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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警惕美國隱蔽經濟戰的嚴重威脅(ZT)

(2006-08-22 18:01:53) 下一個
一、前蘇聯慘遭摧毀的前車之鑒 近年來,美國出版的《勝利──美國政府瓦解前蘇聯的秘密戰略》一書,透露了美國政府曾采取“攻心為上”的軟戰爭戰略,成功地誘導了前蘇聯的製度解體。鑒於這一新披露的曆史教訓,我們應對前蘇聯社會劇變的原因重新進行了反思。現在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表麵,美國政府和中央情報局都通過各種形式,積極介入了戈爾巴喬夫和葉立欽時期的改革,如培養蓋達爾、丘拜斯等年輕經濟學家,指使索羅斯讚助和參與製訂“五百天計劃”,推薦精心配製的具有巨大破壞性的改革藥方,國際貨幣基金通過提供貸款的附加條件,規定俄羅斯的“休克療法”改革方向,委派哈佛教授薩克斯前往指導俄羅斯改革,等等。顯而易見,在戈爾巴喬夫和葉立欽推行改革時期,美國曾經用所謂規範的經濟理論和政策藥方,蓄意誤導俄羅斯走上自殺性改革之路,直接造成了俄羅斯遭遇的巨大社會災難。〔1〕 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前雇員彼得•施瓦茨,在《勝利---美國政府瓦解前蘇聯的秘密戰略》一書透露,他曾親自參與了美國政府瓦解前蘇聯的幕後活動,為撰寫該書還走訪了當年的美國政府高級官員,包括國務卿舒爾茨、國防部長溫伯格等人。彼得•施瓦茨在該書序言中居然露骨地說:“談論前蘇聯崩潰而不知道美國秘密戰略的作用,就像調查一件神秘突然死亡案子而不考慮謀殺。死亡的原因究竟何在?病人吃的是真正對症的藥方嗎?死亡事件是否存在著特殊反常和預謀?”人們討論前蘇聯的突然全麵崩潰,卻否認美國政府策劃陰謀所起的作用,就仿佛像是調查神秘的死亡案件時,粗心大意地絲毫不考慮謀殺,不懷疑存在預謀和病人吃錯了藥方。彼得•施瓦茨的洋洋得意、絲毫不加掩飾的言辭,仿佛是嘲笑那些仍在為凶手申辯的善良被害者,譏諷那些仍在為有意開錯藥方的醫生辯護的倒黴病人。令人遺憾的是,許多善良的中國人至今仍不相信有美國陰謀,不少人反而積極貶低否定“陰謀說”,開脫甚至美國人自己也公開承認,已變成了“公開秘密”的“陽謀”。〔2〕 前蘇聯同美國曆史上從未發生過戰爭,而新中國成立後與美國發生過多次衝突,美國右翼對中國的仇恨,絕不會亞於前蘇聯,肯定也會製訂針對中國的“攻心戰”秘密戰略,西方國際組織鼓吹的所謂規範經濟理論,也曾在我國經濟學界長期廣泛流傳,值得引起我國政府和廣大人民的高度警惕。因此,我們應深入研究美國策劃瓦解前蘇聯的秘密戰略,誘導戈爾巴喬夫上當受騙的種種手腕,如何精心配製所謂規範化改革藥方,作為實施隱蔽經濟戰謀略的種種暗器,嚴重削弱和破壞了俄羅斯的經濟軍事實力,促使其龐大的工業金融體係陷入癱瘓狀態。這樣我們才能防範美國隱蔽經濟戰的襲擊,謹防因急於求富而做出錯誤的改革選擇,誤入西方蓄意設下的規範經濟理論陷阱,重蹈俄羅斯盲從西方模式導致改革失敗的覆轍。 八十年代,美國政府和中央情報局曾雇傭一大批專家,包括心理學、曆史學和國際政治經濟方麵的專家,擬定了美國瓦解前蘇聯的“軟戰爭”戰略,先千方百計迫使前蘇聯經濟陷入困境,再設法動搖前蘇聯領導人對自身製度的信心。裏根政府暗中策劃的瓦解的前蘇聯秘密戰略,通過“星球大戰”和核恫嚇逼迫前蘇聯進行軍備競賽,說服沙特阿拉伯等國壓低石油價格,蓄意枯竭前蘇聯的外匯來源製造經濟困難,戈爾巴喬夫沒有察覺到美國的險惡用心,也沒有深入分析導致經濟困難的原因,將經濟增速趨緩全部歸罪於自身的經濟製度,恰好誤入了西方動搖其製度信心的戰略陷阱。其實,當時前蘇聯麵臨的美國製造的核恫嚇和經濟困難,遠遠不及二戰後初期遍地戰爭創傷的時期,戈爾巴喬夫善良有餘而未經風浪老練不足,誤入美國攻心戰陷阱導致了前蘇聯崩潰。彼得•施瓦茨的著作詳細記載了這一時期,美國政府為了瓦解前蘇聯的秘密戰略,巧妙發動的政治、經濟、心理、外交、軍事等方麵攻勢。 美國策劃的“軟戰爭”取得初步成效之後,又開始發動了“攻心戰”的第二階段,通過新聞媒介大肆讚揚戈爾巴喬夫的‘新思維’,八十年代後期資助了一大批前蘇聯知識分子,前來考察學習西方政治經濟製度和理論。戈爾巴喬夫開始進行改革的關鍵時期,美國秘密戰略發揮了更為重要的作用。其實,戈爾巴喬夫曾經麵臨著許多的改革選擇,他本人的改革初衷並非是瓦解前蘇聯,但是,卻被美國精心誘導走上了毀滅之路。