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冬春的日子》,《經過》到《趙先生》，還有其它 (轉自網友'說你')

這裏曾有一個帖子是yanshu的，她提到了一些事情，你也可以看一看。哪個帖子有不少情感的困惑，這裏不多贅述。恰巧當時看《冬春的日子》還有經過《經過》，這裏也一筆帶過。若未看過的，閑來也可以看看。

我那時，一邊看《冬春的日子》，一邊看“yanshu:)的影視人生”，一邊挑了幾個回她的帖子看，然後回來還是繼續看《冬春的日子》，還有《經過》

《經過》是一個台灣的電影，我有時候就打開看看，這電影有點像綠茶，有點像阿司匹林。（糟糕的是綠茶和阿司匹林都是電影名字，可是我說的就是綠茶，就是阿司匹林，和電影倒沒關係）。

《冬春的日子》裏麵，喻紅走了，去了紐約，經常來信，說那邊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活，劉小東一封也沒有回。《經過》裏麵，李東橫的女朋友去了美國，嫁作他人婦，經常給李東橫來信，但是李東橫一封也沒有看。

《冬春的日子》裏麵，最後，劉小東拿起來那把老式的梳子，上麵很多小鐵針的那種，和《趙先生》裏麵蔣雯麗梳頭用的那個一樣。難怪啊，這兩個電影就是一個時間的，我家裏那時也有那樣的梳子。

（這裏聲明一下，我是在隨便亂寫，對不起，順嘴胡說，你們就瞎看吧。）

想起來《經過》裏麵李東橫說的話，和那時的鼴鼠（yanshu）還有大蜜蜂分享一下：“有些事物的殘缺，是一種必經的過程，就讓她這樣吧...阿超伯跟我說：‘人生缺憾，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場回憶罷了’。”

《趙先生》可能大家都看了。我也看過，推薦大家看看這個電影吧，有可能能了解一下男人（我這麽說，把這裏的男性朋友一下子得罪不少，對不起，我說我自己），想一想婚姻。

從某種程度上講，我也是趙先生。看你們怎麽理解吧。成龍為自己的出軌行為辯解的時候，說：“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這無疑是拿全世界的男性來陪綁，類似易建聯說他背後有13億的中國人，就想不去雄鹿。但是可以相見，如果一個張曼玉般容貌的女子退去衣衫，分開雙腿（此處略去260字），一個有正常性功能的男人的生理與心理的變化會是如何？這和愛情有關嗎？（那是下一個話題）從性衝動的角度講，每個人都是趙先生，因為每個人都有想法，但是是不是和成龍一樣？當然不是。這裏是靠每個人的personality,而不是愛不愛他妻子來決定做與不做的選擇，他妻子那時候隻是一個符號，可能他妻子是林青霞，是劉嘉玲，可是他吃膩了，可以嚐鮮的時候，陰莖勃起了，上不上，靠的就是別的東西了。每個人都不要譴責趙先生，做好自己就可以了，半斤八兩的人，不同的，就是人品罷了。關所謂愛情什麽事？

《趙先生》，我看過幾遍。清晰感覺到，為什麽它會被禁映了。《趙先生》結尾的點睛之筆，火車站送行和電話留言至少把男人的欲望給挑起來了，回憶這個影片的高潮，會令男性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蠢蠢欲動：為什麽不試一下呢？既然這麽誘人？！

《趙先生》不是一枝刺手的玫瑰，而是一束盛開的罌粟。

如果有人（比如審片人）擔心，有人抵禦不了那種強烈的誘惑，那是因為他們感覺到了同樣的誘惑，很強烈的那種。所以審片的人能夠推己及人，想到這樣的東西流散到社會上，能夠多麽有力的推動男人嚐試的欲望。趙先生好‘幸福’，俗稱豔福不淺，我看《趙先生》幾遍，一個原因也是裏麵有對我的誘惑。我在搞清楚那是什麽。

這是一部男性視角的電影，相應的就好像許鞍華能把女性的感情思路表達得淋漓盡致，呂樂用很好的但又合情合理的情節，下了狠手，用一把快刀把男人的情感線，從頭至腳一劈兩半，血淋淋地讓人看個痛快。這刀用的巧妙之處，我可以用《圍城》的方鴻漸，《父子》的周長勝來類比。看他們，猶如拿了個鏡子看自己。呂樂是個幫男人調情的高手，這《趙先生》，尤其是這片尾的蚌埠女人，著實是神來之筆，神到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就好比同一個紅樓夢，看出了不同的東西。但是從趙先生你可以看到男人到底怎麽回事。

