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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洋車的嘴

(2004-11-08 22:05:39) 下一個

    我這人糙,嘴裏說話太糙,一下筆,連字兒都跟著糙。

    寫慣了一團和氣,吹吹拍拍的帖子,猛的改個路數,這心裏,嘴裏,手裏還真是有點瓣蒜。這會子咂吧出了魯迅的不容易。比起來自然是梁實秋的小品怡然自得,可是先生的怒罵卻也是真的不易。關鍵是罵人大家都會,可是說完了讓事主心裏舒坦,還是那種眼淚巴巴的心悅誠服,這可就要有點道行了。

    今兒說什麽呢?給大家說個小段吧。

    打個比方,咱雖然不是那提籠架鳥玩蛐蛐的主兒,事兒到了眼前兒也真能換上個破小褂滿大街上拉洋車,可是心裏麵兒還真是沒把那銅子兒看的比天還重。您說,拉洋車要是就為了那倆銅子兒,心裏還不就是感覺到了腿酸和委屈了。可是您要是拉車的時候順道兒嘍嘍這街景兒,再用後腦袋瓜子瞧瞧坐著的那位,也是個不錯的樂子!真別說,這大街筒子怎麽看怎麽不一樣,再瞧後麵坐得這位,一百個客人您要是留心能看出五十對兒不同的人來。

    比方說,上來一位穿洋裝,帶禮帽的先生,冷不丁兒一看,打心眼裏敬佩 ―― 誰讓咱沒讀過書呢,別說洋裝了,能在小年兒之前把當了的被窩卷兒贖出來也就算是過了一個舒心的年了。這兒正一廂情願的敬佩著呢,車上的先生卻嘟嘟囔囔地罵出了口。您以為天塌了?才怪,也就是前麵的大姐走路慢了擋了道兒,或是左邊飯館兒的幡不入這位的眼。先是小聲嘟囔,越來越起勁兒,最後都要破口大罵了。嘿嘿,咱也就偷偷兒一樂,心裏說,不過如此。哥們兒我是嘴糙,您,嗬嗬嗬,心糙。

    正拉著車繞世界溜嗒呢,看到張家二姑娘在門口招呼。

    我趕緊問:“二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小丫頭一開口嚇我一跳,“李三兒,你這車幹淨麽?”

   “二小姐您這是哪的話,我哪兒敢不幹淨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夥。”

   “不成,我要看看”說完這小丫頭掏出一白手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抹了一遍。

    我在旁邊站著樂,這咱心裏有根,這車上下也就輪子上有點鏽 ―― 我前兒掏換了半醬油瓶的的洋油都沒擦下去,您這白手絹,嘿嘿嘿。。。。

    看著還算滿意的白手絹,小丫頭又說話了,“我到陶然亭,你怎麽走近?”

   “二小姐,咱從這穿過牛街,奔白紙坊兒,然後往東順半步橋兒一路兒就紮到了陶然亭了。”

   “李三兒你可別騙我,我做你的車,我要挑”

   “當然了,二姑娘坐我的車,能不讓挑麽” “您拿什麽保證?”

   “二小姐,我沒法保證,憑個心吧。”

   “那不行,這世道我不帶見的拉洋車的多了。”

    我們倆就這麽僵那兒了。

    還是二小姐學問大,“這麽著,李三兒,你先給我寫個保證,按一手印兒吧“

    嗬嗬嗬,我還真是喜歡這二丫頭了。

    要說我剛才還真是想拉著她過去,錢不錢的另說,街裏街坊的。再說了,二丫頭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 ――誰不喜歡俊的呢?

   “得嘞!二小姐,您瞧我這也到了飯點兒了,想送您我也沒轍了,不好意思了,回見您哪!”

    飯不飯的不要緊,我拉著車,嘿嘿,咱去前門看景兒去了。

    另記: 此篇純屬虛構,如有巧合,純屬雷同,大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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