美國的壟斷財團的智囊機構和基金會組織,如屬於索羅斯和哈耶克的右翼基金會,精心培訓來自前蘇聯的年輕知識分子,如後來主張全麵放開價格“休克療法”的蓋達爾,後來主張國有企業大規模私有化改革的丘拜斯,向他們灌輸特殊配製的政治經濟改革藥方。戈爾巴喬夫的改革初期,也曾嚐試類似中國的漸進的改革道路,如加強激勵機製、企業擴權和租賃製等等,但是,隨著西方精心灌輸的規範化改革藥方流傳,人們心氣浮燥地很快被誤入了改革歧途。前蘇聯經濟學家缺乏對市場經濟的了解,於是輕信了來自西方權威專家的改革建議,否則他們不會發明出成套的規範理論和改革藥方,輕率地放棄許多符合本國國情的政策措施。試想閱曆不深的蓋達爾、丘拜斯等人,如何能自己創造出深奧的“產權明晰理論”,認定產權改革乃是深層次的關鍵改革呢?如何明知前蘇聯麵臨著商品供應短缺,卻主張全麵放開價格一步到位,推行“放開價格、管緊貨幣”的政策呢?無論是戈爾巴喬夫還是葉立欽時期,幾乎所有導致災難性後果的改革政策,雖然都曾經由本土的經濟學家所積極倡導,但實際上都來自美國精心配製的害人藥方。戈爾巴喬夫時期著名的沙塔林“五百天改革計劃”,擬用一年半完全實現經濟體製向市場經濟過渡,大規模推行企業的非國有化和私有化,完全放開價格和政府管製等等,美國資本家索羅斯積極參與並資助了擬定“五百天計劃”的過程。索羅斯同中央情報局有密切的合作關係,他資助和參與製訂的經濟改革計劃,是否能符合前蘇聯國情不難想象。 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前雇員彼得•施瓦茨,撰著說“前蘇聯垮台不是上帝青睞美國,而是裏根政府奉行的政策所致”。他在書中透露,關於前蘇聯“客觀上”是否具有生命力,裏根根本不感興趣,他提出的任務就是,“將這種生命力降低到零”。盡管存在著如此大量的事實證據,許多中國人仍然不願意相信“陰謀說”,仍將前蘇聯社會劇變和全麵瓦解,歸罪於計劃經濟僵化等自身製度的原因,積極否定美國瓦解前蘇聯秘密戰略的作用,這種看法容易誤入美國的攻心戰陷阱,容易導致誤中美國的隱蔽經濟戰詭計,仿佛恰好同裏根策劃秘密戰略的目的不謀而合。 二、剖析美國的隱蔽經濟戰暗器 美國隱蔽經濟戰的破壞威力如此巨大,甚至希特勒的數百萬虎狼之師也自歎不如。當年德國納粹大軍長驅直入前蘇聯,眾多的工廠企業來不及轉移遭到破壞,曾令前蘇聯經濟經曆了一年半的下滑,但是,如今美國發動的隱蔽經濟戰猛烈攻勢,已令俄羅斯經濟持續衰退了近十年,國民生產總值下降一半以上,工業、國防和科學事業衰敗不堪,社會財富損失遠遠超過二次大戰。 美國為謀求霸權發動的隱蔽經濟戰,以所向披靡的淩厲攻勢橫掃全球,無論在拉美、前蘇聯東歐或亞洲,均獲得了令人驚歎的巨大成功,應歸功於以隱蔽的、巧妙的方式,運用了市場經濟規律作為破壞力量。自從人類社會進入資本主義時代以來,激烈的市場競爭和生產無政府狀態,曾頻繁地導致爆發周期性經濟危機,正因如此,盡管數個世紀以來科學技術迅速地進步,卻始終掠奪、危機和戰爭災難連綿不斷。美國壟斷資本操縱的國際權威機構,七十年代末達成的所謂“華盛頓共識”,竭力恢複自由放任的市場經濟政策,殊不知其真實目的實在居心叵測,乃是為了釋放難以馴服的市場盲目力量,重演自由放任資本主義時代的悲劇,人為製造曾頻繁爆發的金融經濟危機,鍛造威力巨大的隱蔽經濟戰暗器,攻擊威脅其全球霸權的國際競爭對手。 凡是深入研究或了解內情的人們,都會感歎美、英的國際謀士城府之深。美英倡導的這套規範化經濟政策藥方中,有意識總結了市場經濟運行的長期曆史經驗,係統發掘了爆發經濟危機災難時期的教訓,集中了最具破壞性的各種經濟政策的組合,特別巧妙的是,倘若某一項經濟政策在特定的條件下,以合理的力度實施恰當的時間,可能是合理的、必要的,但是,將這些經濟政策以錯誤的方式組合起來,有意識在錯誤的條件下以錯誤的劑量實施,就成了無比厲害的烈性毒藥,仿佛是強迫體寒虛弱的病人吃瀉藥,還仿佛是蜂蜜和大蔥都有營養,攙在一起卻成了毒藥一樣。倘若說核彈的破壞性能摧毀一、兩座城市,這副經濟烈性毒藥足以毀壞整個國家,令其龐大的工業和金融體係陷入癱瘓,以極為低廉的價格落入西方壟斷財團的手中。 許多善良的中國經濟學家,曾認為國際組織推薦的規範藥方,是“全麵的、係統的改革方案”。的確,這套經濟政策組合並非隨意堆砌而成,堪稱“全麵的、係統的”改革方案,但是,不是從積極意義上來說,而恰恰是從消極意義上來說,這些經濟政策所產生的相生相克作用,能夠有效遏製彼此的正麵效應,而且相互激蕩放大彼此的負麵效應,促使受害國經濟陷入惡性循環,而且很難將其產生的巨大破壞效果,歸咎於某一項具體經濟政策措施,人們一時難以發現隱藏的因果關係,西方媒體有意製造迷惑人的社會輿論,致使一個接著一個國家受騙上當。 