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血型的蠍子-從中國爬到澳洲

天蠍座的我,有天蠍座典型的風格-內心火熱,外表平凡,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讓周圍的人小吃一驚!AB的血型又給我神秘的個性,也許這注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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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兒時(-)我和媽媽

(2006-05-26 00:21:59) 下一個

天蠍是一個神秘的星座,天蠍座的我有著天蠍座獨特的特質,外表冷靜,內心火熱。也像我的人生,看是簡單,卻是精彩。。。。

 

我出生在一個14億人口的大中國,80年的一天早上我來到這個星球。世界是很奇怪的,我們不能選擇什麽時候,從哪裏來到這個地球的什麽地方,但是我們在短短的幾十年裏,有能力在這個地球上任何地方畫上足跡。我們不能選擇我們以怎樣的方式,什麽時候離開這個地球,但是我們能夠決定能讓在世上的多少人記住你。

 

小小的我,被送到了這個星球,來到了亞洲東部的中國,落到了中部的湖北省,生在了一個偏僻的小城市---鐵山。我是父母第一個孩子,也是他們唯一的孩子。我的降臨打破了他們的二人世界,從此,他們的人生目標明確了---為了他們的孩子過上美好生活而奮鬥。

 

他們凝望著繈褓中的女孩,他們眼裏充滿了希望和淚花。他們不會意料到女孩又一天會遠赴重洋。女孩也一直享受著父母的愛。若不是她生活在了地球的另外一邊,她不會如同千千萬萬的中國留學生一樣,深切地感受到了中國父母的偉大,時時懷戀著他們的愛。

 

父親和母親同在一個大型的國有石灰石礦廠上班。父親是一名營銷經理;母親是一名醫生。他們都是廠裏宣傳隊的紅人,也是般配的一對。如同當時的時代歌頌的那般,我的自由戀愛的產物。但是唯一不同的是,父親是從大城市下放到小城市,母親是從農村提調到小城市,所以他們對於當時時代的政策有著不同的理解和詮釋。

 

小小的我,在他們的嗬護下,快樂成長,無憂無慮。唯一的心願是有一天,天上的白雲變成棉花糖,永遠掛在我垂手可及的地方。小時候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唯一存放在腦子裏的不過是幾個定格的畫麵。

 

畫麵一:3歲的我在門前的小河前歡快的騎著兒童車。小小的兒童車,是在老相冊中的黑白照片看到過。但是我記得那是紅色的。

 

畫麵二:: 4歲的我蹲在一輛大卡車下,偷偷的向外張望。一位老爺爺在馬路上慌張地四處尋找。那是因為,我們小區裏沒有學前班,所以,媽媽隻能把我寄放在她同學家和他的女兒一起去同一所學前班。想媽媽的我,第一次一個人走回家。走到一半,我發現媽媽同學的爸爸,跟著我,我躲到一輛停在路邊的大卡車下。等到老爺爺找不到我,我溜出來,跑回家。從此以後,父母決定不讓我上學前班了。因為他們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一個5歲的女孩,能背出坐車走過幾次的路,一個人走了2個小時,回到家。

 

畫麵三:5歲的我,一天早上,躺在床上,看爸爸探出頭來,手裏舉著一張紙興奮得告訴我:星,你可以上學了。我高興得將頭埋進被子裏,想:我上學了,我長大了,我在長大了會是什麽樣子呢?十歲,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我又睡著了,嘴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兒時的記憶就是這樣星星點點,簡簡單單的拚湊著我的童年。我就這樣慢慢長大。我,叫劉星。跳過學前班,早於一般同學一年,坐在了小學一年級的教室。

 

“星,第一天上學,要記得聽老師的話。不要頑皮。“嗯,知道了。”捧起油炸饅頭“,最愛的早餐。懵懵懂懂地被媽媽送進了學校。從此,我慢慢的求學之路就開始了。這一上路,就是15年,直到我來澳州讀完碩士。站在千人的畢業典禮大禮堂,我終於長舒一口氣,我的學海有涯了。我想我再也不用學習,上沙場考試了,那天掛在臉上的笑容是複雜的,一種釋然的欣慰感,一種無所適從的恐懼感。就好像,我用了15年去和千千萬萬個同齡人爬一個金字塔,等隻有我和少數人站在了一定高度的時候,有一種勝利感,卻沒有滿足感。因為這個金字塔永遠沒有極限,就像人心一樣。

