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坐在公司樓下的餐廳外麵的咖啡桌邊，望著遠處鬱鬱蔥蔥的桉樹，在遠處是繁忙的epping路，深深的呼一口新鮮的空氣，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想起14年學習的曆程。記得新東方的老俞曾經在他的一個講座裏不隻一次的提到他的一個朋友，是一個小縣城的中專生畢業，然後自考大專，然後專接本，後來去北京考研，再後來去考托福，GRE，去美國讀博士，最後落腳在聯合國一個什麽部門。
比起他來，自愧不如，畢竟沒上到博士，而且也沒去成美國，但是我的起點還是比他低了半級，我是職業中專畢業，嗬嗬；更不要比諸位科班的了，算給各位講講我的故事了。90年畢業，那時候倒是都上個業餘大專的，但是沒有說必須上的，我同學有的到現在也沒上完大專，之所以上大專，主要還是考慮到中專畢竟不保險，上個大專呢，起碼算保底了，那時候好像是普及高中，所以如果上個大專呢，還高一級，嗬嗬。上了一年的補習，沒費什麽勁，到考上了一個大專，那時候特興學企業管理，其實上了才知道，都學一些理論知識，一點實際應用沒有，什麽泰勒，馬司絡什麽的，當時熱門嗎，就上了；學校呢，就選個新落成的職工大學，倒是新的，開始就上。當時上班在另外一個區，每周有時候3次課，從家騎車到工廠50分鍾，下班從工廠到學校40分鍾，然後從學校9點放學到家40分鍾，一個三角型的。下班有時候到買點餅幹什麽的瞎吃，有時候到小白樓附近一個小餐廳吃2個梅菜陷的包子，再來一碗小豆稀飯，就去上課了。說到教學質量，不敢恭維，不過當時這個職工大學還是比較好的，在當時全市比較有名了。記得第一次開學才竟然有半天是工作時間，頭一次去，和車間主任請了會假，說個瞎話，晚來會，放學趕上下暴雨，真的大，好像在遊泳，沒法呼吸的。頭幾次還好，說謊，後來就不行了，單位不許去了，不過還是不死心，有時候就偷偷地去，這給我後來在這個工廠留下麻煩了。
那個時候電視裏播《電視英語》，我寫了十幾張卡片，上麵都是單詞，中文英文對照的。在工廠裏是這樣的，不可以學習，可以看報紙，或者去車間裏和工人聊天，這個沒人管。我有時候把單詞卡片放在辦公桌上，然後上麵用報紙蓋著，有時候看到頭頭從門口路過就趕忙用報紙蓋上，好像我在鑽研報紙，嗬嗬。一次，主任從門口進來，不知怎麽直奔我來，一把把報紙掀開，盯著我的單詞卡片，說你有時間去車間轉轉，幫幫忙，我是中專學統計的，然後就在車間裏統計工人的工作量，然後給合成工資，每月發工資，一個車間400多人呢，2個人做這個工作。由於我不是搞技術的，所以我下車間，我也不懂呀，有時候就那本書或者我的單詞卡片找個沒人的地方去，不過最喜歡的地方就是樓梯了，由於紡織廠車間的樓比較高，而且都有電梯的，所以基本沒人用樓梯的，尤其通向頂層的，因為考慮到安全的因素，頂層的樓，隻有電梯能到，樓梯就封了，所以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沒人去那裏的，當然了，如果發現了就死了，因為死胡同呀。不過幸運的是，我沒有被發現過。
後來92年初車間主任終於給我發配了，嗬嗬，說倉庫要人，要我去看倉庫，後來接我車間勞資的工作是一個搞工程的小姑娘，嗬嗬。實際上那個時候，工廠裏中專畢業的也不多，車間裏幹活的都是高中，初中的，還沒有農民工呢，都是住附近的，都不大20左右的，工資還不少，我第一月的工資86元多呢，他們多了能拿300多，還有500多的，記件工資，趕上好幹的活，真的錢不少，比車間主任的還高呢。到了倉庫，還是沒法上課，於是發動一切力量送禮，找人，結果送了不少禮，說通了一個科長，又通知倉庫的頭頭，叫我去上了，說偷偷地去，不要讓其他同事知道，後來還是有知道的，搞的其他人也要去，都3，40了也去。