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陵：中共高層領導必須擺脫體製囚犯的宿命(ZT)

《亞洲周刊》最新一期／中共要永續中國繁榮，必須告別黨內的「密室政治」，高層領導必須擺脫「體製囚犯」的宿命。 ----------------------------------- 越南的命運和中國的命運竟是如此緊密相連。兩個源於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黨曾經生死相扶，但也曾經生死互鬥，卻在曆史轉彎的時候，成為彼此的鏡子，改革或是不改革，都會是生死抉擇。 越南政治改革也是一麵照妖鏡，照出今日中國的痛苦。當前中國經濟力及社會力十分澎湃，但政改卻牛步不前，媒體的開放及自由度甚至越來越倒退。越南高層權力的差額選舉、國會質詢的電視現場直播等，已成為國家生活與製度的重要組成部分，而這一切在中國仍視為禁忌。越南可以，中國為何不可以？越南政改輕舟可過萬重山，中國卻千呼萬喚不動如山？ 在一黨執政的中共內部，從中央到地方，各部門之間有太多的勢力山頭、太多的利益糾纏，唯「密室政治」、「恐怖平衡」才可維持穩定，這就是中國今天麵對的現實。中國大陸流行「屁股決定腦袋」一說，描繪權力因地位而產生的困境。在與中共幹部及相當層級的官員接觸交談中，你會發現，倘若換回百姓身份，他們都有政治改革的激情；但隻要回到現實之中，他們又恢複頑固的「政改緩行或不行」論，成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生動寫照。 中國政改的艱難，其實也反映出「體製囚犯」的尷尬。中共搞階級鬥爭毫不留情；對內執行紀律，更實行鐵血「家法」。中共廣大黨員耳熟能詳的座右銘是「寧犯生活錯誤，不犯組織錯誤；寧犯經濟錯誤，不犯政治錯誤」。經過文革浩劫，中共汲取教訓已有反思，但距落實法治思維的大徹大悟仍然很遠，無辯白權利、無司法程序的拘查仍時有發生，如當下盛行的「雙規」。美國作家庫恩撰寫《江澤民傳》，就曾提及江澤民夫人王冶坪對丈夫出任中共總書記絕無興奮之情，而是擔心他像前任一樣無善終。而這一切都因為沒有獨立的法治，讓權力的較量往往成為一場恐怖的遊戲。 但是，中國人仍有樂觀的理由。對於中國走向市場化與融入全球化的曆史性進程，執政黨已完全沒有阻撓的力量。起碼，中共已懂得要尊重甚至敬畏市場經濟、自由競爭等客觀規律。特別是今年七一前夕，在人民網、光明網等專門表達官方意誌的「主流網頁」上，出現了由黨內專家撰寫的「政治體製改革研究報告」，雖然文中仍提出「黨管新聞、黨管幹部」等八股教條，但也提出「黨不具體幹涉司法」、司法有限獨立等觀點，令人耳目一新。 中共要永續經營中國的繁榮，必須走製度創新之路，必須完成體現普世價值的民主化，首先是黨內民主化，告別「密室政治」，告別「體製囚犯」，像越南那樣尋回理想主義的動力，尋回不斷流失的公平正義，也贏回人民的擁戴與敬意。■ [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