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

踏如歌行板,看歲月匆匆... 七月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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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愛兩重天16

(2007-02-13 18:02:39) 下一個

第十三章

 


1

 

愛熙看著老黑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起不來,她飛跑過去,老黑,老黑,你怎麽樣,別嚇我啊,愛熙說著就看到血從老黑的指縫間流了出來,救命啊,有沒有人,愛熙剛喊了兩聲就被老黑捂住了嘴巴,別喊,我沒事,老黑說。沒事怎麽滿臉血啊,你嚇死我了,愛熙說著從身上拿出手絹給老黑擦臉。嘿,慢點,怎麽還流血,我剛覺得眼睛燒燒得,還以為瞎了呢,老黑說著睜開眼睛看了看,沒事,真的沒事,搞不好還練就了火眼金睛呢,老黑說。你就貧吧,都這樣了還貧呢,咱倆去醫院吧,愛熙看清楚了,是眼睛旁邊被炸破了一道。真流血了,快快快,咱去醫院吧,我要是毀容了,你咋辦呢,老黑看看自己手上的血說。你毀容關我什麽事兒啊,兩人一邊貧一邊騎上摩托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院裏燈火通明,到處都是人,地上板凳上,就這還一撥一撥的往進抬。咱倆走錯地兒了吧,老黑在醫院的走廊上對愛熙說。是啊,怎麽這麽多人,出事了?愛熙也東張西望的說。老黑揪住了一個正往外跑的小夥,哎,哥們兒,這是出事了,老黑問。出事了,出事了,戒嚴了,軍車進城了,打起來了,那哥們兒一邊說一邊往外跑。我說,醫生肯定顧不上我了,咱回家自己洗洗算了,老黑對愛熙說。老黑忽然看到 2 個大蓋帽往這邊走來,不好,老黑說著拉著愛熙就跑。哎,別跑,說你們倆呢,丫還跑, 2 個片警就在後麵追。

 

愛熙和老黑剛跑出醫院大門就讓站在醫院門口的另外 2 個片警堵了個正著,跑,丫往哪跑,片警一巴掌就打在老黑的頭上。冤枉呀,冤枉,老黑叫著。別喊叫了,有什麽冤枉回所裏說去,片警把兩人帶上車,往派出所去了。

 

警察叔叔,俺倆是良民,老黑腆著臉堆著笑,跟在桌子旁坐著正寫東西的一個片警說。片警一抬頭看到老黑的樣子就樂了,良民,良民長你這樣,你倆先去洗洗臉,出門左手第二間是水房。愛熙這才仔細看了看老黑的臉,被煙花熏得黑乎乎隻剩下兩隻亮眼睛,臉上還掛著已經凝固的血,她也樂了。怎麽我臉上也是花的,你啥時給我抹上去的,愛熙一邊洗臉一邊問正在旁邊洗臉的老黑。哦,這個就叫有福同享哈,老黑一邊洗臉一邊說。哎,等會兒你別說話,我一個人說,知道啦,老黑囑咐著兩人又回到了辦公室。

 


2

 

你倆攔軍車了??片警終於寫完了東西,放下筆抬起頭問已經在那裏坐了一會的老黑和愛熙。沒,向毛主席保證沒有,老黑說。不準貧嘴,參與打架了??片警又問。真的沒有,俺倆啥也沒幹,老黑說。臉上傷是哪兒來的,啥也沒幹見了警察就跑,片警說。我倆真是冤枉的,見警察就跑是我不對,臉上是剛放炮不小心給炸了一下,老黑說。嘿,編瞎話也不找個圓的編,這什麽光景啊,你去放炮??片警說。真的,不信你去看,就在西頭的那個要拆遷的旱冰場,老黑說,片警出去了。

 

就是的,你幹嘛見警察就跑啊,如果不跑說不定還沒事兒呢,看警察走了,愛熙對老黑說。我那不是習慣成自然麽,就今天我這副帶傷的包公臉兒還能沒事,你就別想了,沒事兒,估計他是去核實了,等會兒回來一準沒事,老黑笑著說。

