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市人飛
N年沒來了
周一上班的時候，我又收到了姚經理的郵件。郵件裏麵寫到：是啊，晚飯總是要吃的，什麽時候能再次賞光呢？內容儼然是回我上一封郵件的。
我沒有再回給他。以前他邀請我，都是直接打電話過來的，現在卻改成寫郵件了。這說明，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在一頓飯後，顯得有些曖昧了呢？
至少這個星期，我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出去吃飯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考慮。我需要時間。無論我是拒絕石頭，還是答應石頭，如果讓他知道我在考慮這麽嚴肅的問題的同時，還和別的男人共進晚餐的話，的確不是一件好事兒。
我要專注的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在周末的時候，給石頭一個鄭重其事的答案。也算對石頭對我這麽關注的一種尊重了。
星期三的時候，我吃完了午飯，正在辦公室裏百無聊賴。我桌上的分機響了，我抓了起來，說了聲：“你好。”
“九兒吧？出來一下好嗎？” 是姚經理的聲音。
“出來？”
“是啊，我在你們公司門口。”
我用手把百頁窗，拉出一條逢兒，從窗口兒望出去，果然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他現在來這裏幹嘛呢？我放下了電話，走了出去。
我來到了車前，姚經理似乎沒有走出車外的打算。隻是按下了車窗。一杯冰咖啡從車窗裏遞了出來。
我歪著頭，從車窗裏望進去，咖啡後麵是姚經理那張笑容洋溢的臉頰。我也禁不住他的感染，露出了笑容。姚經理把咖啡杯上下晃了晃，說道：“給你的。剛好從這兒過。估計你吃完了飯，正想喝一杯咖啡呢。”
我伸手接過來，說到：“謝謝。不進來看看了嗎？”以前的他會經常來公司裏坐坐，當然都是來會見我們公司經理級的人物。
“不了，咖啡隻有一杯，哈哈。走了。你回去吧。”
“那你開車慢點兒。” 我習慣性的囑咐到。
“會的。謝謝你。你回去吧。”姚經理點頭示意了一下。
我坐回到座位上，又拔開百葉窗望出去，姚經理的黑色轎車剛剛開出停車場，正停在出口處，右轉彎的燈一閃一閃的。我低下頭兒，咂了一口咖啡，很涼很甜。。。。。。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對那個嚴肅的問題，我還沒有找到嚴肅的答案。我實在沒辦法給自己一個和石頭在一起的理由。但是我必須給石頭一個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
因為石頭在等一個結果。如果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他一定想要一個理由。
周五的時候，我給石頭打了電話。裏麵傳出一個很慵懶的聲音，我能想象的到，他正衣冠不整的，攤坐在沙發裏，嘴裏銜著一根煙，優哉遊哉。
“喂？誰啊。”
“是我，九兒。”
“九兒？我猜你也應該打電話給我了。明天就是一個星期了。你。。。你想好了嗎？” 我從石頭的聲音裏，感覺到他應該精神了一點兒，至少坐直了身體。
“我。。。還沒有。”我支吾著。
“為什麽？” 石頭問。看來，不和他在一起需要理由，沒想好是否和他在一起，同樣也需要理由。
“明天，我去你那裏。你那裏有酒嗎？” 我答非所問 。
“什麽酒？紅酒沒有。隻有啤酒。”
“啤酒就行了。我下午會買些吃的過去，你等我。” 我說。
“好啊。我一定會等你的。九兒。。。。。。”石頭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問。
“沒事兒。你明天來了再說吧。” 石頭也學會支支吾吾了。
是的，我準備去和石頭好好談一談了。我想給他講我的故事。從小到大的故事。我從來沒對別人講過。即使世傑都沒有等到我給他講這些事情的那一天。
但是明天我準備講給石頭聽了，講給這個能為我不辭辛苦的畫上那麽一幅精美的油畫兒的男人，講給這個能為我畫上那麽一雙屬於我自己的眼睛的男人。
如果我真的要和他在一起的話，至少我得讓他先了解我。不是嗎？但是講出那些事情，對我來說，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想試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