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出了大晏山,把小寶交給濟世堂的田容,就去了王府書房,書房裏案台上鋪了一張巨大的堪輿圖。
“北境的糧草分三路出發,這一路今早由隴西出發,二十萬兩官銀,十萬石糧草。這一路明天從晉北出發,二十萬石糧草,還有一路從京郊出發,十萬石。”無涯指著地圖對明羽和未未說
“我們明晚就劫這兩路,”明羽指著隴西和晉北方向,“晉北的二十萬石分到各地的積善堂,小批量的救濟當地老弱婦孺,京郊的十萬石送去北境就可以了。”
“師父你們現在出門都不帶我的,”未未說。
“你先乖乖的,等我處理了宮裏的那位監正,以後去哪都帶著你。”明羽說,“還得物色兩個替身給未未,現在隻有一個不夠。”無涯點頭應是。
第二天,倆人按照線報早早的來到歇腳的驛站,在井水裏下了迷藥,等晚上眾人都熟睡後,明羽將所有的東西都收進了秘境,隻留下空蕩蕩的馬車。
他和無涯劫了糧草後就去了大明宮,紫宸殿裏,明羽望著榻上的景帝,景帝眼睛瞪的大大的,“你還來找朕做什麽?”
“還朕呢,你不是把皇位給麗妃了嗎?我來看看皇上過得好不好。”明羽說
“我過得好不好,還不是托了你的福。”明羽就喜歡看景帝這副無能狂怒的樣子。
“我今天可是好心來帶你看戲的。”明羽嘴角勾了勾說,無涯將景帝放進榻邊的輪椅裏。明羽一揮手,三人就來到了摘星閣的頂樓。
“屹兒已經昏睡了一個多月了,一點好轉都沒有。”屋內傳來麗妃的聲音
“我已經盡力了,早知道南疆有高人護法,我們就應該忍一時。那日不是我走得快,現在墳頭草都有了。”一個清冷的男人聲音說
“忍,忍,難道我泱泱大齊,就沒有一個能和南疆抗衡的法師?!”麗妃有些惱怒了
“哼,據我所知,目前還真沒有。”那男人淡漠的口氣給麗妃火上澆油。
“那屹兒沒救了嗎?屹兒如果出事,我怎麽把這江山坐穩?”麗妃說
“再生一個,反正老皇上還活著,誰的種都能做太子。”那男人說
“蘇赤哥哥,不如。。。”麗妃說著聲量就沒了,屋裏一陣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挲聲,忽然“啪”的一打臉聲響,“你休想碰我的身子,你殿裏那麽多男寵,隨便找一個。”那男子怒道。
“好吧,不過你要記得我們的協定,不過我很奇怪,你要李治的頭骨幹什麽?”麗妃說完,屋內一片沉寂,而後有腳步聲朝門這邊走來。
握草,這麗妃也是。。。明羽看了看景帝,三人回到紫宸殿。景帝的臉色就像調色板一樣,啥顏色都有,他鍾愛一生的女人原來不但要他的皇權,還要他的命。
糧草被劫的折子六天後才送到含元殿,其實三天前就到了京都,折子被六部壓著,著急摘清自己人,所以整整六天後麗妃才看到,大發雷霆。今年北境大旱,囤糧收成不足往年的三成,這眼看著入冬了,這可是占了朝廷一半國庫的軍資,說沒就沒了。
大小官員抓了一百多號人,三司派出去近千人去徹查,結果就是三十萬石的糧草無影無蹤。消息傳到北境,睿王就笑了,“這大齊當真是神奇,幾十萬石的糧草和官銀也能丟,不想給就說不給吧,何必要演這一出。”
睿王李乾是先帝的長子,立儲的時候聲望最高的皇子,也一直受先帝疼愛,隻是李乾雖然能文善武,但是不懂掩其鋒芒,也不想受皇太後的裹挾。結果遭了皇太後的算計,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斷了右臂,以身體殘缺,錯失皇位。
還是皇上心疼他,把北境給了他做藩地,遠離了京都才保住一條命。睿王去了北境,苦練左手槍法,憑著一身武藝和才智把北境守得固若金湯。又籠絡了北境的大小官員,先帝死時就留給了北境十萬兵馬。
這十萬兵馬也是朝廷的一根刺,養也不是,不養也不是,一直就是要一千給一百的態度,好在北境一直無戰事,靠屯糧也能活。
今年適逢北境大旱,又是元稹帝登基第一年,麗妃為了示好,才實打實的撥了一年的軍餉,可是現在說不清了。今年又是大麵積的受災,國庫實在拿不出再多的,隻能說開春再補。睿王也不傻,秋收都沒有,過了冬開春更沒有。
一個月後,北境果然隻收到了十萬石糧草。睿王早看麗妃不順眼了,他是斷了一臂,可是他們睿王府世子也及冠了,為啥一個外姓女人能稱皇,他兒子就不行。
過完年,不等開春睿王反了,重新扯起了東明的旗號,發檄文討大齊。可是睿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北境糧草不夠,他竟然聯絡了境外的女真部一起打麗妃。這樣睿王就是勾結異邦,謀權篡位,惹得天下文人口誅筆伐。
開春後,北境的大兵未動,南疆獨立了。大理改名南詔,十八王李未稱皇,國號南明,年號開元,建都南詔。如此天下承三立狀態,隻是這樣怎麽看,南明都在正經的皇室血脈上,但是南明皇帝斷袖也是天下人盡知,時代的年輪開始了奇怪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