俗話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美英鍛造的經濟戰暗器,設計巧妙具有很強的隱蔽性,但是,隨著世界各國接連不斷慘遭厄運,人們開始懷疑各國接連發生的經濟危機,其根源究竟是自身體質虛弱生病造成的,還根本就是由於醫生開錯藥方造成的,不然的話,為何世界上那麽多國家都命運不濟?為何醫生總是用一種藥方治療所有病人?而且幾乎所有病人服藥後都病情加重,甚至所呈現的病症也都如此相似呢? 八十年代,拉丁美洲落入了外債陷阱之後,率先吞服了“華盛頓共識”的藥方,結果經濟陷入了十年的“停滯”,九十年代雖然恢複了一定增長,但是,社會貧困和兩極分化卻不斷加深。九十年代初,前蘇聯東歐發生社會劇變之後,也紛紛吞服了同一劑改革藥方,大多數國家遭到更加悲慘的厄運,無論是國民經濟遭到破壞的嚴重程度,還是社會保障製度瓦解帶來的災難,都遠遠超過了拉丁美洲國家。九十年代,亞洲國家被脅迫推行金融自由化,泡沫崩潰爆發金融危機之後,被迫吞下的還是同一劑藥方,結果從生氣勃勃的“小龍小虎”,頓時變成了癱瘓的“小蟲小貓”。 特別令人懷疑的是,無論是拉美、前蘇東或亞洲國家,盡管彼此之間遠隔萬裏,具體國情存在著很大差異,但是,服用了所謂規範化改革藥方之後,所患病症卻幾乎都是完全相同的,到處都是工業企業紛紛破產,銀行壞帳成堆瀕臨崩潰邊緣,失業人數激增社會急劇動蕩。難怪就連許多西方的著名經濟學家,甚至包括國際組織推薦的權威專家,麵對二十年上演的一幕幕經濟悲劇,再也無法淹沒自己良心保持沉默,紛紛尖銳批評國際權威機構的作法,以及所推薦的規範化改革方案,公開指責其為製造危機的罪魁禍首。 美國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詹姆斯•托賓,尖銳地批評國際貨幣基金的所謂援助計劃,“同金融危機相比,‘挽救’韓國、泰國和印泥的行動,將給更多人帶來更多的痛苦,曆時也更久”,“就像墨西哥在94年和95年那樣,韓國和其他亞洲國家是由於自己沒犯下的罪行而受到懲罰”。托賓還批評了國際貨幣基金蓄意歪曲危機的原因,將其歸罪於亞洲國家的政府幹預政策,他指出“在危機沒有發生之前,國際貨幣基金年度報告讚揚‘韓國的宏觀表現繼續給人好印象’,‘泰國經濟表現出色,宏觀經濟一貫健全’,但現在國際貨幣基金卻又將韓國困境歸罪於政府與企業合作的體製,而韓國三十年來從貧困狀態上升到富裕地位,正是政府與企業合作體製的功勞”。〔3〕 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則更為明確指出,七十年代以來,由世界銀行、國際貨幣基金推薦的規範理論和改革政策,即被廣泛稱為“華盛頓共識”的改革藥方,涉及宏觀、價格、產權、財政、金融等方麵,已被拉美、俄羅斯、亞洲的實踐證明是災難性的,斯蒂格利茨明確指責其“往壞裏說是誤導”,現在應進入“後華盛頓共識的時代”,還說“不論新的共識是什麽,它都不能基於華盛頓”。斯蒂格利茨身為世界銀行的副行長兼首席經濟學家,卻如此尖銳批評國際權威機構達成的“華盛頓共識”,是因為這套規範化改革藥方施用得太久了,其破壞性如此明顯實在無法掩蓋了,再也難以用種種借口和“改革陣痛”來搪塞了。〔4〕 種種令人可疑的情形,值得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因為,西方宣揚的所謂規範化經濟改革藥方,改革開放以來也曾在中國廣泛流傳。對於親身品嚐西方藥方的種種前車之鑒,特別是俄羅斯市場轉軌改革的失敗教訓,我們必須進行深入研究以免重蹈複轍。美國趁俄羅斯向市場經濟轉軌之機,蓄意推薦了一整套規範改革藥方,結果導致俄羅斯陷入了巨大社會災難。我們應深入剖析其破壞原理和機製,對於正確識別美國的隱蔽經濟戰暗器,防範美國利用類似的辦法襲擊我國,無疑具有重大的現實和理論意義。 美國向俄羅斯推薦的這一套改革藥方,其基本原則來源於“華盛頓共識”,但是,還包含轉軌國家所特有的改革內容,特別取消政府計劃調節和私有化方麵,其規模和力度遠遠超過發展中國家。這套改革方案完整遵循了西方規範經濟學理論,特別是市場價格理論和科斯產權理論,如“放開價格、管緊貨幣”,全麵放開價格“一步到位”,依靠市場機製自發調節供求;完全取消政府的幹預和計劃調節,解散政府計劃部門和行業管理部門,徹底實現了“政企分開”;大規模推行國有企業的私有化,明晰產權界定提高經營效率;推行銀行體係的私有化和商業化,嚴格限製對原來的國營企業發放貸款;財政改革取消各種政策補貼,實行高額所得稅、增值稅,以增加財政收入和減少赤字;立即實現全方位的對外開放,取消政府管製開放外貿與外商投資,等等。下麵我們將深入剖析這些改革措施產生的惡果,以及造成這種惡果的具體原理和機製。 