 

小學的教室是五顏六色的,因為是廠辦的小學,師資有限。5歲的我,和不同年齡階段的同學一起上課。老師與其說是在授業,當不如說是在照看孩子。 因為自己年紀小,還總是得到老師的特別照顧和表揚。我的小學一年級在歡快中,玩玩打打地很快過去了。

 

直到一天,媽媽和爸爸高興的回到家, 那天,他們買了好多好吃的,家裏洋溢著一種幸福。在餐桌上,媽媽驕傲的告訴我,我們要搬到大城市武漢去了。我們要和爺爺奶奶團聚。將戶口轉到武漢去, 在當時的年代是很難的,他們花很大的努力。也是媽媽一直以來的願望。 不過,我要一個人先去,半年後媽媽才能來。 爸爸可能要一年後兩年。還是因為戶口問題。戶口在當時的印象裏是一塊大石頭,隨時會砸到人,所以大家都小心地談論它。

 

媽媽一直希望我們一家能遷到武漢,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將來更有成就。但是爸爸則不然,因為他當時是廠裏的紅人,出任廠裏的營銷經理,30出頭正當壯年,沒有意外,一千多人的大廠裏做個二把手,不成問題。最後,為了我的將來,爸爸不得不放棄,而這一決定,影響我爸爸和我的一生。我,確實受到了好的教育,並為家族爭光,而爸爸卻再也沒有達到過如此輝煌。爸爸的放棄給我更多的機會,也導致了他人生的幾次大起大落,麵對風風雨雨考驗的爸爸,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爸爸是一個巨人,在我心中。

 

奶奶有4個子女,爸爸排老三,但是兒子中的老大,上麵有兩個姐姐。除了爸爸外,其他的孩子都在武漢。想到要和奶奶常住了。我好高興。我很少能和奶奶見麵,每次都是她來看望我。但是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我的爺爺。因為他沒有來看望過我。想到我要去看爺爺,想到要去大城市了!我莫名的興奮。我要去告訴我的小朋友。隨後的日子,我總是驕傲的告訴所有的人:小星星要去大城市了,要去和爺爺奶奶一起住了。但是有時候,不經意間,我也會發現媽媽開始喜歡一個人發呆了。現在想想原來那是她的一種不安。

 

小學剛上了一個學期的我,在一個落葉的季節,被媽媽送到了武漢,我心目中的大城市。然而來到奶奶家,我除了受到奶奶的溫暖的擁抱和叔叔的熱情外,我的到來沒有給爺爺帶來歡喜。奶奶的家是一個一字排開的兩室一廳,兩個房間在兩邊,中間是一個客廳和廚房。 我和奶奶住一間,爺爺和叔叔,住一間。

 

我對爺爺的印象永遠停留在他狠狠的瞪我的第一眼,那種厭惡我的表情,使我對爺爺幾乎所有的,永遠的記憶。他隻是瞧了我一眼,扭頭就走開了。我有些害怕地躲到奶奶身後,偷偷的,遠遠的望著他。 爺爺看上去有些蒼老,但是身子骨很硬朗,禿頂的頭頂著帽子。他有著粗粗的眉毛,尖銳的眼神,輪角分明的臉,看上去很凶。從那一眼起,我心目中有著長長的胡須和彎彎眼睛的爺爺形象徹底地被打碎。我和爺爺永遠絕緣。我知道他不愛我。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敢問。從此也後,爺爺活動的地方就成了我的禁區,我總是遠遠的看著。小小的我一直以為爺爺的床底下,藏著很多很多惡毒昆蟲,和蛇。所以從不靠近。 我以為爺爺討厭所以的小孩子,但是直到表後來表弟的出生,我才發現爺爺原來喜歡的是男孩子。

 

相反,奶奶很喜歡我。她嗬護,照顧我。可是, 兩天後,我開始想念媽媽了,我想念家裏我坐過的小凳子,小椅子,我的小床和小書櫃。我常常和他們說話,那時,我認為世界上我周圍的一切都是和我一樣,是活的。他們能聽我說話。我想他們一定也很想念我,想念我和他們說話,說我在外麵看到的一切一切。

 

