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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深穀幽蘭 作者:吳燕峰 朗誦:北京詩鴿 圖源:網絡
初識幽蘭,是在柳色如煙的暮春。
友人精心伺養的一盆蘭草開花了,滿室幽香拂麵,清涼玉潤,沁人心脾,使人仿佛身置林蔭而倍覺涼爽、靜謐,連走廊間也尤如長絲飄空暗香盈袖,博得了諸多循香而來的讚歎。
這就是當初的那一叢蓬草嗎?我不禁細細審視這植物:狹長如劍的碧葉柔韌挺拔,簇生在花苔上的花兒如同一串串展翅欲飛的蝴蝶,每朵花的莖部都滲著一粒晶瑩欲滴的小水珠,花蕊調皮地吐出,點綴著一些稀疏的小黑點,或許是擅長丹青的仙人在畫蘭時不經意灑上的吧?淡綠色的花兒和花苔仿佛新生的嫩葉,與墨綠色的葉片自然相間,窈窕清雅。我的耳邊驀然蕩起那首熟悉的歌謠:“我從山中來,帶來蘭花草”,向往之情油然而生。
在一個朝霞如錦的清晨,為了尋訪這飄逸的精靈,我們俯拾著樹葉間隨風抖落的鳥鳴,沿著五線譜般的山路向著那片據說盛產蘭草的大山進發了。但上山後,除了飽覽滿山流溢的碧色、在樹林草叢中鑽來鑽去而外一無所獲。眼看夕陽西下,隻好掃興地離去。
疲勞和口渴使我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半道上的一戶人家。走過小橋流水,屋裏走出一位五十多歲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樹蔭下的石椅上,啜著老人為我們沏上的茶水,清甜滋潤,不覺疲憊頓消。得知我們上山的情形後,老人哈哈大笑.
原來野蘭生長在雲霧迷漫、空氣濕潤的山穀,正因為吸收了大自然雲蒸霞蔚、雨露滋潤的靈氣,有著一份獨有的仙韻。蘭草花開的時候,香飄山林,即使遠遠聞到了香氣,但想要找到它卻絕非易事。
告別了老人,回望大山,我不禁感慨萬千。是啊,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人類自身發展的成就空前絕後,但在這個過程當中又掠奪了多少生靈自由生存的空間。鄭板橋說得多好:“蘭花本是山中草,還向山中種此花。塵世紛紛植盆盎,不如留與伴煙霞”。
雖然我們沒有覓到那清麗的精靈,卻在無意間洞悉了它生命背後那份令人感傷的脆弱和殷切的期盼。人應如蘭,雖然生存不易,也仍然固守清貧不改其節,即使在這貧瘠的深山中也無人自芳,香飄世間。這絕世的清風傲骨,令人欽佩。
林貝卡 2010年 冬 於美國
緣自知音好,謝謝留言。
晚安好夢,
Rebecca
謝五弟五哥欣賞.
Have a nice week,
Rebe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