在倉庫幹了半年，冬天裏麵好冷，好像家居的那種大倉庫，有時候不忙，我打開我的倉庫，假裝盤點，找個沒人的地方看書，背我的英語單詞，當時真的沒有一點出國的想法，什麽也不是呀，連大專還不是，單詞也是好簡單的，現在看起來真的不算什麽。夏天還好，倉庫裏好涼快，中文吃完飯，其他人睡覺或者打牌，我拿本書，找個最裏麵的倉庫，上2層，在地上鋪一塊紙盒，躺下看書，嗬嗬，有時候，外麵喊我名字，說來貨了，驗貨，我就把書藏起來，出去幹活啦。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年，覺得不行，還是得上學，這樣的工作沒法在幹了，沒有什麽前途，現象看起來，我肯定瘋了，上一個破大專，還是業餘的，值得辭職嗎？但是92年6月下決心不幹了，但是休病假得找個理由呀？否則誰給你病假工資？
嗬嗬，上次說到怎麽泡病假，竟然趕上這麽一個社會主義的尾巴，現在哪有這樣的好事？不上班還給錢？那時候叫吃勞保一個月有幾十吧，92年的幾十，不多，買一雙皮鞋還是100多，和現在差不多，不過現在我們賺多少呢？言歸正傳，得找個理由裝病，不能病的太邪乎否則工廠的保健室要你去做正規的檢查，也不能病的太輕，否則不可以休息的。於是到圖書館找找，什麽病，症狀等等的，終於找到一個，我自己找的，沒有問別人，嗬嗬，胃炎吧，這個病不大不小，不用檢查，除非胃出血給下胃鏡，嗬嗬，不過現在別學我了，沒用了，就是胃癌也沒人同情你啦，嗬嗬。找本臨床醫學，好歹背背，胃炎的症狀，去看“病”啦，掛號，醫生問什麽就說什麽，對症給假條，醫生給開了1周的病假，於是給我的組長，組長竟然說我來的那天就知道我呆不長，我現在還奇怪呢？為什麽呢？
不過，話說回來，我家裏還是挺支持我的，起碼沒有多麽的反對。休息在家，開始學習新概念英語，從第一冊開始學到第三冊，覺得最有用的還是第二冊，有時候也去圖書館轉轉，或者去外文書店，說實在的那時候一點出國的想法也沒有，至於為什麽拾起英語，純粹就是打發時間了，因為為了上那個大專實在沒有畢必要用全天時間的。
現在在澳洲悉尼，每當開車回家，當夕陽從車窗照到我的臉上，就能想起我當年在工廠騎車回家的路上，也是這樣的夕陽，那時候走過佟樓一帶，騎過寬寬的馬路經常想是不是這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當然了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好像還在眼前。
在工廠時候認識一個同事，比我大一歲，是個大學生，也是我第一個接觸的大學生，那時候他就想去美國，91－92年的事了，碰到他，也是巧，他竟然在車間另外一側的樓梯上看英語書，嗬嗬，被我碰到了，後來就這麽熟了，到現在還聯係著。從他那裏我獲得不少信息，比如什麽叫托福，GRE，他們都考什麽，側重什麽，如何算分等等，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後來我寫的留學自述，還多虧他給改的。也許他認為自己並沒有給我什麽實質的幫助，可是即使就是一句話，也能給人不小的啟發。後來他看我吃勞保了，也想這麽辦，他可是在家準備留學呀，還來我家一次，請教我如何泡的病號，嗬嗬。他在家準備了4年，去歐洲讀的碩士，然後去的美國，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了，我的唯一的博士朋友。想起現在，自從碩士畢業，真的不想再學什麽了，有時候做夢還在考試，當然了，都是考試不會的情況，給嚇醒了。老了，學不動了。所以沒法博士啦。
