近他。張繼中一個人也覺得無聊﹐就接受了他的友情﹐兩人保持來往。那天﹐那人來看張繼中﹐突然乘他不備﹐出手一點﹐封住張繼中的穴道﹐又點了他的啞穴﹐張繼中連要說“暴斃吧﹗”也來不及。那人對他說﹕“你父親現在我們手上﹐你乖乖跟我回國去﹐跟你父親見麵﹐隻要能勸得你父親答應我們的條件﹐你們父子倆都不會有事。”張繼中到了這一地步﹐也沒有話可說了﹐況且也心裡牽掛著父親安危﹐隻能跟那人乘飛機回新城去。

 

                                                                                                       

 

仇曼麗在美國哈佛大學讀書﹐是個優等生。她學習好﹐品德好﹐身體好﹐是個三好學生。她參加了許多體育活動項目﹐如籃球﹐排球﹐網球和女子足球。在每個球隊裡﹐她都是主力骨幹﹐有了她﹐那場球肯定贏。一個有武功的人﹐一定可比別人更大地發揮體能優勢。因為她練過輕功﹐能跳得比別人高。打籃球時﹐她可以跳得很高﹐把球投入籃裡﹐誰也擋不住。打排球時﹐她跳起來叩球﹐沒人能封網封得住﹐叩下來的球也特別有力﹐因為她加了點內勁﹐接球的人常會手腕受傷﹐連裁判也不能說她犯規﹐所以知道的人都不敢去硬接她的球。因為她練過武﹐跑得也比別人快。打網球時﹐不管對方近吊遠抽﹐還是殺左右角球﹐她總能接住﹐因為她跑得快﹐其他人沒跑到﹐球早就掉在地上了。在踢足球時﹐因為她能跑得快﹐對方球員很難阻擋她﹐有時她會踢出一個高球﹐隨後跟著跳起來﹐從對方隊員頭上越過﹐沒人能跳得跟她一樣高去攔住她。她落下來時正好接住球﹐繼續進攻。因此學校裡把她當個寶﹐給了她全額獎學金。哈佛大學的全額獎學金是不好拿的﹐非得有特異之處才行。

             
有一次在一個全國比賽前﹐她剛練好球﹐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路旁跳出五個人來﹐戴著麵具﹐手上都拿著壘球棒﹐圍住仇曼麗用棒亂打。仇曼麗用空手入白刃的手法﹐把壘球棒一根根搶過來﹐折成兩段﹐丟在草叢裡。那些人一看用壘球棒不行﹐好像早有準備﹐忙從身邊拿出手槍來。仇曼麗一看不好﹐忙一個魚躍﹐翻滾到一簇灌木叢後﹐開來的子彈都讓灌木叢擋住。後來仇曼麗一聽他們的腳步聲在逼近﹐如果讓他們繞過灌木叢來﹐那就糟了。她馬上從地上拾起一把碎石子﹐貫以內家勁氣﹐發射出去﹐隻聽得“啊唷﹐啊唷”連聲﹐打中了幾個人。仇曼麗探頭一看﹐一個人被打中腦袋﹐一個人被打中胸口﹐一個人被打中拿槍的手。兩個沒被打中的人扶著三個人正在撤退。仇曼麗知道在美國有這種事發生過﹐競爭對手會僱人把對方主力隊員打傷﹐不能出場﹐他們就可以穩操勝券。仇曼麗想﹕“承蒙看得起﹐把我當作勁敵。”她聳肩笑笑﹐回宿舍去休息。

             
那場重要的全國性比賽是籃球﹐最後將決出冠亞軍。這種比賽不但牽涉名聲﹐還牽涉金錢﹐贏的一方有錢拿。仇曼麗雖有一米七五高﹐但在雙方比賽隊員中是最矮的。其他隊員都有一米八幾﹑九幾﹐甚至超過二米。但她可以比任何人跳得高﹐而且在半場以外投球也是“不投不中”﹐換句話說﹐一投就中﹐比“百投百中”還要厲害。“百投百中”﹐意思是投一百次﹐中一百次﹐但投一百零一次﹐或一百零二次﹐就未必中﹐當然沒有“凡投必中”的厲害。打籃球一般採用人盯人戰術﹐對方派最長的人盯住仇曼麗。那個人有二米零二。但仇曼麗跳起來﹐腳離地二米﹐對方沒有辦法擋住她投籃。對方隊員衝上來要抱住她的腿﹐想把她捽在地上﹐捽傷了可以下場﹐雖然自己也會被罰出場﹐但這樣的一換一還是合算的。有商業頭腦的人都知道﹕千做萬做﹐蝕本不做。但仇曼麗不是樣東西﹐是個大活人。她一看對方衝過來的架勢﹐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在球投出後﹐她在空中一個滾翻﹐到了大個子身後﹐再一個滾翻﹐頭上腳下落在地上。球剛好進了籃。有一次大個子故意來撞她﹐她吸了口氣﹐用四兩撥千斤﹐借力打人的手法﹐把大個子彈了出去。這場球賽當然是仇曼麗隊贏的。

             
一天﹐仇曼麗在街上走﹐迎麵來了個中年婦女﹐向她問路。她問的路名﹐仇曼麗不知道﹐就說﹕“很抱歉﹐我也剛到這裡﹐還不熟悉這裡的路﹐請問別人吧。”那中年婦女說﹕“小姐﹐你不肯告訴我吧﹖我隻是問路﹐又不是向你要錢。”說著﹐她越來越靠近﹐到了仇曼麗身邊﹐突然她用右手食指在仇曼麗身上一點﹐封住了所有穴道﹐隨後說﹕“我的仇大小姐﹐你媽現在我們手裡﹐如果你回去勸她跟我們合作﹐你和你媽兩人都會沒事的。”仇曼麗知道受了暗算﹐隻恨自己經驗少﹐但已沒法﹐隻能跟她走。仇曼麗說﹕“我要回宿舍去拿護照和錢﹐才能買飛機票跟你回去。”那中年婦女說﹕“可以﹐但你不要玩花樣。”順手點了她的啞穴。她押著仇曼麗拿了護照錢﹐就乘出租車去肯尼迪機場﹐買了票﹐登上飛機。在飛機上﹐她點了仇曼麗的睡穴﹐讓她睡到新城機場﹐在下機前才把她拍醒。到了機場停車處﹐已經有一輛黑色轎車等在那裡﹐上車後﹐那中年婦女又點了仇曼麗的睡穴。仇曼麗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地下室裡﹐躺在一張床上。她抬起頭來向四周一看﹐在微弱的燈光裡﹐看到對壁牆邊還有張床﹐上麵好像也有個人躺在那裡。那人就是張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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