三、隱蔽經濟戰的殺手□與交叉火力 1、“看不見的手”為何失靈了? 首先,我們來考察美國推薦藥方的一味重要成份,即完全取消政府的計劃調節功能,讓市場機製充分發揮作用。美國鼓吹的新自由主義經濟理論,信奉自由市場神聖不可侵犯的教條,任何政府幹預都會降低市場運行效率,因此,僵化的政府計劃部門必須立即取消。 實際上,美國最害怕的就是前蘇聯的計劃經濟體製,因為其具有強大的動員社會資源能力,能夠建立令人生畏龐大軍事工業體係。二戰後初期,前蘇聯飽受創傷工業僅為美國三分之一,而五、六十年代增長速度為美國的兩倍,八十年代工業上升為美國的80%,常規軍備和尖端核武器均能抗衡美國。美國深感前蘇聯計劃經濟體製威脅,視之為心頭大忌,必欲除之而後快。美國也深知計劃經濟中引入市場調節,兩者相互取長補短彌補原來缺陷,能釋放出難以想象的經濟發展潛力,二戰後西方“黃金時期”的經驗,日本和韓國經濟奇跡都證明了這一點。因此,美國大肆鼓吹極端的自由放任政策,竭力貶低任何中間的、漸進的改革道路,編造各種理論主張激進的市場轉軌,惟恐前蘇聯逐漸摸索獲得改革的成功。 美國有意鼓吹激進的市場經濟改革政策,迅速解散前蘇聯的政府計劃和行業部門,也是為了製造經濟轉軌過程的秩序混亂。前蘇聯的計劃體製雖然存在某些弊病,但是,畢竟擔負著至關重要的資源分配功能,而且還監督協調著成千上萬的國有企業,尚未建立市場機製就迅速摧毀計劃體製,必然導致經濟資源分配過程出現癱瘓,眾多企業缺乏監督協調陷入混亂狀態。美國將其激進改革稱之為“休克療法”,說明他們深知這種魯莽做法的負作用,但是,他們恰恰就希望天真的俄羅斯人上當,利用激進改革作為摧毀俄羅斯的戰略暗器。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指出,“社會機構資本一旦被揮霍掉,就很難重新建立起來”,“激進改革閃電般地毀掉舊機構,而不是建立新的規範替代舊規範,也就清除了防止社會腐敗的最後屏障”。美國人大肆宣揚,政府必然“尋租”和腐敗。但是,俄羅斯迅速解散政府計劃與行業部門,缺乏監督協調導致了經濟秩序混亂,任意掠奪的貪汙腐敗現象也泛濫成災。美國誘騙俄羅迷信市場並且取消政府計劃,還為經濟戰暗器充分發揮殺傷力創造了條件,俄羅斯取消計劃體製與政府管理功能後,政府喪失了防止經濟危機蔓延擴散的手段,對三角債拖欠、企業紛紛破產和社會失業,隻能采取坐視不管的消極態度,聽任美國暗器利用市場規律的破壞力量,摧毀自己的工業軍事實力和銀行金融體係。 2、“放開價格、管緊貨幣”的騙局 我們再來分析美國推薦的另一味“藥”,即“放開價格、管緊貨幣”的改革,據說這樣作能迅速地理順價格體係,還能有效地防止出現通貨膨脹現象。國際貨幣基金推薦的經濟顧問,聲稱全麵放開價格“一步到位”,自由市場經濟的“看不見的手”,就會代替政府有效地分配經濟資源,促進經濟增長和改善社會福利,因而是市場轉軌的關鍵性改革。美國專家還以德國戰後的貨幣改革為例證,稱其實行了“放開物價、管緊貨幣”,僅僅忍受半年的“短期陣痛”,價格改革就推動自由市場高效運轉,結果創造了德國的經濟奇跡。西方的新聞媒體曾廣泛宣傳這種神話,右翼基金會組織還積極培訓俄羅斯學者,還向蓋達爾等經濟學家灌輸這種主張,致使全麵放開價格在俄羅斯深入人心。 葉立欽上台之後大搞“休克療法”,立即推行了全麵放開價格的改革,俄羅斯政府和民眾經過西方的灌輸宣傳,都殷切盼望忍受“短期陣痛”之後,“經濟奇跡”會降臨至俄羅斯大地。令人遺憾的是,天真善良的俄羅斯人民失望了,他們望眼欲穿迎來的不是經濟奇跡,而是高達2000%的惡性通貨膨脹,還有超過三十年代大蕭條的嚴重衰退。俄羅斯人不由心中暗自納悶,“艾哈德的經濟奇跡為何遲遲不至呢?”其實,他們是輕信了西方傳播媒介宣揚的騙局,“放開物價、管緊貨幣”的政策,根本就不是德國的成功經驗,而且同其曆史的成功經驗,幾乎可以說是恰恰相反的。 德國的賢人委員會主席施奈德先生,曾坦率說當年德國采取了漸進價格改革,雖然放開了影響不大的最終消費品,但是對影響廣泛的工業原材料和能源,政府保持了長達十多年的價格管製,直到生產供求達到基本平衡後才放開,戰後嚴重短缺的住宅租金和價格,政府甚至實行了長達二十多年管製。德國為遏製惡性通貨膨脹發行新馬克,壓縮貨幣供應後社會失業急劇增長,幸虧冷戰迫使美國提供馬歇爾計劃援助,為德國重建注入了大量資金和物資供應,德國還以馬歇爾計劃援助資金為基礎,再創造了五、六倍的銀行貨幣信貸,促進了工業高速增長並擴大社會就業。倘若放開價格真是神通廣大,自私自利的美國人何必破費錢財,為防止歐洲赤化而提供馬歇爾計劃援助呢?為何不像一戰後以巨額賠款來勒索德國呢?由此可見,德國經濟複興的真正成功經驗,恰恰是“漸進地推進價格改革”,以及相對寬鬆的貨幣信貸政策。 