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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最偉大的父親 (ZT)

(2006-11-02 12:53:52) 下一個
天底下最偉大的父親

作者:Resa Nelson 、楊柳岸編譯

從記事起,布魯斯就知道自己的父親與眾不同。父親的右腿比左腿短,走路總是一拐一拐的,不能像其他小朋友的父親那樣,把兒子頂在頭上嬉戲奔跑。父親不上班,每天在家裏的打字機上敲呀敲,一切都顯得平淡無奇。布魯斯很困惑,母親怎麽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並和他很恩愛呢?母親是個律師,有著體麵的工作,長得也很好看。

小的時候,布魯斯倒不覺得有個瘸腿的父親有何不妥。但自從上學見了許多同學的父親後,他開始覺得父親有點窩囊了。他的幾個好朋友的父親都非常魁梧健壯,平日裏忙於工作,節假日則常陪兒子們打棒 球和橄欖球。反觀自己的父親,不但是個殘疾人,沒有 正經的工作,有時還要對布魯斯來一頓苦口婆心的“教導”。布魯斯從小就畏懼母親,母親在場的時候,他會對父親的“教導”作聆聽狀。而實際上,他打心眼 裏 看不起父親,從不願和父親一起出入公開場合。

像許多年輕人一樣,布魯斯喜歡打橄欖球,並因此和幾位外校的橄欖球愛好者組成了一個隊伍,每個周日都聚在一起玩。那個周日,和往常一樣,布魯斯和幾個隊友正歡快地玩著,突然來了一群打扮怪異的同齡人,要求和布魯斯他們來一場比賽,誰贏誰就繼續占用場地。這是哪門子道理?這個球場是街區的公共設施,當然誰先來誰用。布魯斯和同伴們正要拒絕,但見其中兩個將頭發染成五顏六色的少年麵露凶光,擺出一副不比賽你們也甭想玩的樣子。布魯斯和同伴們平時雖然也愛玩鬧,有時甚至也跟人家吵吵架,但從不打架。看到來者不善,他們勉強點頭同意了。

比賽結果,布魯斯他們贏了。可惡的是,對方居然賴著不走。布魯斯和同伴們惱火了,和一個自稱頭兒的人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對方竟然動手打人。一股抑製不住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布魯斯和同伴們決定以牙還牙。

爭鬥中,不知誰用刀子把對方一個人給紮了,正紮在小腿上,鮮血淋淋,刀子被扔 在地上。其它同伴見勢不妙,一個個都有跑了,就剩下布魯斯還在與對方廝扭,結果被聞訊而來的警察抓了正著,於是布魯斯成了傷人的第一嫌疑犯。

很快地,躲在附近的布魯斯的幾個同伴也相繼被找來了,他們沒有一個承認自己動了手,事情也幾乎有了定論,傷人的就是布魯斯。雖然對方傷勢不重,布魯斯還不至於留下犯罪記錄,但一定要通知家長和學校。

布魯斯所在的中學以校風嚴謹著稱,對待打架傷人的學生處罰非常嚴厲。布魯斯懊惱不已,恨自己看錯了這些所謂的朋友,然而,布魯斯越是為自己辯解,警察就越懷疑他在撒謊。

一個多小時以後,布魯斯的父母和學校負責人在接到警察的電話通知後陸續趕來了。

第一個到的是父親。布魯斯偷偷抬眼看了看父親,馬上又低下了頭。父親顯得異平靜,一拐一拐走到布魯斯麵前,把布魯斯的臉扳正,眼睛緊緊地盯著著布魯斯,仿佛 要看穿他的靈魂。“告訴我,是不是你幹的?”布魯斯不敢正視父親灼灼的目光,隻是機械地搖了搖頭。父親歎了口氣,目光變柔和了,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沉思起來。接著校長和督導老師也來了。他們非常客氣地和布魯斯父親握手,並稱他為韋利先生。父親不叫韋利,但韋利這個名字聽上去很熟悉。

布魯斯的父親和校長談了一會兒後,布魯斯大林聽見父親對警察說:“我養的兒子,我最了解。 他會跟父母鬥氣,會與同伴吵嘴,但是,拿刀紮人的事他絕對做不出來,我可以以我的人格保證。”校長接口說:“這是著名的專欄作家韋利先生,布魯斯是他的兒子。布魯斯平時在學校一向表現良好,我希望警察先生慎重調查這件事。有必要的話,請你們為這把刀做指紋鑒定。”

父親和校長的那番話起了作用。當警察對布魯斯和同伴們宣布要做指紋鑒定時,中一個叫洛南 的終於承認是自己幹的。那一刻,布魯斯抑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第一次撲在父親的懷裏,大哭起來。此刻的他,覺得父親是如此的偉岸。哭過之後,母親也趕來了。布魯斯迫不及待地問母親:“爸爸真是那鼎鼎大名的作家韋利嗎?母親驚愕了一下,說:“你怎麽想起這個問題?”布魯斯把剛才聽到的父親與校長的對話告訴了母親。母親微笑著點點頭:“這是真的。你爸爸曾是個業餘長跑能手。在你二歲的時候,你在街道口玩耍,一輛殺車失靈的貨車疾弛而來。你被下呆了,一動不動。你父親為了救你,右腿被碾在輪下。你父親不讓我透漏這些,是怕影響你的成長。也不讓我告訴你他是名作家,是怕你到處炫耀。孩子,你父親是天底下最偉大的父親,我一直都為他感到驕傲。


布魯斯激動得不能自已。他沒料到,自己引以為恥的父親,曾經被自己冷漠甚至傷害的父親,會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給予自己無比的信任。他知道,從撲到父親懷裏大哭那一刻,自己才真正明白父親的偉大。





摘自《人生十六七》2004年第七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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