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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橙色篇 7 買車

(2005-02-15 17:59:26) 下一個
7、買車   何如回到住處後,衝了個澡,然後倒了一杯紅葡萄酒。   她每天快要入睡前,都要喝上一杯葡萄酒。一是因為有助於入眠,二是因為葡萄酒對催化血管,緩解心髒壓力有好處。她有早搏現象,以前在東北部上學時情緒緊張,晚上經常從噩夢中醒來,一身冷汗。後來到LA後,她的私人醫生建議她可以喝少量的葡萄酒試試看。她試了一段時間後,睡覺時緊張的情緒果然緩解了很多。   她曾開玩笑地跟同事說過,加州的氣候適合種葡萄,她當然該入鄉隨俗了。   她在電視機前漫不經心地看著Talk show,喝著酒,不禁想起了吳笑天,不知道他這些天適應了這邊的生活沒有?她幾次想打個電話問他一下,但是他們兩人還能聊什麽呢?她們的關係早就結束了。即便這次吳笑天真的是為了她而放棄了在國內的事業,她也難以接受他的感情了。   八年時間,可以將一對恩愛夫妻折騰成一對仇人,更何況他們已經有八年時間沒有在一起呆過了!或許吳笑天到美國來是另有所圖,那麽這跟她何如就更搭不上邊了。看著那天吳笑天一付急於想和她重修舊好的熱心,她心裏就好笑。   在感情上她並不急。在美國,三十歲的女人正走俏呢!女人三十意味著“三成”:成熟,成就,成型。而這些,都是二十歲的女人所不能想象的。   正想著,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她想,這時候了還會有誰打電話呢?不會是吳笑天吧?她盯著電話不動。   鈴聲斷了之後,她忽然聽到劉東起的留言說:“何小姐,我是劉東起。晚上吃的開心嗎?不知你明天早上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帶我去看車。我本來約好的一位同事剛剛打電話給我,說他明天有要事,不能陪我去了。我想明天就把新車開回來,下午去保險公司上保險。你回來後請給我回個電話。打擾了。”   何如每個周末早上都要睡到十二點,她貪的就是躲在床上的那份安祥與清靜。她想,為了一個剛結識的朋友,有沒有必要放棄這份溫馨呢?不過如果要回絕的話,總該有個充分的理由。   但是,假若劉東起以此為借口,想跟她發展更深一層的關係,她又該怎麽辦?她是打心眼裏不想跟男人做深層的接觸的。跟男人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才會有神秘感。而愛情雖然動人,卻可能是男女之間的病毒。   最後何如還是給劉東起回了電話,要他明天一早在他住處的樓下等她。她說:“劉先生,但願明天能把你車子的所有事情都給辦了!”   第二天,何如如約來到劉東起住的公寓。劉東起早已經在等著了。何如先開車跟著他的車子,到租車公司將他租的車子還了。在去車場時,何如問他是不是還想買部“日產”?劉東起說,這次想買輛美國車,美國車適合象他這樣的大個子坐。   何如笑說:“你不是戀舊嗎?”   劉東起笑著說:“那是兩碼事。就象妻子過世了,未必就要找個同類型的女人。”   何如聽了這話,心裏一震!看來劉東起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劉東起畢竟是做律師的,他看上了一部JAGUAR,跟Dealer砍了不到半小時就把車子搞定了。接著他和何如一前一後地開車去了保險公司。   何如本來不想跟劉東起一起去的,因為他自己已經有車子了。但劉東起還是想請她跟他一起去,因為他還不熟悉這裏的保險行情。他先前的那家保險公司過半個月就要到期,而他也不想再在舊的那家公司上保了。   去的那家保險公司是美國一家大公司的業務代理,但所有的工作人員清一色都是中國人。   兩人找了一個年輕的女代理人,那女的長相還不錯,圓圓的眼睛,微翹的嘴唇和鼻子,頭發染成了褐色。她一開口,何如就知道她是台灣來的。那女的辦事慢吞吞的,在電腦上擺弄了半天,才把劉東起以前的駕駛材料調了出來。   何如一直在看手表。直到下午一點,公司快下班的時候,那女的才給劉東起注了冊。臨走時候,劉東起隨手拿了一張那女代理的名片,看了一下,那女的叫朱迪•陳。   劉東起想請何如去吃飯,何如笑說:“我現在需要的不是一雙筷子,而是一張床。”   劉東起的神情有點錯愕。何如突然明白自己失言了,紅了臉說:“你別往壞處想。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劉東起笑了:“我不這樣認為。”   何如說:“你就那麽自信?”   劉東起笑說:“是的,因為我是一個律師!需要幫忙的時候,別忘了找我。”   吳笑天住的地方,離他做Postdoctoral的C大說起來不算遠,但他每天乘坐Bus到實驗室去,至少都要花上四十分鍾。所以不久之後,他就想買輛二手車了。   他想先把住處挪到C大的公寓區裏,那裏的居住條件略微好一點,但他要獨立租到一套房子,需要排隊等上一段時間。所以他暫時隻能跟別人家Share房子,付一半的租金了。這樣,他一個月可以比租現在的房子省下三百塊錢。   他在網上查找到一戶人家,打個電話過去。對方是一對夫婦,還有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吳笑天便跟他們敲定了。   他的家當本來就不多,就一張床,幾個大箱子。周末時候,他請他實驗室裏一個年輕猶太人Tony開了一輛小卡車來,半天時間就把家搬過去了。   晚上時候,他給何如打了個電話,何如出去了,他給她留了言,留了新電話號碼。他跟何如說:“我已經開好支票,把你先前墊的房租寄還給你了。”   跟別人合住一套房子,最大的不便就是做飯和使用客廳,衛生間。好在他住的公寓有兩個衛生間,省去了一些麻煩。   但是做飯是讓他最頭疼的事。同住的程姓夫婦同是C大的Technician,四川人,炒菜的時候那個辣勁都沒譜了,直把他熏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是浙江人,吃不了辣,所以一到他們炒菜的時候,他就趕緊將房門關起來,躲在房間裏。而到他炒菜的時候,那對夫婦已經吃好飯,悠然地看著電視。   那程先生似乎對炒菜很有研究,不時的過來指點他一下,還熱心地將自己的川味麻辣醬拿出來,要跟他分享。弄得吳笑天吃不是,不吃又不是。   幾天之後,吳笑天便決定不再做中國菜了。晚上他在外麵吃過簡便的西餐或中式快餐後才回來,然後就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吳笑天心想,要不是自己在國內被逼得走投無路,如今何必到美國來受這份洋罪?!   八年前,他大學畢業後,進了上海一家外資醫藥公司,而何如則申請到了去美國的留學簽證。他似乎天生就有著江浙一帶人在做生意上的精明與在做學問上的聰明,所以他的表現很快就引起了公司主管的重視。在醫藥公司期間,他在他的母校拿了一個在職碩士學位,後來又在上海一家著名的研究所讀在職博士,事業可說是蒸蒸日上,如魚得水。   他因為工作的關係,結識的人也多,不免引起了一些女性的注意。但他眼界很高,一直想在事業上拚出點樣子來,況且畢業後最初三年,他還在等著何如回來,所以他對個人的事,倒不是十分的在乎。很多時候他跟女性的接觸,都是在逢場作戲。他是浙南一個小城出來的,在愛情和他想往中的事業之間,他覺得後者更為重要。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一個女孩闖進了他的生活,他的前途開始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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