人們也許會恍然大悟,原來美國推薦的所謂規範化改革,實際上同德國的成功經驗恰恰相反,難怪俄羅斯人盼不到艾哈德奇跡重現,反而飽償惡性通貨膨脹與經濟衰退之苦呢!這樣美國人豈不是太缺德了嗎? 深入分析一下俄羅斯的改革過程,就不難看出事實的確是如此。前蘇聯的軍事工業高度發達,消費品工業雖能滿足基本需要,卻相對落後於廣大居民購買力,本來這是一個絕好的經濟增長機會,因為俄羅斯既有先進的機械工業,很容易生產消費品工業的設備,同時還存在巨大的居民購買力,這一條件遠比中國改革初期優越,但是,“放開價格、管緊貨幣”的錯誤政策,致使俄羅斯永遠失去了寶貴的曆史機遇。由於存在著普遍的商品物資短缺,“放開價格”立即導致物價猛漲,美國人稱價格一上漲,就會刺激市場供應,但是,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企業增加生產需要擴大固定投資,而興建廠房增添設備需較長時間,這些問題絕非價格一上漲就能解決。“放開價格、管緊貨幣”,據說既能刺激生產又能遏製物價,但實際情況卻是恰恰相反,放開價格導致的物價狂漲,使企業供給和需求均遭受打擊。從供給方麵來看,物價上漲使企業資金大大貶值,難以購買變得昂貴的原料和設備,“管緊貨幣”更令企業雪上加霜,無法獲得調整結構的設備貸款,甚至無法獲得維持生存的周轉資金;從需求方麵來看,物價猛漲造成的惡性通貨膨脹,將廣大居民數十年儲蓄一掃而光,社會需求萎縮導致市場陷入蕭條,企業難以維持生產更談不上擴大投資,原來短缺的彩電、冰箱等消費品,不僅沒有發展反而大幅度滑坡,“管緊貨幣”加深了社會需求萎縮,企業資金困難連環債務拖欠猛增,三角債在生產、流通領域迅速蔓延,私有化企業有一半以上陷入虧損,企業固定資產投資持續大幅度下降,銀行不願意向困難生產企業貸款,資金大量流入股票、房地產泡沫,最終泡沫破滅爆發了嚴重金融危機,國民經濟仿佛未脫苦海又入火坑。 3、“科斯產權定律”神話原形畢露 我們來考察美國推薦的產權改革藥方。美國竭力倡導私有化改革的經濟理論根據,乃是中國人所熟悉的“科斯產權定律”。西方蓄意大肆吹捧“科斯產權定律”,將其視為推行私有化的“金科玉律”,構成了“華盛頓共識”改革藥方的關鍵核心。曆史上英國為維護全球殖民帝國的利益,曾反複製造意識形態作為戰略工具,今天美英再次利用“科斯定律”蒙蔽世人,作為掩飾私有化戰略暗器的華麗外衣,但是,人們深入考察不難發現其卑劣政治目的。科斯本人提出的是純學術的抽象分析,他根本沒有涉及企業產權製度的問題。科斯在研究汙染等經濟外部性問題時,認為在交易費用為零的不現實假設下,明晰的私有產權不論分配結構如何,都能達到帕累托的最佳效率狀態。這一結論似乎論證了私有產權的合理性,其實是恰恰相反,因為,倘若考慮到現實中的巨大交易費用,顯然即使存在明晰的私有產權結構,也無法達到帕累托的最佳效率狀態,正因如此,現實中政府為了控製汙染問題,必須嚴格限製私有企業的行為。〔5〕 令人遺憾的是,人們往往將注意力集中於理論分析,而忽視了其隱含的假設是否符合現實。特別是當某種理論被捧為“定律”時,人們往往誤認為是普遍適用的真理。科斯本人不讚成將他的抽象分析,歸納成某種“經濟定律”的形式。西方蓄意利用人們迷信權威的心理弱點,將科斯的抽象分析吹捧為“定律”,甚至直接違反了科斯本人的意願,充分暴露了其隱藏的政治目的,乃是為製造蒙騙公眾的意識形態,為推行大規模私有化披上華麗外衣。科斯被授予了諾貝爾經濟獎金的榮譽,令世人更盲目相信“科斯產權定律”。正像美國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所指出,“經濟學中沒有一個神話像‘產權神話’那樣在人們心目中根深蒂固,這一神話的危害在於,誤導了許多轉型中國家把注意力集中在產權問題上,而不是去關注在更大範圍內的一係列問題”。 其實,人們稍微回顧一下大量曆史事實,就不難看穿“產權神話”的荒謬。自從人類進入資本主義時代以來,私有產權曾經不受任何政府約束,隨心所欲地追求最大私人利益,但是,神聖自由市場的“看不見的手”,並未引導其促進最大社會福利,達成私人欲望與社會利益的和諧,到是殖民掠奪和戰爭災難綿延不斷。西方列強宣揚私有產權神聖不可侵犯,但卻殘忍地剝奪弱小民族的生存權利,包括其土地、自然資源和私人產權。什麽達到帕累托的社會利益最佳狀態?純粹是蒙蔽世人的“天方夜潭”!二次大戰後,社會主義和公有製的巨大成就,才迫使私有產權收斂貪婪掠奪行為,西方也發展國有企業促進社會改良,出現了曆史少有的“黃金時期”。今天,美英大肆鼓吹推行國有企業私有化,不是因為國有企業的效率太低,而是擔心其成功會動搖壟斷資本統治。