開始是每周去醫院開假條，醫生給開的藥當然不去拿了，奇怪的是，醫務室的竟然不問是不是要報銷醫藥費？沒人管的，3個月後，不用去醫院開假條了，廠子的醫務室就可以開了，反正我也沒休息太長時間就又上班了。這次可以找的工作允許我上課去，嗬嗬，這時到了93年1月了，這是個小的外貿公司，不到10個人，到也不忙。我給人家幫忙打打出口單據什麽的，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經理請來一個大學的英語老師給我們這幾個人，全體了，補習英語口語，我當時什麽也聽不懂，哪怕就是簡單的詞呢，也說不出，同事都是大學生，都出過國的，英語都比我強，輪到我說了，我不知道說什麽呀，那個老師又重複一遍，我還是不知道怎麽說，其實就是說自己的名字這樣的句子了。有時候聽不明白，還叫我說，我就說一個字，repeat嗬嗬，結果找來一片嘲笑，不過當時也沒覺得什麽，不過下次就不去了，沒過多久我又換了一個工作。在這裏，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有的不錯有的的太次了，他們的工作就是根據自己的效益定，有點人一個月拿上千，我的工資就是200，固定的，不過比我原來的已經不少了。還有午餐，就是盒飯了，有一次，隔壁的一個經理來串門，他實際和我們一個總公司的，但是不同的分公司，我那時候22歲，看到我吃盒飯竟然說，沒什麽業績還吃盒飯？反正就是這樣的意思了，具體我記不清了。哈哈，現在想起來還好笑，說這樣的話，我不丟人，我畢竟什麽也不是呀，他當時也四十多了五十了，說這樣的話，我同事也在場，他自己真的掉價。當時沒有覺得太生氣，畢竟自己沒什麽本事，生氣也沒法子，嗬嗬。真的沒給我多少動力。他白說了。
93年7月去了另外一家公司，國營的，當時效益不錯，正規，而且我去了財務部，記帳，開始有人教的，我的師父比我大2歲，日校大專畢業的，十幾年過去了，今年6月可以把本科上完了，嗬嗬。上學還就是得年輕上，能有更長的時間受益呀。否則60上完了，沒幾年就退休了。這時候離我94年的大專畢業還有一年的時間，找到一個好工作了，而且上學也不費勁了，好像在混就可以了，不過我還是挺認真的。白天的課就不去了，後來老師報複我，給我一個不及格，要我補考。不過也沒有辦法了，開始的2年真的舒服，一個月的工作2－3天就可以完了，其餘的時間可以看書，那時候我們的辦公桌就是帶那種擋板的，別人看不到你在幹什麽，實在沒事上班時間就看書，94年上大專的同時，順便考下一個會計職稱。大專上完了，順便就報了一個專接本的補習，反正上班時間也可以看書的，95年還真的考上了，這回上的是會計了，因為這個公司是個外貿公司，好多人，不管幹什麽的，人事，辦公室，會計，報運等等都去學外貿，好以後轉成業務員，這樣就可以有出國的機會。外貿公司出國一般就是1個月左右，但是大夥都羨慕他們呢，還有就是出國常駐的，最多3年，然後就換人，這種就要好多關係了，有一次報運部的一個同事上班發糖，我以為他結婚了呢，結果是去趟廣交會，公司以這個當獎賞了。當時我不想學外貿，到不是不想去幹出口業務，主要考慮到外貿不是一個非常專業的學科，不如會計，是一個學科。出國發現沒有國際貿易這樣的專業，我說的是像我們國內一樣，講實務的，至少悉尼是這樣的，主要是講外貿理論，經濟學，國際金融等等，不講實務的。
後來我在參加移民雅思口語考試的時候，我抽到的題目是，你認為你最大的成就是什麽。我立刻想起來我以前上學時候的事情，我給那個考官說的是最大成就就是能麵對你說話，我給她講我以前晚上放學，下著大雪，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一片白茫茫的，橘黃色的路燈照成雪也是橘黃色的，有用雪厚而且鬆軟，特別吸聲，所以趕緊特別的安靜，隻聽見自行車壓著厚厚的雪，吱吱的聲音。後來還給她講了以及怎樣留學的，她看起來挺感動的最後祝我有更大的成就。。。
