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壇新編章回小說: 水瓶外外傳之- - - - 第二回

霓彩宮神女憶凡情 文學城妙景惑天嬌

瑤池會上翠柳玉瓶風華絕代，雅韻出塵。羨煞九天各路賓朋. 王母鳳心甚悅, 命童子偏殿設宴厚待. 這一般人也無序可按,不過是自找相熟的人比鄰而坐. 水瓶情思恍惚心中發悶,正欲找織女姐姐敘談敘談, 不防衣帶被人從後輕輕拽動, 回首看時, 卻是一位身著白紗的姑娘巧笑嫣然, 立在一旁. 此女方當韶齡，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貌絕麗，不可逼視。正是玉帝膝下七公主雪兒. 雪兒一向與瓶兒交好,清晨起就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了，此時看眾人雲集大殿並無清靜之所，遂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出去。 瓶兒何等靈透, 和柳兒知會了一聲, 就尾隨雪兒而來. 繞過回廊, 轉左進入一個月亮門, 一條甬路鋪的都是七彩小石, 幾竿修竹隱著一道曲欄. 欄外水流悠閑, 鶴舞自在,好個幽靜所在. 行至盡頭, 再一轉眼前豁然開朗: 琳宮綽約，桂殿巍峨香煙繚繞，花彩繽紛. 正樓簷下一方玉質匾額, 鑲嵌著三個大字: 霓彩宮. 正是雪兒和六位姐姐的府邸. 因她姐妹所有服飾皆采虹霞而製, 七色各占其一, 故名. 便是人間所稱道的七仙女了. 瓶兒正一邊慢步一邊讚歎, 早被雪兒一把拉進房裏: "好妹妹想死姐姐了,這一向可好?" 瓶兒笑答："謝姐姐惦記著．姐姐這一程怎的也不往南海走走？"姐倆寒暄著一同入內。雪兒屏退侍女，親自扇風爐烹滾水，從奩台最裏格取出一小匣，打開,又一小銀罐，卻是一罐香茗。瓶兒忍俊不禁："姐姐什麽新奇稀罕的茶葉, 還需如此珍重？" 雪兒笑道："這個告訴你不得，可真真是你沒見過的佳品。"說著早已泡了一杯端至桌上。濃香襲來，瓶兒不必細品，即知這芬芳之氣不同往常。正欲再問。門外響起一陣清脆的笑聲：“你們倒好,喝梯幾茶也不邀我？實在該打。”聽這聲音兩人都知道是巧手仙子織女姐姐到了，迎至門首果見織女與翠柳一起來到近前。“哼，若不是柳兒透信，我還不知去哪裏找你們這倆丫頭呢？”雪兒連忙告罪，四人一同坐下吃茶閑談，暫且稍放。

這裏再說正殿上斛籌交錯，笑語喧嘩。月老點成一雙佳偶，心中自是喜悅，乘興就要預先向觀音大士討杯喜酒喝，卻見大士，獨坐一隅。似有所思。忙上前待詢緣故。不料觀音倒先問起他來：“月老，你既已算出我的瓶兒和柳兒有夫妻之份，又贈了紅繩圓成，那麽你可見紅孌星動？” 月老說：“若在下界，紅繩一到，孌星必動，大士這一雙弟子並非凡夫俗子，或許另有。。。”觀音未及他說出下麵的話，已搖首而歎：“非是有別，隻為有劫。其實這事說來話長，瓶柳一上落伽山，我即知二人有解不開的夙緣，但因柳兒乃是凡根， 所以他二人必得曆盡一番紅塵劫難，方能得償所願。我因愛他們聰慧，憐他們摯誠，故想方設法阻撓此劫，先用萬年寒露冷卻瓶兒之情心，再以上乘經咒化解柳兒之愛意。隻等功德圓滿，二人便可無憂而合。如今尚差三日，二人已被點破情關，紅孌卻又遲遲不動。看來果真天意難違啊”。月老聽罷， 默然片刻，隨即笑道：“大士是否過於多慮了？想這塵劫必得有塵物做引，瑤池聖筵一開十日不歇，眾仙聚地，凡塵雜物絲毫不犯，這三日豈不是安然無恙嗎？”觀音言道： “話雖如此，但是其中必有隱情，我推算若然事發引子應該就在天庭，若然應驗，也隻好看他們的造化了。”月老頷首稱是。隨後邀請觀音同登三仙閣，一試福祿壽三星所設的百子珍瓏，也可聊解憂慮. 觀音興起，二人飄然前往。熟料珍瓏難解，她一去三日不歸，那邊瓶柳已然凡茶入腹。 塵心萌動。

