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邊紅藥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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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龍記事

(2006-06-25 19:02:34) 下一個
恐龍是我高中時期的好朋友。我上高中的時候,大多數人還不知道網絡為何物。所以,恐龍這個外號,和網絡醜女沒有一點關係!

恐龍是個開朗善良的女孩子,平時臉上總掛著率直的笑,隨手就可以寫出一篇漂亮的隨筆,讓我讚歎不已。

最初的最初,我們不過是泛泛之交。我們的座位臨近,有時候說說話而已。直到有一天,她送給我一張賀卡。賀卡上麵是一隻可愛的小狗,無意中,我曾經說過,我喜歡這樣的小狗,無意中,她在逛街時,看到了這張賀卡。她說,當她看到這張賀卡時,第一個反映就是買來送給我,於是,我被感動了!不為別的,隻為我無意中說的一句話,被她放在心裏。於是,我開始重新衡量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是誰說過:兩條小溪偶然匯聚,你告訴我,那就是友誼

那天,去學校領高考的答案,也是同學們相互告別的日子。一場大雨把我們困在學校,使原本就很傷感的氣氛又添了一份凝重。我不是一個能夠坦然麵對別離的人,所以很怕同學,特別是好朋友來和我說再見。於是,一個人站在窗前,背對著人群,不讓他們看見我眼中流露出的不舍。

我靜靜的望著窗外,那細密的雨絲,象離愁。這時,我感覺,有人從背後抱住了我,把臉埋在我的肩頭。好半天,我聽到她說:“月亮,怎麽辦?你是第一個,我一想到要與之離別,就忍不住落淚的人”我知道是恐龍。學校裏所有的人就隻有她這麽叫我,她說,這是她的專利。

突然之間,我被驚呆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友誼竟已如此深厚,我是把她當朋友,但坦白的說,我沒有把她當作畢業後還可以繼續聯絡的朋友。那已經打濕了我的肩頭的她留下的淚,真實的灼痛了我的心。這樣一份友誼,在一起時,我竟渾然未覺。

決定好南下的行期後,我打了個電話給恐龍。因為恐龍決定出國,所以,等到我放假回來,她已經飛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但是,電話裏,她仍舊說她不來送我了。我無言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樣也好!我們都不是堅強的人,承受不了太多離別的苦。真正的友誼是不許太多言語來修飾的,所以,我們沒有說太多告別與珍重的話。我們彼此說了“再見”,卻都在等著對方先放下聽筒。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我們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控製著不讓自己先流淚。

“放電話呀”,終於,我大聲的喊,而話筒那邊依舊是沉默。我閉上眼,心一橫,啪嗒一聲掛斷電話,而淚水,在那一刻,再也止不住的滑下麵龐。

然而,恐龍食言了。進入火車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還有她臉上那一貫開朗的笑。“對不起,我還是沒忍住”她說。我握住她的手,會心的笑了。走在那段從候車室到月台得不算長也並不短的路上,我們沉默著。直到要上火車了,我才抱住她說了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努力想擠出一個微笑,卻失敗了,淚水再次泛濫!

後來,恐龍去了加拿大,我沒有趕得及送她。

前幾日,接到她從溫哥華打來的電話。她說,她在那邊一切都好。我們沒有聊太多,國際長途太貴了。最後,我對她說:“笑一笑,讓我聽聽”好懷念她那雖不算悅耳但笑起來就是一連串止不住的笑聲。她笑了,我也笑了,那一刻,我們之間不再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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