 

等了一會兒片警回來了,我說那什麽,你倆這大半夜的就別在外麵瞎逛遊了,趕快回學校,在我們這裏還好說,一會出去讓軍車帶走那就是暴亂分子,知道麽,片警一邊找東西一邊說。哦,知道了,知道了,那我們走了啊,警察叔叔辛苦了,老黑說著拉著愛熙就想走。哎,坐回去,我說了麽讓你們走,坐好!片警說著看著兩人坐回去,姓名,身份,片警問。哦 …… 老黑剛想說,不問你,她先說,片警指著愛熙說。愛熙看看老黑,一五一十的把學校,姓名都交待了。輪到老黑了,老黑胡報了個名字,片警就出去了。

 

咋恁老實呢,家門都報了,以後在學校咋混啊,老黑悄悄的對愛熙說。愛熙已經眼淚汪汪了,長這麽大沒見過這陣式啊,不說實話說什麽。別哭,別哭,沒事兒,老黑見愛熙開始掉眼淚了,也有點急了。等會兒到哪去,老黑問。我,我想回家,愛熙哽咽得說。天哪,都戒嚴了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要不我騎著摩托送你回家,老黑這麽一說愛熙又樂了,哭笑不得的白了老黑一眼。

 

一會兒有人來領你們回學校,記住我的話,最近沒事別出門,沒事也別玩煙花,下回再嘣著就沒這麽走運了,你看離眼睛多近,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沒輕沒重的,片警一邊說一邊繼續寫他的東西。

 



3

 

都快半夜 12 點了,北師的值班老師金英接到派出所電話讓她去領 2 個學生。現在的孩子都太難管,保衛處的今天全體加班進城去動員學生回校了,現在她一個女流還要大半夜的騎自行車去派出所接人,她能有好氣麽。進屋一看她更來氣,一個白白淨淨的女孩子剃了個寸頭,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孩頭發披肩,都能紮小辮了,這都是些什麽學生啊。

 

金英簽字領人,她有些狐疑的看看老黑,你是??她問,老黑連忙說,我中文係 8605 的,老師。天太晚了,金英也懶得追究他倆,回去再說吧,金英點點頭。一行人正要走,一個片警手裏拿了一塊玉在挨個辦公室問呢,誰的玉丟了。愛熙往脖上一摸,想起自己剛才洗臉時把玉摘下來放水池邊忘了拿。她趕忙上去說,是我的,丟在水房了。哦,下回小心,片警還給愛熙就走了。這警察叔叔就是愛教育人,如果能小心還能丟麽,讓我看看,老黑說著去搶愛熙手裏的玉。

 

你們倆個,嚴肅點,這還沒出派出所呢就又鬧上了,金英說話了。是,老師,老黑說著手還是拿過了那塊玉。還是塊殘玉,等我下回送你一塊整的,老黑說著把玉遞給愛熙。知道什麽,這塊玉可是寶貝,愛熙說著戴在了脖子上,那塊玉在走廊燈光的反射下顯得亮晶晶的,直晃得金英眼前一片模糊。

 

這是你的玉??金英拿在手裏看著問。哦,是我的沒錯,愛熙說著往後退了退,金老師好像對這塊玉很感興趣,貼得這麽近讓愛熙覺得不舒服。哦,我隨便問問,你哪裏來的這塊玉?金英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撒開手問。我媽給的,從小帶到大的,愛熙說。哦,金老師,你看天這麽晚了,就不麻煩你帶我們回學校了,我們保證自己回學校,不在街上亂逛,老黑說。金英此時已經心亂如麻,自己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有擺擺手讓兩人走了。

 

 

 

4

 

金英麵前放著一份學生檔案,林愛熙,出生年月,身份,母親一欄裏清清楚楚寫的 是韓雲芳。她仿佛又看到 20 年前她離開病房,最後一眼看那病床上掛的牌子,病人,韓雲芳,待產 …… 她的眼淚順著麵頰流了下來,這是她的女兒,她魂牽夢繞 20 年的女兒,她不止一次的去雲南四處打聽都沒有音訊的女兒,她那出生不到一天就被拋棄了的女兒 ……. 照片上是林愛熙晴朗的笑容。

