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隨手把那塊白布甩在了地上。那裏麵覆蓋的的確是一個架子,一個畫架子。
立在那上麵的畫兒映入了我的眼簾,我一下子就呆住了,青青還禁不住的輕呼了一聲。我想隻是因為石頭跟青青不太相熟,否則的話,她一定會尖叫出來。
那是一幅關於林九兒的畫,真的很漂亮,不是石頭擅長的國畫,應該算是一幅古典油畫吧。
林九兒穿著一身很潔白的衣裙,坐在一張古銅色的沙發裏,背景似乎是一麵淡藍色的牆壁,有一扇敞開的窗戶在沙簾兒的後麵忽隱忽現。窗戶裏影影綽綽的是一片海蘭的天連接著一片黃色的花海。
這不是把我放在畫麵裏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有幸畫我的男人是阿駿哥。那個時候,他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年輕的林九兒,畫中的我,坐在大畫案上,交叉著吊著兩腿,兩條胳膊支著前探的身子,臉上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
阿駿哥滿意的看了看後,在旁邊落上款:“木蘭妹妹雅正 阿駿” 。那是那個時候,我和阿駿哥住在一起,很相熟了之後,阿駿哥給我起得雅號,“木蘭”,說是源於那句古詩:“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胸’”。我曾經很為這個雅號害羞了一陣子。
當時的我看著那副畫兒,問阿駿:“這個是我嗎?” 阿駿問:“不像嗎?” 我說:“有些像,不過這種笑容好像。。。。。。” 我的意思是畫中的林九兒,笑得有些大發,這種笑容應該不屬於真正的林九兒。 阿駿說:“我就是要讓你這樣笑。” 他目光深邃的看著我,弄得我的心裏有種淡淡的酸酸的感覺。
如今石頭也把我畫進他的畫作了,石頭的畫中的林九兒似乎更像林九兒。 林九兒側身斜倚在沙發上,赤裸著雙足。姿態很悠閑,臉上掛著安詳的倩笑。尤其是那雙眼睛,有些興奮,有些憂鬱,有些憧憬,又有些彷徨,似乎娓娓的訴說著什麽。。。。。。
我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我知道能給我畫上這樣一對眼睛的男人,是懂我的。
我側過頭去,石頭正在看著我,我是想給他一個微笑的,沒想到我的一滴淚卻緩緩的流了下來。
石頭伸過手來,把那滴淚抹去,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跟我在一塊兒吧。” 石 頭說。
“那什麽,我先出去,等你了,九兒。” 是青青低低的聲音。我抬起頭來,衝她點了點頭。青青匆匆忙忙的出去了。石頭連個招呼都不打,旁若無人的看著我。
“跟我在一塊兒吧?” 石頭又說。
真的不明白,石頭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做他女朋友,做他的妻子,還是和他同居,隻做他的性伴侶?他總是讓我和他在一塊兒。
“我,你讓我想想,好嗎?” 我支支吾吾的說。
“多長時間呢?我上次跟你提了一下之後,我的電話,你都不接了。” 石頭有些不滿的說道。
“不知道,應該不會太長。”
“九兒,你要給我一個期限。你看到我這些畫兒嗎?” 石頭走到他的大畫案前,毫不珍惜的抓了一把,像抓一堆廢紙一樣。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嘶啦一聲,撕成兩半。
“都是次品。我已經畫不出來了。”我剛才和青青還欣賞了那些畫兒,我倒是沒覺出那些畫有多次,隻是覺得石頭的現在的樣兒有些痛苦。
“又畫不出來了。” 石頭低著頭兒小聲的重複了一遍。我的心替他難受了一下兒,一個畫者畫不出來東西來,應該是很痛苦的吧,我覺得。
“下周六!下周六好嗎?給我一周的時間。” 我下定了決心似的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象上次那樣的直接拒絕他,可能是因為我看了那副畫兒吧。尤其是看到了畫中的林九兒的那雙眼睛之後。
“好!九兒,別讓我失望。” 石頭熱切的看著我,然後指了指那副油畫問道:“我畫的好不好?”
“嗯,真好。你怎麽會想起畫一幅油畫?沒想到你油畫畫的這麽好。”
“本來以為有時間,可以講給你聽,沒想到你卻帶來了一個朋友。” 石頭遺憾的衝門口努了努嘴。
是啊,青青還等在外麵。“那就下周六,好嗎,那個時候你再講給我聽。” 我準備告別了。
“下周六,一定要一個人來啊。” 石頭說。我不置可否。
石頭把我送出去的時候,可憐的青青正站在車旁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糊裏糊塗的我竟然忘了給青青車鑰匙了。
我歉意的笑了笑,石頭也衝著青青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第一次打了招呼。然後他象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說道:“等我會兒啊。” 就跑了回去。
不一會兒,石頭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畫軸,應該是一幅托裱好了的成品。他遞給青青說:“給你的。剛才抱歉啊。”
“真的?” 青青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特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收著吧。” 我示意青青。
“哈哈,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青青又正常了。
咋不把花在原創裏插插?那裏花癡很多啊,嗬嗬。
謝謝rosez,你是說的笑容燦爛的那張吧。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