原來雪兒所藏正是她二次下凡送子時，夫君董永所贈，惟恐獲罪於父王，故秘藏不宣. 那織女也曾享過人倫之樂, 自也難舍難棄, 兩下裏茶逢知己品的笑的憶的是暢快淋漓. 一個感慨: 寒窯雖破能避風雨, 夫妻恩愛苦也甜. 一個滿足: 夜靜猶聞人笑語, 到底人間歡樂多. 總之勝卻在天宮寂寞冷清惟數行雲的日子. 瓶兒柳兒在一旁一程豔羨那山水之美好,一程又傾慕那民風之淳厚; 這個偷許雙飛之願,那個暗祈雙宿之意. 心搖神馳不能自撥. 雪兒和織女談的高興全然沒有覺察到瓶柳的心態變化.竟盤算著如何再飛越迷霧故地重遊.直到瓶柳急著說同行同行時, 這才惶恐起來. 誰不知惑亂仙庭是要受天條處罰的. 雪兒正不知所措,還是織女先冷靜下來, 歎道: 這也不過隻是說說而已, 自從王母天河一開, 雲層易穿, 波濤難渡啊. 雪兒也忙說:“就是就是, 母後為困住我已令天河改道重繞霓彩宮, 我也隻能早晚在這裏望河興歎啊.”瓶兒朗朗笑道: “這有何難, 憑它什麽河什麽水也攔不住我水瓶啊.” 雪兒和織女齊讓她禁聲, 織女低聲說:“你以為這水是凡水啊, 任你裝, 任你盛的? 那本是南天門外的雲翳被王母用發簪劃開並施了法力，凡仙不渡的。”瓶兒俏眉一揚：“這可巧了，我更得下界走一遭了，看看我這個仙凡不阻的瓶能不能飛過這個仙凡不渡的河。”若是平日裏，水瓶任性的時候，柳枝還能勸一勸，眼下他意亂情迷隻想著怎麽也和瓶兒到人間去享受一番至美至樂的神仙眷屬生活。所以非但不勸反而推波助瀾起來。 雪兒當初下凡的時候, 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姐妹都帶下去, 同享受快樂年華. 如今人雖離了人間，可芳心一直沒回來. 見此情景, 她倒想成全瓶兒了. 略一思考, 笑拉織女:“姐姐, 依我說, 讓瓶兒下去玩兩三天也沒什麽打緊的. 一來天上一日, 人世千年. 這聖筵一開十日方散, 要下去這會兒真正是好時機也. 二來嘛瓶兒此一去與下界並無瓜葛, 她和柳兒同去同回, 也算不得是違犯天條啊. 再者: 我們姐妹夙願已償, 總算沒辜負了自己. 怎忍心讓那邊的明山秀水錯過眼前這對如花美眷啊? 姐姐你說呢？”邊說邊示意瓶柳二人, 瓶柳連忙趁機上前軟施硬磨. 織女想想雪兒說的也不無道理. 心頭也便鬆動起來. 柳兒心知打鐵需趁熱, 拉了瓶兒就要出門. 織女忙止住他:“急什麽, 要去也行, 依我三件: 一要你二人不得分開半步; 二要不得與凡人交往; 三要三日後必須返回這裏, 應了才準離開.”二人同聲答到:“那是自然.”四人遂悄悄來至銀河岸邊: 隻見大水狂奔，渾波湧浪;鵝毛不飄, 蘆花竟滯; 形容似怒, 聲勢如雷; 黑風滾滾遮天暗，紫霧騰騰罩地昏. 端的是一股驚濤. 二人攜手運功正欲躍入, 不料想變故陡起, 雪兒突扯瓶兒裙角:”妹妹少待,我還有一事” 說時遲那時快, 瓶兒細腰一沉穩住了身姿. 掌中一空, 回頭看時, 卻是柳兒已杳無影蹤……三人頓時呆了. 也不及問雪兒尚有何事, 織女忙推瓶兒快追, 瓶兒馭風而去心底著實驚慌, 占算不出柳枝落在哪裏?

