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我的記憶 作者:戴望舒 朗誦:佚名
我的記憶是忠實於我的,忠實得甚於我最好的友人。
它生存在燃著的煙卷上,它生存在繪著百合花的筆杆上,它生存在破舊的粉盒上,它生存在在頹垣的木莓上,它生存在喝了一半的酒瓶上。在撕碎的往日的詩稿上, 在壓幹的花片上, 在淒暗的燈上,在平靜的水上,在一切有靈魂沒有靈魂的東西上,它在到處生存著,像我在這世界一樣。
它是膽小的,它怕著人們的喧囂,但在寂廖時,它便對我來作密切的拜訪。
它的聲音是低微的,但它的話卻很長,很長,很長,很瑣碎,而且永遠不肯休;它的話是古舊的,老是講著同樣的故事,它的音調是和諧的,老是唱著同樣的曲子;有時它還模仿著愛嬌的少女的聲音,它的聲音是沒有氣力的,而且還挾著眼淚,夾著太息。
它的拜訪是沒有一定的,在任何時間,在任何地點,甚至當我朦朧地想睡了;人們會說它沒有禮貌,但是我們是老朋友。
它是瑣瑣地永遠不肯休止的,但是我永遠不討厭它,因為它是忠實於我的。
林貝卡 2011秋 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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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隻讀過戴望舒的《雨巷》, 昨天讀到他撰寫的《記憶》,他把記憶描述的如此的微妙,無所不在,朗誦者也非常的精彩,所以我就做成了帖子,收進我的博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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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舒,中國近代詩人、翻譯家。1929年4月,出版了第一本詩集《我的記憶》,這本詩集也是戴望舒早期象征主義詩歌的代表作,其中最為著名的詩篇就是《雨巷》。1932年11月初赴法國留學,先後入讀巴黎大學、裏昂中法大學。不過在留學期間,他並不喜歡去課堂聽課,而是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了翻譯外文著作上。當時他翻譯了《蘇聯文學史話》、《比利時短篇小說集》和《意大利短篇小說集》等,另外還研讀了西班牙作家的許多小說集。1936-1938年任教於同濟大學。1936年6月,與穆時英的妹妹穆麗娟結婚。1936年10月,戴望舒與卞之琳、孫大雨、梁宗岱、馮至等人創辦了《新詩》月刊。戴望舒通法語、西班牙語和俄語等歐洲語言,一直從事歐洲文學的翻譯工作,他是首個將西班牙詩人洛爾卡的作品翻成中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