 

一大早,老黑就來找愛熙了,回家吧,你昨天不是說要回家嗎,這地方不能待了,老黑坐在大蟲的鋪上說。有什麽動靜,愛熙一邊收拾床一邊問。我不知道, TMD 龍卷風的成員我一個都聯係不上,王峰和大蟲也不在家,廣場進不去,我們在這耗著也是白耗著,老黑說。愛熙收拾好東西,兩人一路去了火車站,火車站已經擠得水泄不通,隻能出不準進,氣氛也很緊張。老黑拉著愛熙怎麽也擠不進去,兩個人氣喘籲籲的坐在火車站旁的台階上, TMD, 老黑也不知該罵誰,吐了口口水罵自己。愛熙靠在老黑身上,看到天上的太陽像個雞蛋黃,沒有光輝。

 

金英洗了臉換了衣服,出門後先去把檔案還給檔案室,然後來到了 102 。 102 裏空蕩蕩的,隻有一個同學在。林愛熙住這裏麽,金英問。是,你是?大辮子說,哦,我是校辦的金老師,林愛熙住哪張鋪,金英說。這裏,大辮子給金英指著愛熙的床說。金英看到鋪已經卷起來了,牆上掛了一把吉他,看來這孩子喜歡音樂,床頭的磁帶一堆一堆的。金老師,林愛熙回家了,早上剛走,大辮子看著金英在那裏一點一點仔細的看就說。哦,沒事兒,我隨便看看,金英看了看很舍不得地走了。

 

老黑打開天堂的門,他從冰箱裏翻了一瓶啤酒打開,拿了 2 個杯子,一人倒了一點。幹杯,老黑說。為什麽,愛熙說完喝了一口。為了 TMD 的民主,老黑說著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愛熙放下杯子走到台上,老黑,打鼓,一無所有,愛熙說著抱起吉他,調好麥克風的高度,很晚了,天堂裏還傳出歌聲。

 

喔……你何時跟我走
喔……你何時跟我走

 

 

 

 

 

六月早晨的陽光透過天堂那狹小的窗子灑在吧台上,灑在趴在吧台上睡覺的愛熙的臉上,愛熙睜開眼睛,10點多了,她看到老黑趴在離她不遠的吧台另一邊,還在沉睡,昨晚兩人唱了很多也喝了很多。愛熙去後麵洗了洗臉,又擰了一個濕毛巾想給老黑擦擦臉卻看到老黑睡得正香。她看到老黑眼角的疤已經結了痂,不大不小的一道,可能會留下疤,她這樣想著忍不住低下頭伸手摸了摸這道疤,愛熙的手指滑過老黑臉上那剛毅的線條。

 

老黑聞到愛熙身上那股淡淡的少女香,她的手指冰涼溫柔的撫摸著額角上那道疤痕,她的呼吸輕輕的掃過他的麵龐,他不能自己的伸手挽住了愛熙的腰。你,你醒了,愛熙說。別,別動,老黑說著把臉深深的埋在愛熙的懷裏,貪婪的嗅著那股無比美好的氣息。他慢慢的抱起愛熙,把她放在吧台上,他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愛熙的身上,愛熙的扣子被一粒一粒的解開了,陽光灑在愛熙那美麗無瑕的胴體上,天堂裏上映了一部靈與肉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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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遊來遊去的魚兒 回複 悄悄話 還以為老黑要給炸殘了呢,還好隻是小傷,嗬嗬嗬...
恩熙的媽媽出現了,那後麵的故事也拉開了吧?
繼續頂!繼續等...
老梅子 回複 悄悄話 放心,也許會有一些遺憾,可是不會像福瑞那樣悲的死了人~~
家有倆公主 回複 悄悄話 還好還好,可以放心大膽地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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