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天氣晴朗, 囡囡吵著要去清水灣遊泳, 十點多出門, 一下海便嚷著要遊到遠處的浮台, 套上救生圏, 雙腳不停地打水, 我在一旁教她輔以手臂, 不一會兒就到了第一座浮台, 她這已不是第一次上浮台了。
攀著鐵欄就上, 我想扶她一把, 沒想到她一句“我自己來, 得啦”, 率自穩當當地登上浮台, 看她小小年紀, 引來不少眼光。
隻小休片刻, 囡囡又下水遊向第二座浮台, 上去不久, 看見第三座浮台空無一人, 馬上又要遊過去, 遊興大起, 還指著防鯊網那黃色浮筒, 想要過去, 一幅無所畏懼的樣子。
當遊到第三座浮台, 正好老外一家子也上來了, 四五個小孩爬上爬下, 輪番跳水, 其中一位六七歲的小男孩特別活躍, 助跑數步, 一個前空翻270度仰身落水, 看得囡囡兩眼瞪得大大的, 靜靜地坐在那裏待了許久, 似乎也想試一把, 又有點膽怯膽, 最後還是想起要去沙灘玩沙, 下水遊回岸邊。
踏上沙灘, 才喝了幾口礦泉水, 風雲突變, 雷聲大作, 雨點狠狠地打在沙灘上, 一坑坑的。原以為暫避一陣, 雷雨過後可以玩沙, 可這雨稍住了不到五分鍾, 沒等我們堆出一蘋沙兔來, 又鋪天蓋地掩過來, 逼得我們隻好暫避於救生了望台梯下。
這時清水灣上空已布滿黑壓壓的烏雲, 雷聲滾滾, 雨越下越猛, 風挾著雨點打在身上 也涼颼颼的, 我想哄囡囡下海浸泡在水裏, 會暖和一些, 她直望著海麵, 又抬頭看看這滂沱大雨, 片刻後輕輕搖著頭說“唔好”, 語氣中帶點無奈。裹上浴巾擋擋風, 囡囡赤腳站在雨水衝刷的沙流中, 一臉鎮定卻不想離去, 等啊等, 盼著大雨快些過去......
好久好久, 雨也沒停過, 空蕩蕩的沙灘上突然湧出幾位少年, 他們終於按奈不住了, 衝入暴風雨中戲球, 此時此刻, 若大的清水灣, 就數這群少年最樂! 灰黯的清水灣頓時注進了一股活力。
我不禁取出相機按下快門, 囡囡也打起精神, 看著雨中的少年, 下回再遇雷雨, 或許她也會衝到沙灘上盡情一刻, 姐姐就曾在淺水灣沙灘上逐浪, 那是台風來臨之際, 大浪湧上兩三米高, 避頭蓋臉的......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烏雲仍然不散, 雷雨不停, 肚子打起鼓了, 我們隻好退出沙灘, 就穿著泳衣, 渾身濕漉漉的, 登車打道回府......
苦瓜大叔
2009年7月8日二稿
最後一眼, 逃離暴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