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雖然很受用,但是出自這個女人之口還是讓我很別扭。因為很顯然,七年之前的那場戰爭,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她如今這麽說,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呢?
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怎麽會這麽說?”
金心喝了一口酒,看著我,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現在說起來,那最後的半年時間,我和世傑就不應該在一起,其實我看的出來,他是很痛苦的,而我也不舒服。但是我就是不想讓世傑離開我。尤其是不想讓世傑因為你而離開我!”
“那天晚上,他說我發瘋了,我說,是他讓我發瘋的。他說,沒有九兒,我們兩個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是我卻覺得,我們兩個的問題就出在你那裏。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兩個還是有可能的。可是他的心跟著你走了。”
“但是我不服氣,世傑是我的。當時的我轉不過這個彎兒來,過去的世傑愛我愛得那麽深,他怎麽舍得離開我,如果是因為我們兩個不合的話,還好接受。可事實偏偏是因為有了另一個女人,他才這麽死赤白裂的要離開我。”
“我受不了。我對他說,還有半年,我們兩個成雙成對的來到了這裏,讓我們成雙成對的離開吧。我受不了他和別人成雙成對的樣子。我們一起相戀了那麽多年,我覺得我這個要求不高。”
“開始的時候,世傑還不願意。他說,他保證大學裏,不和你在一起。但是也不能和我在一起了。他要一個人過完剩下的半年時間。我不相信他。那個時候,他的心裏都是你,他已經著魔了。所以我沒有答應他。我說,不行。如果那樣的話,我不會讓林九兒有好日子過的。”
金心說到這裏,還入戲了,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我極其厭惡她這種表情。
大我三歲的表姐就經常是這副表情。她總是認為我奪走了她應得的一部分,哪怕那部分少的那麽的可憐。我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我一直撿她的剩衣服穿。即使這樣,她也不會好好的把她不穿的衣服拱手送給我,她會麵帶著一副惡狠狠的表情,在衣服上做著各種各樣的破壞,即使挨一頓二姨的暴打也在所不惜。
她們都是一樣的自私。
我厭惡的看著坐在我麵前的這個,突然向我敞開心扉的自私女人。
我笑道:“看不出你還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那時你打算怎麽不讓我好好過日子啊。”
金心低著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就象我突然推了你一把一樣,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那麽衝動。但是世傑當真了。他說,隻要我不找你的麻煩,他會和我呆完這半年。”
“我說,隻要他不去找你,我就不找你的麻煩。世傑就說,我這個樣子,還怎麽去找九兒啊。那一刻,我真恨你。”
那一刻,她真恨我。這一刻,我真恨她。
世傑這個傻瓜不知道,從那天開始,從金心又走在了他身邊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她真的得逞了。
“九兒,我最後一次見到世傑,是在六年前。那個夜晚,他喝了很多的酒。他打電話,把我約出去,就在我家門口的那棵大樹下,惡狠狠的說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幾年前,就是在那棵樹下,我把我的初吻獻給了他。”
雖然金心的眼裏霧蒙蒙的,泛著淚花,但是我心裏想得卻是世傑的嘴唇,它看上去是那麽的飽滿和濕潤,親吻他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他一直以為畢了業之後,就可以和我結束,和你重新開始了。可是他再也找不到你了。沒有人知道你的去向,你好像人間蒸發了。”
“從那個世傑喝醉酒的夜晚開始,我也找過你。你分去的那個單位說你到下屬的工廠實習去了,一年剛到,就離開那個單位了。”
我不想跟金心解釋,我為什麽離開了那個單位。我隻是問:“你為什麽要找我?”
“九兒,你不知道,就連世傑也不知道,誰都不知道。其實我比世傑想象的更自私。臨畢業的時候,你總是出去找住處,不在宿舍裏,有一天,我看到你的床上有一封信。那個淺黃色的信封,我覺得特熟悉。我就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一看到你的名字,我就知道,那是誰寫給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