這個專接本不錯，都是晚上的課，離我的家很近的。95年後公司的效益就開始走下坡了，公司開始裁人了，上個月法院已經公告破產了，再有2個月，這個企業就徹底消失了。這個時候開始，沒有更多的時間幹別的了，工作一直特別的忙，做會計的都知道，沒有完的時候，月底接月初的。公司為了討好業務員，拚命打壓會計這樣的職能科室，人是越裁越少，工作量越來越大，真的吃不消了。晚上還是要去上學的，
而且這兩年接觸到好多陰暗麵，比如稅務，財政等等，樓下就是一個夜總會，財政局來的人，要去玩通宵的，這是95，96年呀，一次花好幾千的。有時候老科長，五十多歲，2個女兒的，和財政稅務的吃完飯去找小姐，去了就分小姐，這個你的，那個我的。嗬嗬我是聽說的，去這樣的地方，沒有我的分，我和頭的關係不好，否則也不會有後麵的故事了，也不會出國的。
95年公司開始效益就不好了，總是減員，可是沒見增效。經理們出國一次，得減員多少才能給彌補過來呢？就是都減成零了，誰幹活呢，經理就是指揮的。更要命的是書記每次出國帶隊，書記什麽也不會？不知道出國意義何在？玩一趟？帶什麽隊？做什麽決定呢？我現在也沒想明白？說白了不就是借這個機會出去玩一趟？就會逼職工下崗，或者靠這個嚇唬職工。總之，工作越來愈多了，5點下班，不能馬上走，好像是業務部還沒下班了，職能就不能走，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就走，到點就走。到了國外了，發現這很正常的，沒人會說你到點怎麽就走呢？有時候國外加班了，大老板非常感激，毫無疑問的要給加倍的工資！有一次我不到5點，差1－2分鍾，我都收拾好了，經理進來了，看我收拾好了，竟然說你可以走了，幹嗎呢，嚇唬我？沒辦法，還得忍忍！98年，快畢業了，開始有換工資的想法了，幸運的是我拿到了學位。第一件是就是到市圖書館辦個外文的借書證，因為當時規定，必須大學學曆才可以辦理外文借書證，不知道現在改了沒有。辦了外文的借書證，可以找一些出國留學的資料，那時候上網找學校的還沒有，都是從一本雜誌上找，我現在都忘了名字了。互聯網以前出國的都知道這個吧。98年拿到學位後，還聽了幾次移民加拿大的講座，聽完了挺興奮的。不過，因為學會計的，好像沒法移民加拿大，那時候就是計算機吃香，好像大專都可以的。說到上學，公司經理，或者和經理好的，可以上在職研究生，一個學期一萬，當然了公款的。我當時就奇怪，都經理了，誰管你大專大本研究生的，上和不上有什麽區別？為什麽不把這些機會給下麵的人？當時的公司經理就是正處級了，也沒有下崗這麽一說，現在好像沒有一個下崗的，公司黃了，還有地方賺錢，鬼知道能學什麽，最多的好處就是能再認識一些同類罷了。據說一次經理請南方工廠廠長吃飯，那個廠長大言不慚說工廠的一個大學生去看大門，我們經理竟然說他有魄力，什麽玩意？這些經理都是中專的，以前根本沒有大學生能升到高層，因為中專的都是本地的，有關係的。
98年開始不止一次下決心不幹了，可是幹什麽呢，沒有一個目標，99年終於爆發了，因為被抓了一點工作上的錯誤，下崗了。不過到好了，有時間學習了，開始2個月猛補英語，就是背單詞了，找本四級的單詞書就猛背，在紙上背寫，後來發現寫了幾本呢，都是單詞。00年一月份考4級，嗬嗬，慚愧呀，僥幸過了，然後幹什麽呢，因為是學會計的，考注冊會計師，以前曾經考過2次，都沒過，沒有很多時間看書，這下行了，終於有時間了，一次報了5門，然後就整天看書了。99年初我的兒子出生了，所以說還是有點勇氣下這個決心的。當時想花2－3年考下注冊，再找份好的工作沒有問題的。00年一次考了5門，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一門也沒過，當我看到成績的時候，心裏一下就涼了，怎麽辦？已經成家了，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什麽也不是。