織雪二女惶惶然回宮不提, 這裏淨瓶孑然一身墜落一山,茫茫四顧不見朝夕相伴之人.不勝戚戚. 思量再三別無上策, 柳兒離開自己時久,即要現回原形, 隻慢慢按柳而索就是了, 好在他已修的與天地同壽, 安危倒不必擔心. 念及此, 瓶兒始覺心情好轉一些, 就開始上路了. 時值四月天氣，春色初來，山中景象, 異常可愛: 日攢晴林，迭迭千條紅霧繞；風散陰壑，飄飄萬道彩雲飛。幽鳥亂啼青竹裏，錦雞齊鬥野花間。真是: 不下天庭怎知風光如許? 離卻仙宅方信人間的瑰麗!

歲月轉瞬, 春秋數易, 瓶兒時行時駐. 一直沒有柳兒的音訊. 其間幾度輪回, 化身許多. 遭遇許多, 也是飽嚐了人間滋味. 固於篇幅，雁子不及一一細載.單說這一日,水瓶遊至一處,聽人議論說千裏之外有一座五柳山,因有五株古柳而得名.綿延百裏人傑地靈.水瓶怦然心動決定前往一探究竟. 一路走一路玩賞終於遠遠看見高山峻極，大勢崢嶸。根接昆侖脈，頂摩霄漢中。白鶴每來棲檜柏，玄猿時複掛藤蘿。毫光凜凜,瑞氣騰騰. 瓶兒拈花一笑: 也隻有這般境地才會是柳兒立身之所. 眼波電閃: 僅在山的四角, 各見一株嶙峋老柳，明明四株，何來五柳之說呢？舉目遠瞧: 山穀中隱隱約約座座城池: 於夕陽的霞影裏巍峨聳立. 瓶兒緊行幾步, 眼前一亮: 好寬闊的一片綠地中. 一道花崗岩的石坊拔地而起, 一幅楹聯書寫的是: 風度鶴聲聞遠穀;山橫雨色卷浮嵐.(摘) 正中:”文學城” 三個金字龍飛鳳舞.好大氣好意境. 瓶兒有些陶醉的邁步進去. 裏麵的設計更是別具匠心. 四五十座風格迥異的城堡星棋羅布. 每一座城堡都有一條玉帶樣的護城河環繞著,水清泠泠的泛著鱗光.各式的小橋連接兩岸, 構成四通八達的道路, 偶爾可見輕舟一葉.翩翩滑過,一種世外的悠閑就那麽慢慢的滑了出來.岸上柳色澄新. 水中蓮裙搖曳.花紋玻璃窗裏透出來的燈影朦朦朧朧仿佛訴說著一個溫馨的夢. 晚霞愈來愈重, 瓶兒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從心底升騰起來: 她完完全全被迷住了,決定留在這裏. 找回柳枝.然後不再漂泊. 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就在這裏她將迎接她生命中最大的變故. 大的足以改寫她的整個曆史.

欲知詳情, 請看下回:

老巴巴外傳惹禍端 觀世音急令朔根源

安靜隨筆於2004年1月20日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