在奶奶的床頭,有一個大像框,裏麵有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張是爸媽的黑白結婚照,於是我隻能在想念他們的時候,對著他們的照片,流淚,歡笑,說話。

 

“媽媽,爺爺不喜歡我,我好想念你們。 

 

當然高興的事我也會和他們講:

 

“媽媽,今天奶奶帶我出去玩了,我們去了一個好大的公園,這裏的路上有好多車,路旁還有好多的樹,我在公園和小朋友們玩了好多遊戲。奶奶教我,過馬路要先看右邊,再看左邊。”

 

“媽媽,今天奶奶手疼,我幫他按摩了,他給我買了一塊巧克力

 

“媽媽,今天奶奶對我去買奶糕了,我們坐了大汽車,上車時奶奶的腿被汽車門夾住了,我很害怕。可是有一個哥哥給我們讓了座位。奶奶讓我長大以後,要向大哥哥學習。媽媽,我好想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看我。”

 

“媽媽,今天我認識了四樓的科娟,他和我一樣大,但是我們比吃飯,我比他快。哈哈。。。”

 

“媽媽,今天下雪了,叔叔帶我去轉糖,我們轉了一個大獎 -- 板龍。那個爺爺,做了一個小時才做好,我都舍不得吃,我留著你來。。。”

 

“媽媽,今天叔叔告訴我,他要結婚了,他結婚,你們就可以來看我。結婚是什麽?叔叔說結婚就是像你們一樣,要照一張相片。”

 

“媽媽,叔叔帶我去了一個學校,穿過門口的鐵路就到了。他說我開春以後,就要在那裏上學了。我又要上學了,我好開心。媽媽,你什麽時候來?”

 

“媽媽,今天我發燒了,因為昨天我和小朋友們一起打雪仗,我想回家。爺爺罵了奶奶,今天,我哪裏都不能去,我要躺在床上。”

 

“媽媽,昨天聽到我唱歌了嗎?昨天奶奶給我洗澡,說我唱歌你們能聽到,因為風可以把聲音刮回家。我昨天唱了好多歌

 

媽媽,今天好高興。叔叔說下個星期過年,你和爸爸要回來。我好想你們。媽媽,我要和你們一起回家“。

 

在武漢的幾個月的日子,就這樣,在對家的思念中,很快的過去了。每天早上起床,奶奶帶我去吃早飯,買菜,然後,我就和院子的小朋友一起玩,累了,渴了,我就回家,在奶奶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杯我的奶糕。櫃子前麵有一個小板凳,我踩上去,就能拿到。喝完後,奶奶會笑眯眯的看看我,給我擦擦汗,問我玩了些什麽,我就會眉飛色舞的給奶奶講我的小故事。櫃子上永遠有熱熱的奶糕,不管我什麽時候回家,踩上小板凳,它永遠在哪裏。然後我會在出去玩一下,回家吃午飯,下午,奶奶會給我講花木蘭的故事,我會睡上一覺。有時候,下午小朋友會來奶奶家玩,但是隻要一聽到爺爺上樓的腳步聲,他們會鳥散狀散開。爺爺總是早出晚歸,我也盡量避免和他的見麵。

 

在新年快要到來前幾天,我和奶奶搬去了爺爺的房間,因為叔叔要結婚了,他會和常來家裏的阿姨住一間。爺爺就睡到了暗樓上,那個暗樓就搭在他以前睡覺的床上方。我和奶奶睡在對麵的床上,我們的床挨著窗戶,可以看到鐵路,飛馳的火車。想到和爺爺在一個房間, 我害怕了好久。晚上,我夢到爺爺床下的毒蟲都來找我。我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父母的到來。

 

那是格外熱鬧的春節,因為叔叔的婚禮。我如願的見到了媽媽和爸爸。那天,我和小朋友在院子玩,突然,聽到了媽媽的聲音,我一轉頭,看到媽媽站在身後,張開著雙臂。我先是一愣,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媽媽有些讓我不知所措,“哇”的一下,我哭了,撲向了媽媽的懷抱。媽媽似乎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幾秒鍾後,她的淚水也滴在我的臉上。一旁的爸爸,抱起我,我們一家人好幸福的上樓去奶奶家。在爸爸懷裏,我又開始手舞足蹈了。那一天我好高興。接下來的日子,爸媽也沒有很多的時間陪我,因為他們幫著準備叔叔的婚禮。我就跟在媽媽的屁股後麵,一步也不離開。婚禮風光的結束了,爸爸和媽媽又打算要走了。因為我就要開學了,他們這次沒有帶我回家。