阿Q精神還是有作用的，家裏問起來的時候，我說考過了2門，嗬嗬，沒辦法得撒慌了，心裏想怎麽辦呢？如果在公司裏還是不錯的，當時的公司正是另外一個輝煌的時候，現在看起來好像回光返照，沒有多久就垮了。00年考完了，隨便找個工作，說實在的也沒想一門沒過，哈哈，總得過2門吧，心想找個工作幹幾個月，然後明年考剩下的。看到成績後，就想了，不能再這麽考了，不過還是報了3門，得和謊話對上。01年開始也是想試試英語，報了一個雅思的，當時根本不知道什麽是雅思，那個補習班也是個野雞的，根本就是濫竽充數的，不過我就是借這個機會有個大概的了解了。99年沒下崗的時候還報了一個托福的培訓，上了一半就不上了，因為美國轟炸我們的使館了，我也挺生氣的，不學托福了，嗬嗬，後來去美國的一個也沒少去。01年開始有背了幾本單詞書，新東方的托福詞頻不錯，有俞敏紅的講解，挺容易記的，還買了星火記憶的不錯，現在我還推薦朋友，買這樣的單詞書呢。
記得當時的雅思報名是6月，記不清了，或者7月？反正我5點就去報名處了，我不到6點到的，已經有20多人呢，當時太緊張了，有的外地的是頭天就來排隊的，有的過路的好奇問這排隊是買什麽的，誰知道我在買什麽呢？當時比較迷茫呀，老婆在單位裏也不好抬頭，說是養漢老婆，還得養孩子，哈哈，不過還是支持我出來的，後來老婆辦理辭職來找我，移民後一直在家做全職太太，單位裏的人說她找了一個黑馬。當時就想，人生好像一次賭博，賭一次，贏就贏了，輸了認了，省得老了後悔，否則老了會想當年年輕時候怎麽就沒闖闖呢？後來我這想法不隻一次和別人說。
然後買了新東方的模擬題在家做，閉門造車了，做了幾套，感覺還是應該參加一次補習班，可是猶豫了好久，補習班挺貴的，2個月1000多吧，忘了，到了考試前一個月才下決心報了一個班，可是人家都是2個月的課，我就剩一個月了，於是和人家商量，把2個月的課合成一個月上。可能由於背的單詞多了，閱讀沒什麽問題，可是底子太薄了，寫作，口語，聽力都是問題，聽力好辦，我找了托福的帶子聽，為什麽考雅思聽托福的呢，因為托福說的快，買了複讀機，不錯真管用，一個句子聽幾十遍，終於聽下一盤磁帶，再聽雅思的就好多了，起碼小的連讀沒問題的，可以聽懂了。這段時間過的比較快，早晨做一套題，一個上午就過了，有時候還上課，把孩子放父母家了，沒時間管了。寫作沒辦法了，自己寫了，然後找人改，實際就是上補習，寫了8篇作文有老師改，剩下就是分析人家的範文了。口語，看看新東方的書上的題目，自己列提綱，騎車回家什麽的，自己和自己說，當然沒出聲，否則會罵我神經病的。11月成績出來了。
成績出來了，閱讀7，其餘5，平均5.5。當時就知道過平均5分就可以申請簽證和學校了，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申請到的。上網找了幾個學校，發郵件要申請表，其實可以從網上下載的，後來知道的，但是學校不錯的，基本都給寄來了，看到學校寄的材料，優美的風景，有點飄飄然的。還寫個個人陳述，我谘詢了一下我的那個博士朋友，他說你雖然不是正式大學出來的，但是你要突出你個人奮鬥的經曆，西方人比較看重這個。我用英文寫了2頁紙，大概有2000多詞呢，然後他給改了改，就發出去了，大學給開學位證明，好像我這樣出國的人家認為不是太多的，挺奇怪的，但是給蓋章了。那個職工大學就比較麻煩了，好麻煩呀，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一份成績單的錢比大學給開的10份還貴。沒辦法了，省點錢，就發了4份申請出去，一個月後，有快遞公司打電話給我，要我去樓下拿郵件，好興奮呀，第一個錄取通知書來了，當然了，我語言不夠分，還要上一段語言的。