趙先生比我強，他是小知識分子。小知識分子這個詞雖然現在主要用於詮釋貶義，但是其實台階很高的。他/她首先要是知識分子，在這個前提下，又具備知識分子被人詬病的一些習氣(主要是文人相輕時的需要)，才能被納入那個‘小知識分子’行列。我連知識分子都不是，所以做一個小知識分子去挨罵都沒我的份兒。

不過趙先生就稱的上這個稱號——小知識分子（絕對不是貶義）。他要從容得體得多——如果我聽到情人懷了孕，那定是陣腳大亂，必然馬上要求墮胎——這就是為什麽我隻有賊心的原因。但是趙先生從容，他就能夠用理智來周旋一下。

《趙先生》的線索，其實是一個抽象出來的男女感情衍生過程的倒敘。其實無論結婚與否，任何人倒敘回憶自己的感情線，都可以尋到與《趙先生》一片吻合的痕跡。隻是《趙先生》以婚外情的方式把男女之情反過來呈現了一遍。夫妻情，婚外情和一夜情看似是發生在三個女人身上，其實呂樂的巧妙恰恰是把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情的三個階段：最初的互相吸引（蔣雯麗）->戀愛（田靜）->婚姻（趙先生老婆），倒過來敘述。從趙先生的婚姻開始，影片開始就進入到他的婚外情被捉奸，最後抖出最吸引趙先生的蔣雯麗。殊不知，和田靜的甜蜜畢竟包含了與蔣雯麗互相吸引的那個初步，和妻子的婚姻更是涵蓋了與蔣雯麗的欲說還休與和田靜的甜蜜時光，才走到了互為夫妻。這樣，男性在情感上到底‘貪’的什麽東西，就揭示出來了。

其實說是男性的‘貪’，未必準確。女性，婚後的女性，同樣蘊藏著這樣的心理，比如片中的蔣雯麗。婚姻的柴米油鹽醬醋茶讓人懷念戀愛時候的糾結纏綿，這就是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一說。可是趙先生怎麽外麵有了這情人田靜，依然在最深的潛意識裏麵，在蔣雯麗哪裏獲得了最大的快感？答案是：在那裏沒有責任，於是他鬆弛，他安全，他享受但沒有危險。

經常有人和我說“快樂也是一天，愁苦也是一天，為什麽不快樂地過每一天呢？”說話的人，是不是真的如他們自己說的那般豁達與看破呢？要真的那樣簡單就好了，就像很多的流行語一樣，這句話也是那樣的言不由衷，說話的人在勸說別人的時候，自己往往是不能擺脫的。

人還有責任，真的快樂隻有在真的無牽無掛的狀態下才可能產生，這就是為什麽我們留戀童年的原因。但是成年的人們，你怎麽能忽視責任？（有人說，不是忽視啊？是有張有馳，勞逸結合嘛）——又在欺騙自己，一個有責任心的人，是不可能真正的放下的，是不可能真正的無牽無掛的，於是，那便是煩惱，那便是苦境了。有沒有俗人真的快樂呢？有，那就是雖然身負責任，但是內心隨時原諒自己，告誡自己——“我其實沒義務負任何責任”，這樣的人，隨時可以抵賴他們的責任，於是，就能獲得真正的快樂。但凡有責任感的人，就不可能有真快樂的境界。所以對於快樂之胡說，你盡可以回敬勸你的人：你真的快樂嗎？他自己內心其實比誰都清楚，隻要他還是有責任心的人。

趙先生就是，在婚姻當中，他被需要肩負的責任削弱了婚姻的快樂；於是開始懷念戀愛的輕鬆和纏綿。可是一旦與田靜的戀情類似和妻子原來那份情一樣走到了有責任出現的關口，責任就變成了壓力；蔣雯麗的出現就是及時雨，趙先生就被這樁完全可以不負責任的感情撅住了，其實那裏麵真正的吸引和動力正是因為，還沒有責任出現。人，不是追求快樂嗎？怎樣才能是童真般的無憂無慮的快樂？剛才講了，就是真的無牽無掛，真的不用負責的快樂，蔣雯麗給的就是這種快樂，所以，趙先生傻了以後，記住的就是這個最快樂的。這種快樂不僅在於男性，在女性那裏，也是對等的。

