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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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魅靈 107 兌水的孟婆湯

(2023-11-07 10:30:50) 下一個

 

我爹是個神棍,我娘是個廢妃,我是個私生女。我不但是個私生女,還是個活了八千年的旱魃。我爹雖然是個神棍,不得不說他還是有些本事的,他把我度的很好,身世顯赫一生富貴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不知道我還留了一手。

我來到奈何橋的時候,孟婆剛剛跟白無常賭錢輸了,喝醉了酒,她斜著眼睛打量了我一下,“倒是個大富大貴的金命,湯怎麽忘煮了?”

她說著在鍋裏舀了舀,孟婆湯沒有了,她今天忘了煮孟婆湯?!其實她沒忘,是我來早了,她隻是喝多了有點迷糊。

她舀了一勺忘川水,把鍋涮了一下,給我盛了一碗,“八千年才轉世投胎,喝了這一碗,就知道世人皆苦了。”

我沒吭聲,接過那碗湯喝完就過了奈何橋,世人苦不苦我知道,我就是來幫他們脫離苦海的。

我掐著時辰降生了,給我接生的是一塊木頭,一塊有靈根的木頭。我出生第一眼就看上了她的靈根,這靈根剛好可以給我做一根長矛,我前世是戰神,使的是一杆丈八蛇矛,以後我的矛就叫 梅香。

我出生的時候我爹不在,他被一個喇嘛困在子虛觀,這也是我為什麽挑這個時辰降生。我爹是這個世上唯一能殺了我的人,我要的這個大凶的命格就絕對不能生在他手裏,但是我再算計還是沒逃過我爹的手掌心。

我生在南詔,出生的時候南詔已經連續下了三個月的雨,我一出生小手一捏,雨就停了整整三十天。我爹看我第一眼就想掐死我,可是我娘說我是福星,她不敢跟我爹說我是笑著出生的。

我是我娘的老來女,我娘拚死都會護著我的。我爹雖然有本事,但是他心軟,尤其是我娘求他。

我娘,我爹還有鎮壓了我八千年的淩霄,他們都是一個時空的人,有本事但是愚蠢。淩霄相信那玉棺可以化解我的怨氣,我爹相信我守護了他的幸福,我娘相信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倆血脈相連。他們都對我好,我也會回報他們的。

我當然會回報他們,不過是另外一種方式。

我隻有一半的人族血脈,還有一半的鬼魅靈魂,所以我不能喝普通的奶水。好在我師父是妖尊,他給我喂了一隻老虎靈獸的奶水,我需要靈力,要不然會血脈反噬。我喜歡粘著我爹也是因為我爹不是凡人,他有靈根,他身上自帶靈力。

我爹喜歡帶著我,他是怕我脫離了他的視線就作妖,這樣我爹在大家麵前就是一副女兒奴的樣子。

我們一家四口四個姓,我娘姓田,我爹姓周,我大哥李承瑾是南明的皇上,是同母異父的大哥,他跟他爹姓李,我卻跟我爹的師父姓張。我知道是因為我前世出過大晏山,被他師父設下禁製抓了回來,這個張姓怕也是為了壓製我的。

我出生後南詔一直下雨,天氣不好,大家都在家裏無所事事,然後南詔陸陸續續生了好多崽,就是我娘說的我們都是南二代。

南二代裏最離奇的崽是我大哥的夫家,對,我大哥是個斷袖,他老公許少川我叫大哥,李承瑾隻能當二哥,因為許少川可比大哥凶太多了。許家是南明的護國公,我大哥的父母二十年沒生過孩子了,以為要絕戶了,沒想到在南詔得了一個老來子,護國公的小世子許望隻比我小了四個月。

下來就是大將軍府的姨娘卓雅,她可真能生,三年抱四個,第一胎雙生子兩兒子,第二胎龍鳳胎一兒一女。以前大將軍府一妻一妾都生不出一個,自從她進門,那肚子裏就像長孩子一樣,沒閑著。