說起我的學費，我自己存了一部分，父母給出了一部分，嶽父母給出了一部分，這樣差不多夠了，我們雙方沒有做大生意的，做大官的，所以基本上從平常工資裏省了。再說我的錄取通知書，真的很高興，好像我的一隻腳已經邁出了國門。也許諸位都笑我，這有什麽呀。。。可是我這個錄取通知書來的不易，我從90年開始上補習考大專開始到01年用了10年多的時間，學完了大學本科的課程。所以激動呀。。。我至少對我家有個交代，否則不上班什麽成績沒有，算什麽呢？
二話沒說，申請它。唯一遺憾的是就來了這一個通知書，嗬嗬，其他的沒有消息了，所以就隻好申請它了。休息這一段時間，就怕過春節，見親戚朋友的問在哪裏上班了，說什麽呢？沒有工作，在家看書呢？考秀才呢？有一次，表妹結婚，親戚來了不少，說你現在工作怎樣？我說考試呢，大夥都感到不可思議呢，我說考雅思呢，嗬嗬，大夥不知道這是什麽！所以春節就出去躲了，反正我不喜歡人多。而且總在家，鄰居多事的也問，怎麽你總在家？我隻好撒謊了，說不忙，就回來了，02年初開始基本沒事情做了，在家等消息。
中間申請了一次工作，參加一次麵試，那天下了小雪，早上起來騎車簡直就是在鏡麵上騎車了，太滑了，還得趕時間做班車。發現國內開汽車的一點也不人道，好像你就得讓著汽車，其實想想，開車的也不都坐車呀，怎麽就不能考慮到騎車的呢？還是以前的官本位的思想，好像以前官老爺出門都要鳴鑼開道的，什麽肅靜，回避的，所以一直延續到現在。小時候，就為為什麽行人必須讓汽車問過老師，說汽車運的東西多，可以給國家做大的貢獻；大官坐車，因為他們做的貢獻大。現在我也沒法理解，難道國家建設比人命還重要？我在澳洲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當然了人們也遵守交通的，隻有人站在斑馬線邊上，汽車就會停下來等你。要是在國內，等死過路的也不會有人讓。申請的這個公司，當天去了2個人，嗬嗬，我沒有這麽幸運，不過過後想想，如果真的給我一個工作，我也不會做太久了。
剛剛過了春節，竟然收到了我最想去的那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太高興了。幸虧我沒有這麽著急交學費，申請簽證。3月初開始申請簽證了，然後是漫長的等待了，好難呀，當時去澳洲留學的簽證不如現在的好拿，所以就上網詢問進度，看看大夥都什麽怎樣了？這段時間就是在家複習雅思，準備再考一次。6月初的一個周六，郵遞員給我打電話，要我樓下等著取件。那時候申請澳洲的簽證自己要準備回寄的地址，上麵有電話的，所以郵局知道。我下樓等呀等呀，沒人，騎車有去前麵後麵的樓群裏找，沒人。再等，以後郵遞員騎車過來了，給我一個黃色的信封，我現在還保留著，我現在想起來還激動不已。真是迫不及待打開，看到grant的字，哎呀，真的激動的要留眼淚了，好像自己要飄起來了，好感動！一共2頁的信，我永遠也沒法忘掉當時的情景，真的激動，樓下有一個賣日用品的小店，買了2瓶啤酒，掌櫃的還問呢，什麽事，我也不知道我回答了沒有，拿了酒當然還有我的信，就衝上樓了。9月份拿到了正式簽證，三天後終於登上了赴悉尼的飛機。
在申請簽證的時候我也附上了我的個人陳述，不知道起沒起作用，但是2年後我又一次參加移民雅思考試的時候，我和口語考官又說了一遍，她看起來挺感動的，給了我6分，這樣留學1年半的時間上完了碩士課程並且成功移民澳洲，畢業後，經過三個月痛苦的找工經曆，終於到了我現在的這家公司，寫出了坐在公司餐廳外麵咖啡桌前所想的一切，真的好像在夢中一樣，從90年到04年碩士畢業，差不多14年的時間，我花了14年的時間邁出了國門。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