呂樂的成熟在於，他讓趙先生的快樂永遠停留在射精之前的平台期，一樁好事沒有促成；這個正好沒打破趙先生做為小知識分子的道德底線：他需要自我評價還不是縱欲玩弄女性的流氓，而是一個有分寸有教養的文化人。而且，呂樂的妙筆在於，他揣摩透這類男性的心態——一個女人的主動，會讓趙先生得到男性最需要的那種從原始社會男性找配偶就最需要的獲得感。趙先生雖然與蔣雯麗沒有媾和之事，但是他的內心得到了同樣的甚至更強烈的滿足。這也正是影片的高潮，蔣雯麗的那句話：“如果昨天我和你那樣了，你願意嗎？”這時，趙先生的笑容，那時真正是從內心綻開的，他這個小知識分子要的就是這種既沒有心裏愧疚，但又是由女方說出口的一種類似以身相許的“汙言穢語”，那正是一種極至的高於上床的滿足。不光趙先生喜歡，我也喜歡。這裏麵就看出來蔣雯麗的演技了。對於女性朋友，這裏倒不是教你們擒狼，但是你們至少知道，這件荒謬的事情是怎樣發生的。我知道你們中不少人，作為女性，尤其已婚女性，內心就是趙的妻子在片尾的那種憤怒中夾雜著不解的表情。沒錯，男人被俘獲就是因為這個。（需要特別提示的一點，就是現實生活當中，我們著名的章子怡小姐，對於成龍父子，對於霍公子，對於好萊塢的三流男影星，正是使出了此類必殺技，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但是不舍孩子每每都能夠套得色狼歡心，這就是為什麽演藝圈齊口誇讚章小姐聰明的原因）。

我以前在國內最要好的同窗，交了些奇怪的朋友。我和他們進餐的時候，他的朋友當中一個人繪聲繪色地講起來他和鄰居的老婆上床的快感。那個人是以這樣的名言開頭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由此可見，偷不著乃是私情當中最高境界，所以趙先生與蔣雯麗欲成未成的好事，就是婚外情中上品之上品——一切都已達成，這既維持了道德與身體的純潔，又在不置可否的沉默當中，使趙先生獨自品味未來無限可能的空間；這樁呂樂鏡頭下麵的‘未達成的一夜情’，正是小知識分子的感情極品，也正是審查班子能感覺到但是一定要嚴加防範，避免被觀眾垂涎和效仿的原因。

要是拿中餐來比喻，那麵前的一大桌子菜就是趙先生的婚姻，好吃的不好吃的都在那裏；他挑了自己愛吃的那一口夾到自己的小碗裏，吃著這碗裏的田靜，又把最可心的那個鮑魚蔣雯麗，夾到左手的餐匙裏麵，但隻消遣了悄悄的一口，就雲消霧散，沒有蹤影了，連在嘴邊找一點味道都不可能。要不是趙先生癱了，這貓偷吃的第三口腥，恐怕趙妻和田靜都不能發現。所以呂樂的刀鋒偏偏不留這一點善，把趙先生就是生劈到底，弄個糞尿一地，安排他被車撞的情節；這時候癱了的趙先生，腦子裏還是與蔣雯麗的平台期的舒適；但是觀眾眼裏和心裏倒吸一口冷氣；不能動的趙先生會被可憐的趙妻和田靜怎樣地‘照顧’？第二者第三者與趙先生的三角似乎遠未結束。所以說，呂導演留下了優秀戲劇最需要的那個結尾的懸念。

（換個話題，繼續胡說，累了就別看了。）

在這裏，想起來我最好的同窗同學表達的一個生活態度，和鼴鼠（yanshu）還有大蜜蜂共享：逆來順受。

我看到年輕的人，有時說到‘愛情’的時候，經常想，我需要一個消防用高壓水龍，對著他/她的嘴,打開開關，把他/她直接貼到牆上，讓他/她冷靜一會兒，然後再問問他/她,你還信口開河嗎？你還說愛情嗎？

愛情這個詞，不知道什麽時候誰發明的，全世界的人世世代代，亙古不變地使用著它。可是愛情是什麽呢？沒有人可以給出定義，你問到每一個人的時候，這人都是一皺眉頭，或者一愣。但是很多人都會馬上說：愛情吧，很難定義的，但是你也不能說它不存在啊。還有另外一些人聰明些，回家去翻新華字典，找名人名言，警句言語，，回來再和你解釋：什麽是愛情。

嗨，我要說的，還真的是，愛情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請勞累的人們省一省好吧，休息一下，別勞累地尋找它了。

