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和望江書院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正文

也說懷念。

(2006-06-14 19:33:51) 下一個
      來到美國已逾四月,每一天醒來,發覺不下雨就出太陽。很少陰騭的天空,更沒有淺淺的曖昧的陽光。或許猶如泰勒先生所言,這樣的氣候造就了美國人那樣的性格。我隻能說是那樣,因為我和他們並不熟識,但我知道他們不是我的這樣。我來自一種溫濕的環境,在這裏懶洋洋地探出頭張望,多少感覺有些不適。不知道法國梧桐遮天蔽日的寧靜,能不能讓我少些鄉愁,隻是我還沒有在美國找到那些梧桐。
      朋友說,年紀大了,是這樣的,老年人都偏愛回憶。
      我27歲了,不知道和多大年齡相比算老。本該在異國奮然投入如火如荼的GRE抗戰,竭力追求所謂“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境界,卻總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回歸家園。我還沒有以英語方式思維、用英文寫作的習慣。況且我鬥膽以為,“柳絲長,桃花豔”的情愫,冰冷的鍵盤尚不能傳達,何況區區26個字母的排列組合?
      我想念成都,懷念母校。
      有些懷念是為了永遠不再相見,有的卻是對一次次皈依的企盼。我對鹽道街的感情,一直屬於後者。鹽中歲月,於我如同夏日裏的奶昔,爽快、甜蜜。吮吸著吮吸著,突然發覺自己就長大了。這樣缺少成長煩惱的成長,多少為我以後的生活平添了些許苦惱,但溫馨的感覺無論如何都讓人百嚐不厭。
      鹽道街,仿佛一位家中長輩,站在蓉城一角,深情地望著我成長。從12歲到22歲,從小女生到實習教師,我的歡笑、淚水,聚散離合,都成為那棵老銀杏樹的枝葉,春去秋來,年年如新……鹽道街,就象深藏在我心房裏的一條動脈,跳動著帶給我生命。
      剛入校時,尚沒有操場。兩棟教學樓間方寸之地,困擾著每位體育老師。然而,圍繞教學樓的800米測試,穿梭在青石橋的變速跑練習,其樂趣對於12歲孩子恰是剛好。一天天,蓋起了新的教學樓,有了當年很“洋盤”的塑膠操場,卻終結了一些快樂。這一年,正好是我初中的最後一年。
      好像我人生中所有的鼓勵、讚揚,還有五顏六色的獎狀,都集中到初中那三年。到處都是嗬護和寵愛。拿我當自己女兒待的老師們,他們微笑的眼神,今天都成為我心中閃亮的星星。想起初三有一天,班主任私下問我的好朋友,懷疑我是否戀愛、是否壓力太大雲雲。之後又反複叮囑好友,請她不要告訴我老師這樣問過。這是一種怎樣的愛護和感情啊?我一直記得這份溫情,並努力在若幹年後的講台上實踐。後來在政府工作,習得新詞“黨政一肩挑”。不禁想起學生時代,又當班長又當團支書,啞然失笑。
      雖然春光下盡情綻放的少年時光早已遠去。但是,我不傷感也不遺憾。我有過的是這樣明媚溫暖的初中時代,和一生的朋友。
      那位初一開學第一天,第一眼看見的漂亮女孩,成為我最親密的朋友。當然,如果朋友的概念可以界定到相談甚歡的一麵之緣,那我和她就是一生知己。還是要感謝鹽中讓我們結下這段塵緣。15年來,我們彼此早就習慣——哪裏有什麽好吃的,記得下次和她一起來;哪裏有什麽好玩的,記得下次和她一起來;哪裏有什麽漂亮玩意兒,我不要,買給她……先生們忍不住懷疑我們的情感原動力,我卻相信我們前世一定是親姐妹,所以今生親如姐妹。
      我對男性之間生死之交的感情、兩肋插刀的義氣感動不已。更慶幸鹽中讓我遇到姚琳。所有經曆的輝煌都已過去,最親愛的朋友一直陪伴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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