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談按摩6
還是老規矩,先從中國同胞說起吧,此人姓張,小50了吧有,還是我們北京的,而且竟然住南磨房,離工大就一站地.
老哥在著名得Peddy Market裏做按摩,雖說是半路出家,也混跡悉尼摩界小十年了,據他說,一提悉尼Steven,沒有不知道的。豬頭姑且稱他老張吧,早年在北京是做貿易的,好像是紅木家具,後來在澳洲混了個南昆的電子商務碩士,就移了民。老婆是香港人,由於身體原因沒有給老張生小孩兒,所以把老張寵得跟個孩子似的,Orientation 那天還親自陪著,給老張遞水,給老張擦汗,老張呢,一幅誰都欠他的德行,當時豬頭對他真的有點不屑。但都是北京人,又在一個班,慢慢也就熟絡起來。其實老張確實是按摩經驗挺豐富的,手法也很嫻熟,他說是師承一個悉尼摩界的老人,才有了這麽好的身手。(哈哈,說的跟武俠似的)老張幾乎每節課都遲到,因為要掙錢,而且幾乎每節課都睡覺,真的是累呀。開始的按摩練習,豬頭總是和老張搭檔,每次輪到豬頭伺候張爺,老張都會一通指手畫腳,:“誒誒,Ralph,屁股屁股,環跳再給我來兩下;右邊右邊,別光左邊,不平衡量了...”豬頭心裏就一個x,但也隻能裝著很樂意的樣子:”您覺得這樣舒服點嗎,哪兒還需要重點兒?”誰讓人家張爺是老前輩呢!
不過,老張也有短板,英語和電腦。所以有一次求豬頭幫他重裝操作係統,是個星期六的傍晚,豬頭餓著肚子給他忙活了2個多小時,完事兒以為老張還不得請豬頭去樓下的廣東館子墊補墊補,結果人老先生說:“我烙的蔥油餅不錯,不過家裏沒蔥了,所以下次給你烙吧。我擦,豬頭恍惚間看到了在豬頭留學時,住Chatswood偷用豬頭橄欖油的上海房東的那張大白臉:“小朱呀,我可不是偷啊,借來炒炒小菜,沒得時間去買,好不啦。”另外老張的英語也差點事兒,不過也可以理解,奔5的人了都當時,那裏還有精力再補英語呢,如今豬頭也快這把年紀了,很理解老張的不容易。
老張也挺雞賊的,我們當時要求把一本Essentials of Anatomy & Physiology 當作參考書,老師說學校圖書館裏有6本copy, 同學可以去借,老張課間第一個就跑去了圖書館,不一會兒就興衝衝的拿回一本,等豬頭醒過味兒來,已經全都被借光了。然後老張就不停的續借,可是他也不看,真他奶奶的獨,豬頭不果,隻好咬牙買了一本,老張到處和其他同學宣揚,Ralph那有一本買的,借不到可以找Ralph借。另外,在學期快結束的時候,要求大家寫個Research paper,豬頭還在冥思苦想的時候,老張卻一點都不著急,豬頭問其中緣由,老張笑而不答。等到把論文交上去之後的日子裏,才得知老張用南昆的文憑申請了RPL,你大爺的,如果你跟豬頭透個風,豬頭也可以用MQ的文憑申請個RPL,就不用滿頭大汗的查資料,做那個狗屁Research了。
而且到最後,我和老張的關係還是掰了,那是First Aid的一次考試,筆答部分豬頭僥幸拿了個滿分,老張可能是準備不足,第一次沒過,但不過還有第二次機會。在去火車站的路上,老張酸了吧唧的調侃豬頭:“小子可以呀,挺能蒙的,我要是有你那麽能蒙,就不用考第二次了!”也許是豬頭當時還是年輕氣盛吧,看不慣老張的做派,就回了幾句狠的,然後老張就不搭理豬頭了。
豬頭確實有點不待見老張,可是仔細想想,人哪個不是趨利避害呢,豬頭自己也是一個德行。而且老張也有溫情的時候,還記得一次一起在火車上,老張提起他老婆喜歡烤蛋糕,不小心把烤箱給燒短路了,那個烤箱是買房子時建築商鑲在整體廚房裏的,好像是個德國的好牌子,而且房子老張剛搬進去沒一個月,老張就發了大脾氣,臭罵了她老婆一通;但事後老張挺後悔,含著淚花告訴我,他覺得很對不起他老婆,他隻是可惜那個新烤爐,他還是很愛他老婆的.老張喜歡一切都是新的,當他知道豬頭買的是二手Unit時,是很不屑的,我擦,豬頭也喜歡新的,可豬頭的錢隻能夠二手的呀。
去年Easter,豬頭帶著小豬豬去逛Peddy Market,轉到了老張曾經做按摩的攤位,您猜怎麽著,老張居然還在哪兒呢,他正在給客人按摩呢,頭發好像又白了不少,背影更消瘦了,他沒發現我,也許老張已經盤下了那個攤位,自己做老板了吧。豬頭依稀還記得,上學那陣兒,去Peddy Market,看見老張和他的同事們,穿著中國醫院那種白大褂,對過往的遊客吆喝著:“Massage,Chinese Massage, very Comfortable...”豬頭希望張哥生意興隆,財源滾滾。
花了一章的內容介紹老張,是因為他還是挺典型的那種悉尼摩界的中國同胞,和老張比起來,我的那些其他八國聯軍的同學也都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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