我自己有時候，覺得比較奇怪，一些很明白的人，也是再這個問題上困惑一生。《我和爸爸》裏麵，葉大鷹演的爸爸，在飯桌上和未來女婿發生了爭執。她對女兒說：“你相信這世上有不變的感情嗎？”徐靜蕾說：“我相信”葉大鷹說“是啊，你這個年齡需要相信些什麽。”這個就是幼稚與成熟的區別。

Yanshu那時寫帖子時，遇到了一些情感的不快，她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舊事的陰霾。其實，傷口愈合的時間大致與和那個人共處的時間相當，所以這件事情你不要著急。但是人生一路走來，感情這件事，是需要擔心的。電影《長恨歌》雖然拍的不好，可是台詞卻折射出原著的成熟光芒——我指的是梁家輝對老年鄭秀文說的那句話：“你還有多少時間去忘記他！”。人生最寶貴的是時間，而你在撫平傷痕的時間開銷上麵卻無法討價還價；但是其實每個人在這上麵都是一樣的，除非你不曾付出。

這個問題，盡可以去問各自認識的所有的人，去所有的書籍裏麵去尋找，但是除了以上的這些因素，你絕對找不到一點愛情的蹤跡，也找不到任何一點愛情這個詞獨有的特質。可是人們依舊認為它不同，從來不管它存不存在，它永遠存在於話語中，那也就是它存在唯一的一個意義了——一個‘說辭’而已。女人使用耳朵戀愛的，所以即使一個醜八怪對她講‘愛情’，她即使再厭惡，也會在無人的時候，內心悄悄勇氣一種幸福夾雜著虛榮和滿足的滋味。

愛情這個詞匯就是人類這個種群，在兩性關係演變過程中，為了掩蔽一些齷齪的需求，體麵地談論性事，利用語焉不詳互相用智慧鑽道德空子地一個自相折磨地法寶。它呈現出的愈演愈烈地強烈的多義性和語焉不詳的特征，其實恰恰是人們喜歡、保留並頻繁使用‘愛情’這個此地原因。

快樂和幸福？那是怎樣定義的？推廣開來，什麽是快樂？什麽是愛情？趙先生和蚌埠女人（蔣雯麗）那就是愛情（難道不是嗎？可是這是高尚的嗎？是符合道德的嗎？是應該讓原配和婚姻讓位的嗎？恐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於是有了生活中的五彩繽紛），泰坦尼克就是愛情，羅米歐與朱利葉一炮沒打（按王朔的話），那是愛情。欲得（將得）而未得就是整個愛情篇章裏最令人回味，最易令人出格的一步。從這個意義上說，因為沒有肌膚相親，隻在內心出軌的道貌岸然的人們，其實他們的趾高氣揚的尊嚴，來的沒有半點根基。雖然，周圍比比皆是這類假道學的謙謙君子，但是他們反而真的是令人不齒地虛偽。

人們為什麽在所謂的愛情，所謂的婚姻當中，經常會產生迷惑，產生裂痕？這是因為性欲是他們不由自主的本能，可是這個上帝留給他們的本能，怎麽就成了擔負家庭責任的原因，甚至成為約束兩人生活在一起的緣由？很多人想不明白，感覺好像在為了當初的交媾而用一生還債，一位有了這種強烈地被捆綁不情願的感覺，於是人就心有不甘。

婚姻是一種契約，這才是它真正唯一的意義，可是人在年輕時，無一例外地遵循——婚姻是愛情地結晶與延續這樣一種美好的理解。所以每當有人拿現實的針刺破這個氣球的時候，年輕的心無一例外地呈現出被打碎幻想地那種憤怒，並且拒絕接受這個他們早晚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人，總是自視甚高，登上一座山峰，便說是征服；得到一個愛人，就說是緣分。殊不知，沒有一個男人的睾丸是靠自己意念生長的，沒有一個女人的卵巢是因為懷春才自己移植過來的。人在性欲情欲方麵的表現，是先天被決定了的，人們卻把這個命中注定的事情，用一個美妙的詞‘愛情’升華一下，好像自己真的高級。可惜啊，所謂愛情裏麵最令人動心的那些成分，比如執著的程度等等，你都可以在動物世界裏麵找到比人做的更好的典範。人在這方麵是令人沮喪的，甚至是毫無廉恥的。現代社會的演變，已經使得人類，比畜類和禽類的性伴呈現隻多不少的趨勢。

男的就看一看《綠帽子》，女的就看一看《趙先生》，好好地理解一下，男人女人究竟本性是什麽樣的。如果有時間，我們或許可以聊聊《一聲歎息》，《手機》，或許很多人至今對這兩部電影印象頗佳，可是實際怎樣呢？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