還有右相和知府的千金,也是和我一年生的。右相狄則易娶了醫女謝柔,他們的千金叫狄南喬,秋月姑姑嫁給了知府陳澤,他們的千金叫陳雨嫣,看人家這名字起的,他爹不愧是狀元,我娘給我起的名字就是土。

然後這些孩子居然都是老來子,是南詔的風水神奇嗎?不是,都是我爹做的局。

就在這些小蘿卜頭們還在吃奶的時候,我爹已經抱著我在議政了,我爹啥官職都沒有,但是他們好像都聽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爹會送子。

“這兩年休養的也差不多了,雨也快停了,我們要趁大災後重整的時機,打回京都。”我站在龍椅上玩著玉璽,聽我爹對著下麵幾個人說。

我爹坐在主位,我大哥二哥坐在他旁邊。下麵的人首輔是我爺爺上官莫,我家好像不止四個姓。左相是我姑姑上官婉兒,右相狄則易,大將軍顧維,還有我三姐柴新淼,咳,我家又冒出來一個姓,這三姐是我爹在青城山收的養女,不過我爹對她很好,雖然她一直跟我爺爺和表哥住在一起,但是我爹親手教她陣法。我爹什麽也不教我,天天帶我吃喝玩樂,他就是想把我養廢吧。

我在校場見過她練兵,她使一把方天戟,所向披靡,雖然比我還差一點點,確實也很厲害的。她平時不來議事的,看來真的要打仗了。就在我胡思亂想時,他們一堆人已經去往屋那邊的沙盤上指指點點了。

我不認識沙盤,這個時代很多東西我都不認識,我娘說他們那個時空的東西更加豐富。

我爬上桌子想看清楚一點,結果一腳就踩空了,我這個二歲的身體還不是特別靈活。然後我就落進了一個少年的懷裏,一股淡淡的冷檀香縈繞在他身上。我不用睜眼就知道這是我的表哥上官枉然,我叫他四哥,他是我爺爺的心尖尖。

他今天穿了一身緋紅色的雲緞錦衣,這顏色襯得他麵如凝脂。袖口是銀絲流雲滾邊,腰係一條銀色祥雲帶,頭上一隻鑲玉銀冠把墨發簪起,少年從小美到大,一直就板板正正的,一點也不像隻有十歲的樣子。

“我接住你了,小寶!” 少年現在正眉眼彎彎的看著懷中的小團子。

我抬頭看了一眼那龍案,確實挺高的,於是我扯開小嘴就哭了,我兩歲多了也不曾開口說話,可是這絲毫不影響我嗓門大啊,我一嗓子嚎著,最先跑過來的是我爹,他勾起手就熟練的把我吊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兒,你怎麽一進來就惹哭妹妹。”我爺爺是個老狐狸,他說這話明麵上是罵我四哥,實則是把四哥護住了。因為他知道四哥是他的心尖尖,而我則是所有人的心尖尖。

果然我爹說了一句,“無妨,她能哭這麽大聲肯定無事。”

我聽了我爹的話,哭得更大聲了,結果我四哥就一臉惱悔的站在那裏,好像他真的做錯了什麽。我爹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了一句,“別鬧,一會兒帶你出去玩。”

我一邊哭一邊把手伸向四哥身後的白衣少年,那少年無奈的接過我抱在懷裏,我就笑了。他是星影,我師父的一條尾巴化形。他和星移都是我四哥的伴讀,他倆都是狐妖,不過我師父更厲害一些,星移是我師兄,我叫他五哥,我叫星影六哥,畢竟他隻是一條尾巴,他們都化形在了14歲的年紀。

此時我正用一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看著六哥,示意讓他帶我出去玩,他看了看我爹,我爹這時才沒功夫理我,擺了擺手,我們四個就跑出了議政廳。不,是他們三個跑出去的,我還在六哥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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