 

一個清晨,爸媽在我熟睡時,趕早班車走了。我醒來後,奶奶告訴了我。我失望的一天都坐在陽台上唱歌,因為我希望他們能聽到。

 

但是我沒有很難過,因為媽媽告訴我她的手續辦好了。很快她就來武漢,她會趕回來,送我去上學。在姑媽的幫忙下,她調到了一個手帕廠的醫務室上班。

 

媽媽沒有食言,一星期後,她提著兩個大箱子來到了奶奶家。爺爺同樣也沒有好臉色。隻是冷冷得看了一眼,說了一聲:來了。於是,我和媽媽搬到客廳,睡爺爺以前的床。與其說是床,其實是兩個大櫃子並在一起。床板向上打開,下麵是很大的櫃子。我從來不敢看,也不敢問裏麵是什麽,因為我知道裏麵是惡毒的蟲。但是我看到媽媽,很高興。將所有的不快拋到腦後。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和媽媽身上被虱子咬滿了包。 原來,爺爺的床下果然藏了很多毒蟲,我得意地想。

 

於是,媽媽開始帶著我穿梭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裏麵。 武漢大致被長江分為三塊:漢口,武昌,漢陽,稱為三鎮。由長江大橋和江漢一橋將它們分開。 因為,要轉戶口來武漢,甚至於調動工作,在武漢,還有很多部門要跑。我們住在漢陽,媽媽的工作在武昌,而轉關係的部門又多集中在漢口。 每去到一個地方,我們都要花上很長的時間。人生地不熟,我們經常很早起床,然後就出門,開始我覺得很新鮮,慢慢得我就覺得無聊。但是看到媽媽著急的神情,急促的步伐,我有時候累了,餓了,也不敢講。隻是任由媽媽牽著我的小手,帶我趕路,趕車,辦事,回家。有時候,我和媽媽就坐在路邊的樹下休息,媽媽總是望著高高的居民樓,若有所思的告訴我:星,以後我門一定能在武漢有自己的家。

 

事實上,當時小小的我並不知道,其實媽媽當時在奶奶家忍受的痛苦。直到後來,長大後,每次一提到這段往事,媽媽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我知道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開學的日子到來了,奶奶送了我一個新書包。帶著一點害怕,一點憧憬,媽媽送我到了學校。因為我在鐵山上過一個年級,所以,開春後,我跟著這邊小學的一年級下學期開始上課。由於是插班生,我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去的時候,老師在講拚音。我記得老師將拚音編成小兒歌:“g,q,x,小淘氣,碰到魚眼就拿去。是告訴我們y上沒有兩點。”一開始,我就被這小兒歌吸引了。第一天上課結束,奶奶做了我最愛吃的土豆燒肉。當叔叔,阿姨(我一直稱呼叔叔的愛人阿姨),爺爺和奶奶,媽媽和我上桌後,奶奶放在我麵前的這盤土豆燒肉,被爺爺移到了阿姨麵前。那一霎那,我看到了媽媽眼裏閃動的淚光。那一晚上,我賭氣,一口肉也沒有吃,即使奶奶夾到我碗裏。

 

手續辦好了。媽媽的工作還需要兩個星期才開始。這些日子, 媽媽還是盡量不呆在家裏。因為我的學校要翻過鐵路,鐵路下麵的走人的涵洞剛剛開始挖建,我們小學生上下學,就要求大人接送。媽媽早上送我去學校,就回家幫奶奶做家務。中午接我回來吃飯,再送我去上學,然後媽媽就會在學校外麵等我放學。她總是帶上一本小說,坐在學校的大樹下看。因為爺爺總是一早出門,中午回家吃頓飯,下午會在家睡上一覺,下午再出門到晚飯時間回家,這樣,我們和爺爺可以盡可能少見麵。晚上,吃過飯後,我們會陪奶奶去樓下走走,媽媽會和奶奶談談,時常媽媽會掉淚。奶奶的眼睛也會濕潤。爺爺很凶,我知道奶奶想愛護我們,可是舊時代的婦女,受著“夫在從夫,夫在從兒“的影響,多多少少對於丈夫總是有一種敬畏。回到家後,等大家都睡了,我和媽媽在悄悄的把 桌子折疊起來,從櫃子裏拿出被子,睡下,媽媽有時候會給我念一些故事,念晚,爺爺就大聲的幹咳起來,那是在提醒我們要關燈了,電用多了。媽媽知道我很討厭這樣的生活,她總摟著我,安慰我,等爸爸來我們就好了。