美國深知前蘇聯依靠公有製的優越性,能廣泛動員社會資源實現高速增長,建立威脅自己的強大軍事高科技工業。美國還擔心第三世界紛紛效仿國有化浪潮,通過發展國有企業促進工業化,實力增強必然威脅其全球霸權統治。正因如此,美國壟斷資本從戰略利益出發,才決定扭轉“黃金時期”的國有化潮流,轉而貶低國有企業大肆鼓吹私有化,蓄意編造“科斯產權定律”的神話,誘騙前蘇聯東歐和第三世界國家,落入私有化改革的災難性陷阱。 由於受到了“科斯產權定律”的誤導,前蘇聯人動搖了對公有製的信心,改革迅速滑向了複辟資本主義,直接導致了製度劇變和國家瓦解。俄羅斯人盲目地相信了西方產權理論,誤認為隻要私有化實現了產權明晰,不論原來的公有產權落到誰的手中,都能大大提高企業的經營效率,於是出現了幾乎瘋狂的私有化浪潮,不計代價采取一切形式來加速私有化,從中小企業出售拍賣到大企業股份化,從私有化憑證分配到貨幣購買產權,從法人認購股權到公眾持股基金會,從破產廉價拍賣到幹脆贈送親戚朋友,凡是一切能夠“化公為私”的改革辦法,轉眼間都被五花八門地創造了出來,原來堅定維護公有製的共產黨領導人,一旦為“科斯定律”動搖了根本信念,謀求私人利益的貪婪欲望頓時膨脹,也紛紛投入了掠奪公有財產的大宴席。由此可見,美英大肆鼓吹的“科斯產權定律”,確實是威力巨大的戰略暗器,其厲害之處在於製造“產權神話”,利用人們迷信“權威定律”的心理弱點,從根本上動搖共產黨的基本信念,瓦解作為社會主義的基石的公有製。 正如美國的著名經濟學家斯蒂格利茨,在總結俄羅斯私有化失敗教訓時所指出,那些大肆鼓吹國有企業私有化的西方學者,“往往是富於冷戰精神的學者鬥士,他們認為自己肩負著鏟除共產主義的‘罪惡’,重新建立純粹的私有製市場經濟的重任”,“整個私有化程序被廣泛地認為是不合法的,這種‘強盜貴族’式的私有化過程,使市場資本主義更加名譽掃地”,“有些人認為資產最終會賣到最有能力的管理者手中,即‘強盜貴族’至少能有效地拍賣,但這一做法也沒有能夠獲得成功,新興的寡頭們發現掠奪國有資產,比利用資產進行生產創造財富來得更快”,“由於缺乏公共製約,‘掠奪的手’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資本帳戶的迅速放開,使得私有化的銀行業鼓勵每年上百億的美元從俄羅斯被掠走”。〔6〕 俄羅斯推行私有化已近十個年頭,西方的“產權神話”終於原形畢露,造成的社會惡果令人觸目驚心。自從推行私有化改革以來,俄羅斯經濟命脈落入七大寡頭手中,新興的貴族式經理忙於掠奪財產,私有化企業經營不善,陷入了大麵積嚴重虧損,1998年爆發金融危機後,虧損麵甚至上升到80%。大多數私有化企業有嚴重逃稅行為,特別是有政府特殊關係的大寡頭,通過各種渠道疏通逃避稅收,政府因稅源枯竭瀕臨破產的邊緣,無法保證國防和科教事業經費。飽受煎熬的還是廣大普通民眾,他們沒有成為主人而是淪為雇工,隨時麵臨喪失工作、醫療養老的威脅。最近,西方媒介暴露的俄羅斯洗錢醜聞,非法轉移資金高達上百億美元的驚人數字,不僅涉及了私有化中爆發的金融寡頭,而且還牽涉了葉立欽等眾多政府高官。 4、財政、金融、外貿改革的暗器 美國專家推薦的“華盛頓共識”藥方,將前述三項改革視為關鍵性改革措施,但實際上卻是隱蔽經濟戰的“殺手□”,具有隱型核彈般的巨大破壞威力。除此之外,“華盛頓共識”還包括一係列配套改革,涉及財政、金融、外貿等方麵,構成了所謂“全麵、係統改革”的重要環節。這些改革措施本身具有的破壞威力,也許不如前述三項非常致命的“殺手□”,但是,配合在一起運用形成“交叉火力”,卻能大大增強隱蔽經濟戰的殺傷力。 美國專家推薦的財政改革措施,包括征收高額的增值稅、所得稅,取消政府的各種政策性補貼,據說這樣作是為了平衡財政預算。實際上,熟悉市場經濟的美國人深知,征收高額的增值稅、所得稅,會大大增加企業的負擔,對於轉軌中困難重重的企業,很可能構成加速破產的威脅。美國每逢出現經濟危機之時,都采取寬鬆財政政策減輕稅負,但是,現在卻脅迫俄羅斯推行相反政策,居心叵測地逼迫俄企業陷入絕境。美國麵臨經濟危機的困難時期,一般是增加財政補貼促進社會需求,卻有意逼迫俄羅斯立即取消政策補貼,造成物價猛漲打擊廣大居民生活水平,蓄意誘發經濟惡性循環和社會動蕩。但是,人們不難發現美國建議的自相矛盾,如美國聲稱必須控製通貨膨脹,卻無視取消補貼造成物價猛漲;美國強迫俄羅斯減少政府財政開支,卻允許償還外國債主的支出不斷膨脹。 美國專家還打著控製通貨膨脹的幌子,強迫俄羅斯采取嚴厲的金融緊縮政策,令人窒息的高利率加重了企業負擔,致使企業無力購買設備和原材料,但是,卻要求俄羅斯立即開放金融外匯市場,根本無視貨幣貶值造成的進口物價上漲。