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不做上海男人 (ZT)
(2007-02-02 17:5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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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男人眼裏,“年輕態”顯示的是朝氣、鮮活、可人、斯文,同時也可以提高自己在眾人中的身價或彌補其他方麵的先天性不足。上海男人打他懂事開始就和“妝”字結下了不解之緣。這裏的“妝”,包括了衣裝和化妝。
對於上海男人的愛打扮,王安憶在她的《想象上海》中就有一段十分精妙的描寫:“穿了西裝,在門口‘嘁嘁’地說閑話。而且,四十五歲朝上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打一點發蠟,雙手插在褲袋裏……”
成年的上海男人在家裏可以沒有一張像樣的飯桌,但如果沒有他的一個專門的衣櫃,衣櫃裏沒有幾件流行款式的夾克、T恤,沒有一套專門用於應酬的上等西裝和鋥亮的皮鞋,他就會感到自己仿佛被這個世界所遺棄那樣悲哀。就這還不夠,每次出門之前還都要對著衣櫃的鏡子前後左右地打量幾下自己,直至滿足了自己的“年輕態”視覺為止。
上海男人對妝的熱衷也是很“別致”的。在外地,男人如果有搞麵膜、塗發膠、用香水習慣的話,就會被身邊人認為他女人女氣。而在上海男人眼裏,這就正好證明了外地男人的“土”,因為“土”,自然也就顯得老氣。上海男人拒絕與“土”為伍,在氣質上當然就不能不追崇青春靚麗,就要把皮膚保養得白白潤潤的,把臉部打理得清清爽爽的,把頭發修飾得瀟瀟灑灑的——這樣才能顯示出飽滿的精神和時尚的氣息。因此絕大部分上海的男人都有自己的男士專用化妝品、護膚品、發膠和香水。
如今在上海流行的“年輕態”男人形象綜合表現為:精心修剪的發型,且噴有保濕摩絲;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地裹於深色的緊身上衣裏;幹幹淨淨、永不落時尚之伍的服裝款式;自傲的舉止夾著自信的步態;說著上海話、普通話和偶爾夾帶的英語單詞雜糅一起的語言。
小 氣 已成慣性
上海男人的小氣在全國是出了名的。
小氣最集中地表現在他們所謂的“生活智慧”上:比如吃餛飩數個、上餐廳拒付尾賬、帶小秤上市場等。這倒還不算什麽“標準”,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上海男人身上總是兼具一種對占小便宜的難舍情結。因為有了這種情結,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次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機會。這種情形隻要到消費場所去就可以見到:比如在酒量上最“謙虛”的向來是上海男人,但一旦到了“啤酒免費”的餐廳,他便會“原形畢露”,恨不得能把餐廳的所有啤酒全都裝到自己的肚子裏去。比如難得出一趟差,這一路回來定是“滿載而歸”,打開行李包,一定會發現裏麵塞滿了他所經之處賓館飯店一次性的牙刷、牙膏、洗發水、浴液……在上海男人看來這是“人家允許拿的”,又不犯法又能得利,何樂不為呢?
我就見識過上海一位朋友以“小氣治小氣”的事。那是我到上海出差時,他請我去一家特色餐廳吃飯,陪他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才知道原來這家餐廳的“特色”是供應免費啤酒。菜還沒上齊,啤酒眼看就要見底了,我的朋友又招呼服務員添兩紮啤酒來。
服務員提醒說:“先生,你現在要的啤酒每紮按8元收費。”
“咦,不是說啤酒免費嗎?”
“對不起,我們隻能提供每人一紮啤酒的免費。”
我的朋友不幹了:“有你們這樣小氣的嗎?這頓飯我不吃了,結賬!”他真把賬結了,接著拉著我在旁邊重開了一桌,那兩紮本要收費的啤酒一下子又變成了免費酒。
反映在上海男人身上的“小”還有很多:比如愛挑唆別人的矛盾是人品之小;愛和鄰人搶占地盤是本位之小;愛嫉妒愛麵子是承受能力之小;愛算計愛攀比是底氣之小……等等。
在舊上海,若是吸煙的人向旁邊的人借火,不能說“借”,得說“討”。如果說“借”,得到的回答便很可能是:“借火!幾時還?”(徐國楨《上海生活》)。馬尚龍的《我就是上海男人》中有這樣一段話:“民間的經濟詐騙大案在北方發生過,在南方發生過,惟獨上海發生不了,就是上海男人普遍小氣的緣故,因為小氣,也就警惕,也就多了個心眼,也就少上當受騙。”
摘自《打死不做上海男人》西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