 

媽媽開始上班了,早出晚歸。她上班的地方,在武昌火車站附近,我去過一次,坐汽車來回都需要一個小時。下午回來時遇到堵車的話,還需要更久的時間。從此,接送我上學回家,就是奶奶負責了。爺爺對此,頗有微詞。她認為我能夠自己上學。但是性格溫和的媽媽,在這一點上堅持讓奶奶送我。也許,這隻是一個導火索。一個周末的一天,爺爺和媽媽間的火山終於爆發了。

 

那是一個星期六,我和小朋友玩得正高興,突然,科娟跑來,告訴我,劉星快回家,你媽媽和爺爺打起來了。我趕快跑回家,在樓下,我就看見,爺爺像小孩子撒嬌一樣,躺在地上,被一圈人圍著,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詞的罵著我媽媽。 看到我來了,跟是來勁。蹭的站起來,衝到我麵前,那是我第一次和爺爺身體接觸,他一把擰起我的耳朵,對這周圍的鄰居說:看,就是這小災星。她媽可跟是厲害。還要我這把年紀,服侍他們,給他們忙進忙出。這麽大了,還要接送學校。爺爺可是下了力氣,小小的我被爺爺拽來拽去,一時間,血湧上頭,滿臉通紅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聽見腦子裏麵翁翁的作響。媽媽在上麵陽台上看到這一切,立即衝了下來,一把推開爺爺,將我摟在懷裏,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滴落在我臉上,涼涼的。爺爺順勢又躺在地上,大叫起來,你們看,這凶婆娘。我這條老命都要落在她手裏。畢竟是家醜,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為什麽爺爺要那麽的大張旗鼓。也許爺爺是想趕我們走。這場鬧劇在眾人的勸解和指指點點下,結束了。爺爺也收到了意想效果。媽媽當下就帶著我離開了。她帶著我,奶奶跟著我們,沿著附近的住家,一家一家的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記得我們走了很久很久,天很黑很黑了。終於在奶奶那個住宅樓的後麵,翻過鐵路的一個小村子裏,一個姓黃的老倆口收留了我們。那是一個兩層半的洋樓。黃家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和老兩口住在一樓,新婚的二兒子住在二樓,樓上是大陽台,陽台上多建了一間房。那一間房本來是三兒子住的,但是現在他住監獄了。所以現在空了下來。

 

黃奶奶一開始,不願意租,因為從二樓到那半層的樓梯沒有扶手。她看我還小,怕我摔下來。在一個是因為樓上的那間小房到了夏天不能主人。因為的頂隻有一層磚。這間房也主要是為了二樓夏天隔熱的。媽媽答應了黃奶奶,我們自己修一個扶手。這樣,他們才同意把房間租給我們。這小屋得厲害,夏天我們終於體會到了。放學回家,澆一盆水在地上,茲。。的一聲,冒出熱氣,馬上蒸發了,小小的我還常常以此為樂。而這一體會,就是三年。

 

和媽媽兩人住在我們自己的房間裏,再也不用看爺爺的臉色,再也不被爺爺養的毒蟲的騷擾,我興奮的跳下床,目光環繞我們的小屋,原來媽媽已經將它打掃幹淨,明亮的窗戶透著和煦的陽光,灑在靠窗的餐桌上。媽媽一早買的早點,也熱騰騰的散發著香味。大衣櫃挨著正對窗戶的那麵牆,旁邊放著梳妝台,上麵鑲的玻璃,這是也閃閃發光。我們的床放則在中間,在看看坐在床邊微笑的媽媽,一切是那麽的美好 。鑽進媽媽的懷中,在這個20幾平方米大的,媽媽和我一起享受這寧靜的瞬間。那一刻,我覺得幸福。

 

