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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橙色篇 6 火鍋暖融融

(2005-02-15 17:58:30) 下一個
6、火鍋暖融融   不久後,白果的男朋友江穀PHD畢業,本來他想去哈佛或者杜克大學做Postdoctoral的,因為那邊為他提供的條件更好一些,初始的年薪就是三萬八。但白果卻一定要他到LA來。白果在電話裏跟他說:“江穀,這是一次機會,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想,我都已經快三十歲了。我沒必要整天在電話裏等你空洞的聲音!現在錢對我們應該不算什麽。你真想有自己的Carrier,在哪裏發展還不都是一樣的?我要你認真考慮我的話!”   江穀第二天就回了電話,說他決定好了,他願意到西部來。在當初他當時寄出的Resume裏,也有一份寄給了C大。他很快就給C大去了E-mail,對方接受了他。不過年薪一下就少了八千。   白果舒了口氣,但是隨即心裏忽然又有點空虛了。她想,要是男朋友真的有一天過來了,難道自己的日子就會充實起來了嗎?她打量著空空蕩蕩的房間,想象著一個男人在那裏走來走去的情景,忽然間心煩起來。她問自己:一個人為什麽要結婚呢?尤其是個女人?!難道一個女人真的就那麽需要一個男人嗎?看來何如那天晚上在Casino 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那天正是周末,白果拿起手機,給何如辦公室撥了個電話。何如不在,白果嘴裏咬著筆,她想找個人聊天的欲望反而越來越強了,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在Casino外幫過她的忙的那個男人,但是當時她卻忘了向他要電話號碼和地址了。   她想,生活在這種大都市裏,反而象是在沙漠中一般,空空曠曠的,連個真心談得來的朋友都沒有。   她忽然突發奇想:要是自己的男朋友將來能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那該有多好?!但是這種想法無疑就像童話一樣。因為誰都應該有自己的位置和責任,她的男朋友為了她願意到西部來,不就是出於一種責任感嗎?看來今後她的脾氣也要收斂一些了。   於是她上網了。她經常在上班的時候上網聊天,以此來排遣漫長的時間。她瀏覽了幾個網站,全是些無聊的話題。原來網上也是一片沙漠。快下班的時候,她接到了一個電話,她一聽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了。她高興地說:“何如,你現在在哪?我剛給你打過電話呢。晚上你想出來嗎?”   電話那頭的何如笑說:“想啊!不過晚上我想去中國城吃內蒙古的小肥羊火鍋,剛剛開張的。你想去嗎?我請客。”   白果說:“今天天冷,正好涮火鍋。我一定去!不知道上哪家餐館?”   何如說:“就在Valley大道這邊。你到了後打我的手機。我還請了另外一個人,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白果笑說:“隻要她的胃口不大,我就不介意。”   何如笑說:“我也是第一次請他吃飯,也不知道他的胃口大不大。不過沒事,反正火鍋底料是三個人的份,菜嘛,隨便點。”   白果笑說:“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白果到了餐館時,見到何如跟一個男的已經坐在那裏候著了。白果原以為何如請的是個女人,沒想到卻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她坐下之後,忽然認出了那個男的就是前些時候在Casino停車場幫她的車子充電的那個男人。   白果看了何如一眼,心裏有點納悶:何如她跟這個男的是怎麽聯係上的?   這時,劉東起站了起來,向白果作了自我介紹。何如笑著對白果說:“劉先生是剛從東部過來的,他是個律師,他所在事務所的辦公室,就在我們公司的附近。上個周末他的車子被老墨撞了,今天我是給他壓驚的,順便也感謝他上次救了我們的急。”   劉東起笑說:“看來我們的相識,都是因了車子!”   火鍋上來了,三人邊吃邊聊。   白果是個細心人,她悄悄觀察著何如和劉東起的神色,但是卻看不出兩人間有什麽特別的關係,於是暗地裏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白果問劉東起道:“劉先生以前在東部哪個城市?”   劉東起說:“在華盛頓DC。”   白果笑說:“真巧,我的男朋友也在華盛頓上學。”   劉東起說:“他是哪個學校的?”   白果說是J大的。劉東起笑說:“我也是J大的!”   白果說:“過些日子他就要過來了,到C大做Postdoctoral。”   劉東起笑說:“既然都是校友,他來的時候,我來做東。”   何如聽了,本來想告訴他們吳笑天也在C大做Postdoctoral的事,但後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少點事為好,於是就將話咽了回去。   劉東起說:“我沒想到到西部後就不太順利。我的車子從東部開了兩千多英裏過來,一路上都沒事。可剛到這裏不久,就被老墨給撞了。前邊的護蓋也被撞得拱了起來,擋板中間被撞出一個窟窿,就跟豬八戒似的。我這車子是前年買的一輛95年的二手“日產”舊車,花了五千多。那日本車中看不中撞,又沒有氣袋,跟美國車撞不了。美國車硬件了得,撞我車子的是一部開了快二十年的“老別”,老墨就喜歡開這種老式車,它的邊杆隻是凹進一小塊,我的車子連擋板裏麵的塑料泡沫都給撞出來了,路上開著就象小孩玩具車一樣。”   何如笑說:“虧你自己還是律師呢!你為什麽不找那老墨算帳?”   劉東起歎口氣說:“老墨的車子大都又不上保險,被他們撞了,你要跟他們打官司,他們又不願出錢賠,情願坐牢也要給你耗著。我的舊車在東部時隻上了單保,因此我想想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果說:“幸好人沒出大事。我的一位同事去年被一輛大卡車撞了,弄得神智不清,直到最近才恢複過來。但已不能再從事電腦工作了。”   劉東起說:“可我心裏畢竟還是有些遺憾,我主要是因為戀舊。那車子開了兩年,決定到這邊來工作的時候,又舍不得轉賣給別人了,因此咬咬牙從東部開了過來。前天本來想把車子修一下,可車行的人說,要修好車子,至少得三千五。於是我就將車子當作廢零件,一百塊錢賣給了車行,充作拖車費。”   何如聽劉東起說他戀舊,不覺看了他一眼。她心想,戀舊的人一般都是很有人情味的。於是心下不免又想起了吳笑天,他是不是也是那種人呢?!   白果問劉東起說:“那你現在上班怎麽辦?要不要我們幫忙?”   劉東起笑說:“以後有你們幫忙的時候。這幾天我租了一輛車子,明天還車。明天我想去看部新車。在美國,妻子和老公可以不要,但車子是萬萬不能不要的!”   白果想起了自己的男朋友江穀,不覺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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