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市人飛
N年沒來了
其實劉陽和我的那一次是不是初夜，我並不在乎。一來我沒有處女情結，二來對我來說，那一次也不是我的初夜，我的初夜早已經給了林茜。問題在於，劉陽不應該有兩個初夜。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初夜。即使她是大學校長的女兒。
可是劉陽藏好的那些東西裏，明明確確的顯示了，早在劉陽高中的時候，她的初夜就已經給了一個叫阿帆的男人了。而且後來那個男人還用不可磨滅的文字方式，把和他老婆的第一次，以及和劉陽的第一次做了詳盡的對比。詳盡到讓我惡心的地步。其實我覺得惡心是不對的。因為我也曾經把劉陽和林茜在床上的表現和給我帶來的感覺，在心裏對比過無數遍。問題是阿帆這個蠢貨不懂有些東西是不能夠拿出來和別人分享的。
也許不能怪他，因為這個蠢貨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和我分享這些惡心的東西，他寫出來是為了討好劉陽的，為了說明他對她的念念不忘，和對她的記憶猶新，以及對她的初夜的懷念。。。也許我更蠢一些，因為我一直不知道在我懷念劉陽的初夜的時候，已經有另外的一個人懷念了很多年了。
說起我和劉陽的初夜，要追溯到我大學畢業留校，然後研究生，然後研究生畢業又留校的那一年。因為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學校，也就自然沒有離開過校長的女兒。那個時候劉陽對我的追求還是很肆無忌憚的，她對我的好感也一覽無餘。我的牛掰哄哄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因為林茜作為一個女人的代表，曾經傷的我很深。以至於我都有些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女人了。你想想，都好成那樣兒了，還是難逃大鼻涕的命運，誰能不害怕啊。
“劉陽是個好女人。”這是讀研的時候，張延中和我一起光顧劉陽的住所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說給我和劉陽聽的。那個時候劉陽在學校外不遠的小區裏，租了一個一居室。那天她給我們做了一桌子的菜。張延中眼冒綠光的盯著那一桌子菜，由衷的讚美著。
“你怎麽那麽牛B啊？看不出你丫哪兒好啊。靠，估計是命好。”這是張延中看著我麵對劉陽的魂不守舍而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而由衷的鄙視的言語。我對張延中說：“我不是不吃，我是怕噎著。”“靠，噎著也比餓死強！。”其實張延中的道理也是有些道理的。
記得那是秋天裏的一天。劉陽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去她的家裏吃飯。我問還有誰啊，劉陽說那天對她來講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就請了我一個人。劉陽不是母老虎，我也不是小綿羊。而且孤身在外的我也的確很需要一頓美食了。
於是我買了一束花兒和一瓶紅酒來對付劉陽的那個特殊的日子。劉陽穿了一件黃色的套頭毛衣來迎接我。我記得很清楚，是黃色的。已經有酒了，我的紅酒顯得很多餘。沒有懸念，那天是劉陽的生日。我們頻頻舉杯，說些閑事兒。氣氛很和諧。然後劉陽就有意無意的提起了林茜。
自從我們畢業了之後，似乎隻有一次提起過林茜。那是研究生的第二年，劉陽問：“畢業了還想留校嗎還是。。。”她省略的部分的應該是：“還是去林茜的家鄉找她。”因為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很想和林茜一起分配到她的家鄉去，鬧得沸沸揚揚的，人人皆知。但是最終沒有成行，所以我隻好采用緩兵之計，準備讀了研究生之後，再去和林茜相會。
但是後來的一切都變了。所以我說：“能留校當然最好不過了。”劉陽說：“你不去。。。那她呢？”雖然是一幅疑惑擔憂的語氣，但是也掩蓋不了她的眼裏分泌出的快樂和興奮。我知道她指的是誰，指的是什麽。我一幅不耐煩的樣子來給她的好奇心一個斬釘截鐵的製止：“什麽她啊？沒她。”
對，隻有這一次提起過林茜，還沒有提到林茜的名字。但是那天，我們喝了紅酒之後，再次提起了她。劉陽給我講了很多林茜的事情，是她和她住在一起的時候發生的，那一些小小的細節卻濃縮了林茜對我的濃濃的愛意。很多細節竟然都是我不曾知道的。這些東西不可救藥的把我帶回了對林茜的思念之中。這是我嚐試著忘掉林茜之後的第一次，如此肆無忌憚的思念她。忽然覺得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她。
我那瓶多餘的紅酒一點兒也沒浪費的灌進了我和劉陽的胃裏。劉陽說從她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開始喜歡我了，一直到現在。不但等到了大齡，也等的有些心灰意冷的。我把張延中的話，攢在一起說給她聽：“你是個好女人，我有什麽好啊。。。”
我們都有些暈了，我的酒量似乎不如劉陽的好，我暈的似乎比劉陽更厲害一些。我站起來說得回去了的時候，已經打晃兒了。劉陽說：“歇會兒再走吧。你這樣回去我也不放心啊。”我這一歇就歇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我醒來的時候，劉陽正在做早餐，她在睡裙外麵套著一件黃色毛衣的背影正對著我。
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和一個穿著一件粉紅色開襟兒毛衣的女人做了愛，還是我親手脫掉了那件讓我極其興奮的衣服。於是我掀開了被子，的確，一切都是事實。因為我看了那朵紮眼的花兒在我赤裸的身體旁邊驕傲的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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