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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古板人一筐聽歌之聽不明白

(2009-12-14 13:40:35) 下一個
纖夫的愛,這歌也有名。

古板人一筐就捉摸,纖夫的愛有什麽特別呢。但凡將一個職業或營生的愛單獨拿來說事兒,必是由於這個職業的特殊性而導致其從業者的愛異乎尋常,比如掏糞工的愛就可能成為三十多年前的一個新聞報道的內容,而三陪女的愛也可以是今天有意思的話題。那麽纖夫的營生有什麽特別麽?為什麽不唱洋車夫的愛、三輪車夫的愛、鞋匠的愛、皮匠的愛、農夫的愛、拖拉機手的愛?拉纖的營生在有纖夫的年頭裏,大概不比別的營生低下或高級,其愛也不會很特別吧!

古板人一筐覺得也許是因為好聽,場景很美。想象一下,一個岸上,一個船頭,一根長繩連接連個戀人,多溫馨的場麵!然而,這樣的場景在現實中應該很少。黃河、川江的意象和纖夫聯係比較緊密,但凡需要拉纖的多是逆水逆風而上的時候或者在水流不平穩的地段,而且肯定不是小資遊玩的小船,而是漕船,是運貨物的的大船,不知船頭的妹妹算什麽貨物。當然,除了纖夫,船上還有拿篙控製方向的船夫,可船夫很少是妹妹,也不會坐在船頭。所以這種的場景是少見的。

其實,類似的情調常見的倒是過去的年代裏,鄉村土路上,農民男青推著那種木頭架子的獨輪車,車一邊馱著糧食口袋或者豬,另一邊坐著農民女青,或者男青農拉著驢,驢背上側騎著女青農,在或者村男開手扶,車鬥裏坐著村女。但這些說出來不好聽:獨輪車夫的愛?驢把式的愛?開手扶的村男的愛?如今該是鄉企男總開著奔馳,邊上坐著……城裏小密。

還是纖夫這個詞比上麵的可愛些。那就唱吧!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

古板人一筐說,這情景很少見,這二位是幹什麽的?船夫漁民還是小資出遊?

(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纖夫,養家糊口的苦營生,那得賣力氣,使勁拉,要是使勁兒,纖繩就繃直了,繃直了就不可能蕩悠悠了,又不是秋千。如果蕩悠悠,顯然這拉纖的不賣力氣,光想著怎麽把妹妹騙到炕上去,勞動不賣力,顯然是遊手好閑之輩,妹妹是不會喜歡這樣的二流子纖夫的。果然:

(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

虛與委蛇,先說點甜言蜜語穩住這個二流子。

(我們倆的情我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

妹妹冰雪聰明,委婉地告訴那小子,您幹活不賣力氣,繩子都沒有拉緊,同時暗示,甭打我的主意,我們倆沒情沒義,你心裏那點玩藝兒都在纖繩上掛著,蕩悠悠很不著調的,根本靠不住,隨時落水淹沒。

(你一步一叩首呀,沒有別的祈求...
祇盼拉住我妹妹的手,跟你並肩走... )

鄙筐小時候在鄉下很少看見馬,農民說馬騎上跑還行,犁地、耙地、壓地、拉車都不行,走一步腦袋就朝前一探一點,做出賣力氣的樣子,很虛假,幹活絕不如騾子和黃牛實在。這纖夫就如虛假的馬,走一步就誇張地點下頭,表示自己用力,無非做給妹妹看,目的是拉人家的手,這把戲太俗氣了、太過景了,一點創意都沒有……

(你汗水灑一路呀,淚水在我心裏流...)

都折騰出汗來了,一個沒有情趣沒有創意的人,那麽想妹妹,著急冒汗也不奇怪。

妹妹看在眼裏,真不願意一生委身於這樣一個二流子,然而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得不從,想到此後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妹妹欲哭卻不見淚,淚都往心內流去了。

(隻盼日頭它落西山溝阿,讓你親個夠!噢... ...)

偽纖夫的虛假表演終於促使妹妹下定了決心,三十六計走位上,天黑就跑,不能把自己的一生寄托給這個二流子,逃,一定逃,逃向詩詞才子聚集的地方去,那裏能詩的才子好多啊,即使尋不到個把詩人,從此浪跡天涯,說不定能走進金庸小說,總比在這裏強。

主意打定,對纖夫甜言蜜語使用一番麻痹的功夫,但您聽清楚了,“讓你親個夠!”為什麽這麽說,話裏有話,“夠”就是說好好利用這個機會親個夠吧,一錘子買賣,過這村沒這店了,姑奶奶我就要遠走高飛了。想到這裏,心裏有一種解脫的快樂,不由地歡呼:“噢... ... 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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