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老人與海》節選 作者：海明威
翻譯：佚名 朗誦：北京詩鴿 葉兒
（女）那老人再一次扛起他的槳朝海邊走去，這時候，遠處的地平線，剛剛出現白色，借著微弱的天光，老人理了理他的魚鉤 魚叉 和那張繞在桅杆上的舊帆。
（男）已經第八十五天了，一條魚也沒有打到，我好像已經老了，開始背運了，可我的胳膊到還是有著勁兒。
（女）他慢慢兒地升起那張補過幾次的舊帆，那帆看上去，就像是一麵，永遠不會失敗的旗幟。
（男）太陽升起來了，太陽刺痛了我的眼睛，這耀眼的陽光，已經把我的眼睛刺痛了一輩子。我感到有點老了，有點力不從心，可年青的時候，我是個好的水手。
（女）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發現那綠色浮杆，急速地向水底沉去。他拉了拉漁繩，感到沉重的份量。
（男）我鉤住的是一條什麽樣的魚，它幾歲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魚有這麽大的勁呢。他隻要一跳或者往前一躥，就會要了我的命。
（女）太陽落下去了， 夜晚來臨，老人感到寒冷，他望著滿天的星星，他的那盞哈瓦漁燈也不像從前那麽明亮了。那條魚拖著老人的小船，在海上遊了一夜，老人沒想到，等待一場搏鬥，需要這麽長時間。第二天 當太陽再一次升起，老人又冷又餓，疲憊不堪。
（男）我已經感到了你的力量，讓我們麵對麵的鬥一鬥吧。我和你誰也沒有幫手，這很公平，來吧，來吧。讓我看看你是誰，我知道你是誰，用你的大尾巴來拍碎我的船，用你那尖硬的長吻，來刺穿我的身體吧，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我不會後悔死在一條金槍魚的手裏。
（女）當夜晚再一次降臨，老人筋疲力盡。
（男）他不會有那麽大，不會的。
（女）他就是那麽大，大得出乎老人的意料。老人看見那魚的尾巴，從水裏露出來，滿身紫色條紋，它伸展著巨大的胸鰭， 圍著小船打轉轉， 老人看見了它的眼睛。
（男）我隻有一次機會，這是生死搏鬥，不是我殺死他，就是他撕碎我。
（女）老人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他用綿軟的雙手，努力握緊他的魚叉，然後站起身來將魚叉舉過頭頂，他將魚叉舉到了，不可能再高的高度。
（男）來吧，衝著這兒來吧。老兄，我還從來沒見過，比你更大更美更沉著的魚呢。來吧，我們都快死了，看我們究竟誰殺死誰。
（女）那條魚掙紮著向老人的小船衝過來，它遊得那麽快，那麽有力，尖硬的長吻，就像一把利劍。
（女）老人拚盡他最後的生命，將魚叉紮入那大魚胸鰭後邊的魚腰裏，那鰭挺在空中，高過老人的胸膛。老人紮中了大魚的心髒，大魚生氣勃勃地做了最後一次掙紮。它跳出水麵躍向空中，把它的長，它的寬，它的威力，和它全部的美都展現出來，而後，轟隆一聲，落入水中。
（女）老人贏了，他戰勝了自己，戰勝了那條魚，那條他一生都沒有見過的，美麗的大魚。那條魚比老人的小船長出許多，老人用了最癱瘓的軀體，費了很長的時間，才把小船拴在大魚的身上。他不知道應該讓魚帶著他走，還是他帶著魚走。這時候，一群無所畏懼的鯊魚，正嗅著血跡朝這裏湧來，成群結隊的鯊魚，向老人的戰利品，那條係在船邊的大魚，發起了猛攻，那撕咬魚肉的聲音，讓老人再一次站立起來，他重新舉起魚叉，悲壯的站在船頭，他決心捍衛他的戰利品，就像捍衛他的榮譽。
（男）這不公平，你們這些厚顏無恥的強盜，真會選擇時機。可我不怕你們，我不怕你們，我不怕你們。人，並不是生來就要給打敗的，你可以消滅他可就是打不敗他，你們打不敗他。
（女）當老人終於回到出海時的那個港口，天空第三次黑暗下來，他的船邊，隻剩下大魚粗長的白色脊骨。夜晚的潮水，搖晃著那條美麗碩大的尾巴，老人無力上岸回到他的小屋，就在船上躺下了，頭枕著那張補過幾次的舊帆。
（男）人，並不是生來就要給打敗的。你可以消滅他，可就是打不敗他。
（女）老人睡著了，他夢見了年青時候的非洲，他夢見了獅子。
林貝卡 2008夏 於美國 | 
--- Ernest Hemingway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One Fish, Two Fish
來源: [美語世界] bmdn 於 2012-10-26 13: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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