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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二十一)

(2006-12-25 11:25:47) 下一個


“我的意思是。。。”許爭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我半鼓勵半催促地問:“到底什麽意思啊?”許爭說:“我的意思是,你的傷疤是趙禿子給攮的沒錯,就是你媽說的理由有些出入。。。”我看他說一半,又不吱聲了,就問:“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啊?”許爭答非所問地說:“哥們兒,別問了,還是喝酒吧。”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麽呢?竟然讓許爭難以啟齒,這讓我好生好奇。但是他現在不想說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好聽著他東拉西扯。

許爭告訴我劉燕他們家的飯館所在的那一大片地方,好多年前被一個開發商征走了,現在已經蓋起了商務中心。劉燕也被一個老外看上,嫁到國外去了,音信全無。我相信劉燕有這樣的實力。她的體形很合老外的胃口。而且如果你細看外國的女人的話,她們的毛孔粗大,痦子,雀斑,翹子無處不在。那麽劉大麻子臉上的麻子就是小巫見大巫,不算什麽了。我想在老外的眼裏,劉燕一定是皮膚細膩,完美無“缺”,就是完美不缺麻子的意思。

重要的是劉燕的性格奔放,到處甩大鼻涕隻是其中的一個讓人不齒的表現形式。有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很痛快的。比如那個時候,我們班的同學,凡是智商沒有太大問題的,都能看出來劉燕喜歡我。因為他的關心和燒餅隻屬於我。要是有男生問:“哎,劉燕,把你們家的燒餅也給我弄兩個嚐嚐?”劉燕會毫不避嫌,也及其不屑地說:“你一邊等著吧,等成剛吃剩下了再說。”

如果那天我剛好很飽,不想吃燒餅,我就不好意思的對她說:“謝謝你了,我今天挺飽的。你自己吃吧。”劉燕會二話不說,隔窗就把燒餅扔出去了,屍體散落一地,燒餅是燒餅,肉是肉。這樣很沒有環保意識。一堆同學擠在窗口看,然後他們就惋惜和起哄,弄得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看,這就是劉燕,奔放豪邁,愛憎分明。嗬嗬,這樣的女人最適合嫁給大鼻子了,因為大鼻子也豪邁,也奔放,禁禍害。

許爭似乎見到我很高興,一個人緊個勁兒的灌自己,我說我還沒好呢,隻能意思意思,他也沒所謂,自己喝得不亦樂乎。喝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有些口不則言了。

看著許爭酒前酒後判若兩人的樣子,我禁不住想起了想讓人老實交待的種種酷刑,比如老虎凳,火烤,釘竹簽兒。。。這些想起來就陰森恐怖,不寒而栗的東西,很多人都能笑對。有的是因為他們已經用精神支配了肉體,即使肉體死了,他們的精神也不死,所以對這些人來說,對他們肉體的折磨是極其無用和小兒科的。還有一種就是極其特殊和不幸的情況了,那就是剛好碰到一個受虐狂,搞不好你費盡吧拉的,什麽都套不出來,人家還爽到了極致。

但是“酒後吐真言”我還是相信的。不管你是有精神支配的還是比較變態的,酒多後都應該是一個德行,行為或者語言不受自己支配。所以理論上講,想要讓一個人說真話的話,灌他辣椒水,不如灌他馬尿好使。現在的許爭就被灌了馬尿,小臉兒煞白,眼睛有些往出突,還水汪汪的,好像那些酒不但去了胃,去了腎,還去了他的眼睛。

許爭又開啟了一瓶啤酒,我拉住了他的手說:“許爭,差不多得了啊,適可而止吧,我又不能陪你。”許爭推開我的手說:“沒事兒,哥們兒,我今天得多喝點兒。高興。我有量。”

有量的許爭又喝了一瓶後,開始吐真言了:“成剛,你能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我雖然很詫異,但真是很高興。後來知道你是因為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才來約我的,我有一點點兒的失望。但是結果在這兒擺著呢。我們兩個大男人,曾經的同窗好友終於又坐在一起了,我還是很高興。真高興。來,走一個。”

許爭走了一個,我陪著許爭喝了一口。許爭接著說:“其實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有過多多少少的感情經曆。你和陳朵的事兒,那也算事兒?其實我從和陳朵確定戀愛關係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在意過。躲躲閃閃的是你們自己。你以前幾次回來,都不告訴我,和他們一起聚,你也不叫我。上次二頭兒說叫上我,你也沒答應,傷心啊。六年的同學啊。陳朵也是。躲躲閃閃的,我今天讓她來,她也不來,倒弄得我別別扭扭的,好像你們還有什麽事情,沒完沒了似的。”

我似乎知道了,我和陳朵可能曾經有過一段要好的經曆,但是結局不美滿,陳朵現在連見都不想見我了。我不能問,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和陳朵到底好到什麽程度了,後來為什麽又散了,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陳朵的丈夫。

剛見麵的時候,我在心裏冤枉了許爭,很不好意思。其實陳朵是自己不想來的。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端起酒杯,說:“來,哥們兒,走一個吧。”兩個男人對望了一眼,把杯中的苦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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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霧市人飛 回複 悄悄話 謝謝貓MM,節日快樂!
謝謝布大哥,你也節日快樂,希望有時間去你那裏,走一個。嗬嗬。
布鳴 回複 悄悄話 走一個。節日快樂!
那隻貓 回複 悄悄話 謝勤勞的飛MM!頂節日大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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