實際上,美國麵臨經濟危機的困難時期,都是采取寬鬆貨幣政策擴大銀行信貸,二戰後西方還普遍實行了長期外匯管製,直到經濟實力增強後才逐步實行自由兌換,美國向俄羅斯推薦的所謂規範改革藥方,與曆史成功經驗都是恰恰相反的。同時,美國還要求俄羅斯銀行迅速私有化,形成了大批中小規模的私人銀行,抗風浪能力差加劇了轉軌的金融風險,允許外國銀行進入俄羅斯形成了洗錢渠道,加速大量私有化掠奪資產紛紛轉移國外,美國先是暗中默許這種非法洗錢交易,適當時機又用作敲詐俄羅斯的把柄。 美國著名經濟學家克魯格曼,曾準確預言過東南亞將會爆發經濟危機,指出“墨西哥、泰國、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韓國,一個接一個陷入經濟衰退,它們都發現規範的政策工具隻會令局麵惡化”,他還指出,由於眾多西方經濟學家的強烈批評,國際貨幣基金曾被迫承認政策失誤,但是,1998年巴西爆發危機之後,經濟下降,失業增加,通貨膨脹已被通貨緊縮替代,而國際貨幣基金卻依然如故,強迫巴西“提高稅收,減少政府支出,維持高利率。這種極端的財政和金融緊縮政策,肯定會令巴西陷入劇烈的衰退”。克魯格曼還指出,國際貨幣基金絲毫沒有吸取教訓,總是強迫推行類似當年胡佛的政策,“巴西的援助計劃特別極端,基本上是一年前強迫亞洲推行政策的諷刺性模仿。過去數年中,華盛頓在一個又一個國家推行的政策,基本上是“凱恩斯契約”的絕對對立麵:即當經濟麵臨衰退時,強迫提高利率,猛減政府開支,提高政府稅收”。顯然,美國操縱的國際貨幣基金,絕非偶然失誤,而是明知故犯。 美國還打著經濟全球化的旗號,逼迫俄羅斯全麵開放貿易投資,這雖屬大英帝國的昔日老招數,卻依舊是非常有效的戰略武器。當俄羅斯企業麵臨轉軌中重重困難,為財政緊縮深感稅收負擔沉重,為金融緊縮尋求貸款無門之時,如何抵擋如狼似虎的跨國公司呢?隨著大量進口產品潮水般地湧入,虛弱的俄羅斯企業紛紛陷入了困境。此時,美國操縱國際貨幣基金神機妙算,提出了加速破產兼並改革的貸款條件,俄羅斯工業企業的廠房和機器設備,便紛紛廉價地落入跨國公司的囊中。但是,許多工業企業被外國資本收購後,並未起死回生重新投入有效運轉,而是變成被棄之不用的廢銅爛鐵,原來西方資本收購俄羅斯企業的目的,是消滅扼殺俄羅斯企業的發展機會。曆史上,美國也曾中過英國的自由貿易詭計,開放市場幾乎扼殺了美國的新興工業,美國為何保護自己的民族工業,曾經不惜同英國爆發過兩次戰爭,忍受了英國發動的全球封鎖圍堵。美國堅持了近一個世紀的高關稅保護,有效促進了民族工業的蓬勃發展,時至今日雖然口頭上高喊自由貿易,每當經濟蕭條或進口衝擊威脅本國工業時,仍然毫不猶豫地揮舞保護主義的大棒。美國未將成功經驗授予俄羅斯,卻蓄意傳授了不顧具體國情,敞開大門任憑外國占領的餿主意,真是“己所不欲偏施於人”。 5、各種戰略暗器的相互配合 無論是“華盛頓共識”的三項“殺手□”,還是各種配套改革的隱蔽戰暗器,都能產生相互巧妙配合的殺傷火力,相互激蕩放大負麵效應形成惡性循環。美國誘騙俄羅斯盲目相信自由市場神話,倉促取消了計劃體製和政府管理功能,不僅導致經濟資源分配過程出現癱瘓,眾多企業缺乏監督協調陷入失控狀態,而且還大大加深了私有化改革的惡果,鼓勵黑社會和腐敗官員勾結大肆掠奪,加劇了產權多元化造成的經營秩序混亂。私有化過程中形成的暴發金融寡頭階層,通過賄賂收買官員控製了俄羅斯政府,反過來確保改革為少數新興貴族服務,特殊既得利益集團阻擾修正改革方向。由於俄羅斯盲目相信了自由市場神話,天真地以為“短期陣痛”很快會過去,就為美國推薦改革藥方的各種戰略暗器,創造了淋漓盡致發揮作用的絕好條件,如取消計劃體製和政府經濟管理功能,徹底剝奪了政府防止經濟危機的手段,政府無論對放開價格造成的惡性通貨膨脹,緊縮貨幣政策造成的巨額三角債拖欠,還是開放市場後外國競爭的強烈衝擊,私有化企業解雇工人造成的社會失業,都采取了麻木不仁坐視不管的態度,還為賣光國企實現私有化而沾沾自喜,因此,俄羅斯國民經濟長期陷入嚴重衰退,損失慘重超過二戰和大蕭條就不難理解了。 美國對亞洲各國發動的隱蔽經濟戰,基本過程同俄羅斯也是大同小異。美國先是利用亞洲國家的市場依賴性,強迫這些國家推行貿易金融自由化,落入了泡沫經濟和巨額外債的陷阱,然後趁提供援助貸款時附加苛刻條件,逼迫這些國家接受所謂結構性調整,其具體內容也來自“華盛頓共識”藥方,包括取消政府幹預任憑自由市場調節,取消財政補貼放開一切商品的價格,削減政府福利支出和公共投資,緊縮銀行信貸勒緊民族工業血脈,進一步推行貿易金融自由化,向跨國公司開放工業金融戰略行業,任憑外資廉價收購控製民族工業等等。