窗外是一個大大的陽台,比我們的房間還要大,陽台上有好多鴿子,原來,黃爺爺有養鴿子的愛好,在我們房間頂上,有一個鴿子籠。一個鐵梯固定在門口的右邊,可以爬到我們的房頂。爺爺每天會爬上去喂鴿子, 看著那些鴿子在空中盤旋,覓食。那也是我的歡樂時光。 而這個小鐵梯,也是我每天放學後,用來遠眺媽媽的地點。我總是坐在五個台階上,那個位子,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媽媽走進巷口的身影。

 

搬得離學校近了,2分鍾的路程,避開了鐵路,上學放學媽媽放心得讓我一個人應付。盡管我們的新家住在奶奶家和學校中間, 中午我還是和家住得的遠的同學一起吃:

 

“劉星,你找到你的飯了嗎?”

還沒有,你呢?我也沒有找到。我們不是放在一起的嗎”?

“那我們比比看誰先找到?”

 

我們的菜都是前一天家裏準備好,飯則是早上上學到老師那裏去拿一些米,倒在一個鐵杯子裏麵,放上水,蓋上蓋子,和菜一起送到學校開水房,裏麵有3個很大的鐵蒸籠,我們把飯菜放到裏麵,中午放學了,和同學一起找我們的飯。我們經常被燙到,所以,在旁邊的架子上,有一個很舊的畫了十字的藥箱。

 

吃飯完飯,我們就到操場上玩耍,這時候,奶奶有時候,會到學校來看我,給我帶一大碗我最愛吃的土豆燒肉,我攙了,就在吃兩口,其他的我會帶回家。奶奶會問我一些家裏的情況,看我玩一會,等到我上課了,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跟這所正規的學校比起來,我在鐵山的一年,幾乎什麽都沒有學到。盡管上過一年學,可我還是跟不上上過半年學的同學。我很沮喪的努力的學習,繁忙的媽媽也無暇顧及我。沒有打下一個好的學習根基,一個好的開始,注定了我對學習沒有興趣,也注定我不是一個好學生。

 

爸爸時常會開車來看我們。然後帶上很多很多好吃給我們。還給我和媽媽買了冰箱,彩電,在當時好多的小朋友家都還是黑白電視。我可以看彩色的,常常在小朋友麵前炫耀。

 

放暑假了,爸爸也會帶我回去住上一個星期。媽媽總在催問爸爸的調動情況,爸爸總是不著急的回答著。看得出,正是如魚得水的爸爸,有些舍不得放棄現在的工作。

可是隨後發生的一件事,讓爸爸下定了決心。一個周末下午放學,我坐在鐵梯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媽媽,直到天漸漸黑了,還沒有媽媽的身影,我就想到奶奶家去看看。當我推開門,看到奶奶家好熱鬧,奶奶爺爺,姑媽和姑爺,正圍在做桌旁吃飯,圓桌中間一大碗排骨湯熱騰騰的。大家看看我,又看看爺爺,爺爺現實驚訝一下,大半年了,自從媽媽和爺爺吵架,就再也沒有見麵。然後,有恢複了那以往的表情,狠狠地看了我這個不速之客。 我有些害怕,驚恐的關上門,跑下了樓。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門口。然後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家,天已經黑了。小小的我,也許是習慣了爺爺的冷言冷語,我隻是有些沮喪,

 

回到我小鐵梯的第五格,繼續盯著巷口,借助巷口的路燈,我希望媽媽能早點回來。終於,我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仿佛在黑暗中看到希望,我跳下梯子,奔向媽媽,撲進她懷裏,媽媽一把摟住我。哭了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我頭上。我驚訝的抬頭看她,原來媽媽有病人回來晚了,以為我去了奶奶家,先去了奶奶家,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幕,於是急忙趕回家。他很氣憤那些和我有著血緣關係坐在桌邊喝湯的人,沒有一個叫我一起吃晚飯。這時,我看媽媽哭,我也很難過,我們娘兩個,從搬家那天,第二次抱在一起哭。

 

一個月後,爸爸的調動關係也轉到了武漢,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三個人一起的力量,總是被爸爸形容成三足鼎立,我和媽媽再也沒有一起哭過。

 

而這兩次抱頭痛哭的經曆,在我和媽媽的人生當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盡管隻是一時的相依為命,確實和媽媽注定了一輩子的相互牽掛。無論我走到哪裏,無論我們相隔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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