亞洲各國因泡沫經濟崩潰陷入危機後,政府本來應該采取強有力的幹預措施,實行寬鬆的財政和金融政策,擴大公共投資和銀行信貸,刺激社會需求以擺脫困境,但是,美國為何強迫其采取相反的政策呢?實際上,美國深知1929年泡沫經濟崩潰後,胡佛總統盲目堅持自由市場教條,采取了錯誤的財政金融緊縮政策,加深三十年代大蕭條的慘痛教訓,因此,蓄意逼迫陷入困境的亞洲國家,重蹈當年胡佛總統的失敗複轍,人為製造出類似大蕭條打擊亞洲各國。難怪美國獲諾貝爾獎金的經濟學家托賓,認為同亞洲的金融危機相比,國際貨幣基金的援助行動,將給更多人帶來更多的痛苦。 美國隱蔽經濟戰的暗器的破壞作用,在特定條件下或積累到一定程度,還會引起社會動蕩與經濟危機相互激蕩。例如,國際貨幣基金在印尼爆發金融危機後,提供所謂援助貸款時附加了種種條件,規定必須立即取消政府的政策性補貼,放開各種必需品的價格任憑市場調節,正當印尼私有企業困難,社會失業猛增之時,水電、煤氣、交通等價格猛漲激起民憤,經濟困難迅速轉化為社會爆炸局勢,出現了大規模的遊行、搶劫和暴亂,人們紛紛譴責暴徒的野蠻排華和蘇哈托獨裁,但是,很少有人指責美國和國際貨幣基金,正是美國隱蔽經濟戰誘發的社會動蕩,給印尼人民和華僑造成巨大生命財產損失,而幕後的罪傀禍首卻逃脫了社會譴責。國際貨幣基金提供的貸款附加條件,還規定廢除勞工保護和自由解雇工人,如對韓國規定失業人數增加一百萬,其目的乃是形成加速惡性循環的鏈條,促使經濟危機擴散轉化為社會動蕩。 國際貨幣基金提供貸款的附加條件,剝奪了政府防止危機蔓延的手段,各種隱蔽戰略暗器造成的殺傷效應,通過受害的銀行、企業和人群迅速擴散,形成複雜的社會經濟惡性連鎖反應,其過程仿佛是眾多核子受到衝擊之後,釋放能量相互激蕩引起劇烈的核爆炸,難怪美國隱蔽經濟戰破壞威力,竟然大於令人恐怖的核彈。由於美國隱蔽經濟戰造成的社會災難,八十年代前蘇聯的人口增長趨勢,已經為急劇的減少趨勢所取代,從1992至1998年的短短六年中,俄羅斯人口淨減少了四百五十萬人,減少速度甚至比內戰超過一倍以上,更為嚴峻的是,這種趨勢至今仍然有增無減,未來人口損失很快就會超過千萬人。烏克蘭擁有發達的機械工業和農業,受教育水平很高甚至超過許多西方國家,但由於具有較強的經濟依賴性,獨立中斷了以前的經濟分工聯係,大大加劇了激進市場改革的惡果,人口損失甚至遠遠超過了俄羅斯。〔7〕 七十年代,美國國際戰略專家撰寫的研究報告中,提出全球人口增長對美國戰略利益的威脅,特別指出了十四個亞非拉人口大國,包括墨西哥、巴西、印尼、泰國等等,今天這些國家都陷入了嚴重經濟危機。〔8〕上述報告尚未包括的前蘇聯東歐國家,當時這些社會主義國家不受美國操縱,但是,如今這些國家發生社會製度劇變後,巨大社會經濟災難造成了人口劇減。這種淘汰人口趨勢符合美國的戰略利益,有利於其建立單極的世界霸權秩序。 國際貨幣基金還強迫非洲國家接受結構調整,據統計,九十年代由於災難性改革造成嚴重困難,誘發了社會動蕩、饑餓和戰爭,撒哈拉南部非洲損失了三千萬人口。冷戰時期,美國和蘇聯為爭奪非洲國家而競相提供援助,六、七十年代非洲人均壽命增長很快,但是,九十年代以來非洲人均壽命急劇下降,許多國家人均壽命已低於六十年代的水平,如納米比亞、讚比亞、馬拉維、烏幹達等等。 八十年代末,南斯拉夫就接受了國際貨幣基金的結構調整方案,“放開價格、管緊貨幣”造成物價狂漲,工業陷入萎縮社會失業增加,經濟困難大大激化了民族矛盾,國際貨幣基金為保證償還外債,還要求中央政府提高征稅集中稅源,致使各個共和國發生尖銳的摩擦,最終社會動蕩導致了內戰和國家分裂。美國先用陰謀製造社會動蕩和分裂,用“軟戰爭”掃平道路後,趁虛而入,敢於用赤裸裸的武力幹涉南斯拉夫。顯而易見,美國隱蔽經濟戰的破壞威力,絲毫不亞於真槍實彈的熱戰爭。 注釋: 〔1〕《勝利:美國政府對前蘇聯的秘密戰略》,彼得•施瓦茨,大西洋月刊出版社1996年。 〔2〕同上。 〔3〕《改革》雜誌,1998年2期。 〔4〕《斯蒂格利茨與“後華盛頓共識”》,崔之元,美國麻省理工學院,1999年8月12日。 〔5〕《私有製、科斯定理和產權明晰化》,高鴻業,《中國與世界》1997年8期。 〔6〕《改革向何處去:論十年轉軌》,斯蒂格利茨,中國科學院國情報告譯文,1999年。 〔7〕《國際貨幣基金政策的破壞性》,《美國政治經濟信息述評》,1999年4月16日。 〔8〕參見亨利.基辛格博士《國家安全研究備忘錄200號:世界人口增長對美國安全和海外利益的威脅,1974年,未發表,華盛頓國家檔案中可以找到。 (選自“中國教育和科研計算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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