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車站的時候,周身似乎還環抱在車廂裏明亮、溫暖、幹燥的空氣裏,暖洋洋地讓人不願意從小睡中醒來。
而撲麵而來的細雨,卻是冰涼的。四周黑黑的,襯著車燈格外地刺眼。
一下子清醒了。
這個秋季的雨格外地多,大部分是綿綿細雨,有著和風細雨不須歸的寒意。可是,若是痛快的瓢潑大雨就罷了,偏偏它隻是零零星星、淅淅瀝瀝的從不間斷,纏纏綿綿地一直透到人的骨裏去,讓很多人都招架不住了。
眼見的一個一個貼子在講什麽“冬雨”、“雨夜”、“雨天的心情”,恁是我這個愛雨的人也不免陷入了淡淡的愁緒中,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掙紮著,卻有點無力。
懶懶地沏杯龍井,看茶芽在水中一點點地舞動散開,慢慢地變了顏色;盤起濕發,換上最喜歡的睡衣褲,聽著窗外雨潺潺,獨自把頻道撥了又撥。
無意中聽到機器在響,走過去卻發現居然是以前的一個同事在跟我講話。
一個聰明而又驕傲之極的人,有著相當的背景。曾經跟我一同進入公司,做的是我最喜歡做的事情--老師。
隻是,也許都驕傲,也許是性別不同,常常問候,卻是淡而又淡的,否則也不會在我這次回中國之前,連郵件地址都沒有交換過。
他到美國來出差,開會之餘,終於看到我上網了。於是,過來問候,告訴我一個人要堅強,告訴我在他眼裏,我是如何如何的人。
驚詫。記憶裏,從來沒有跟他這樣的講過話,恍惚地覺得在那端,是一個其他的朋友在跟我講話,比如遠在澳州的Kally。
意外,在這個雨夜。無意間嗅到了一絲溫暖。原來有個朋友在關注你,而你根本就不知情。
突然地有點點感動,心一鬆,頓覺疲倦,昏昏地睡去。
早晨上班,打開電腦,發現一個郵件,是一個我曾經幫過的朋友替我求了簽,用的是周易,說是上上簽,還說我應該去買淺色的而繡有紫色牡丹的衣服,那將代表著我的福氣。
突然就開心了。不是因為這簽,而是因為那所謂的衣服,聽起來怎麽樣怪怪的,難道我真的要去弄一件去參加聖誕節PARTY?旗袍?禮服?小棉襖?別逗了。
可是,我知道,我的心情今天跟雨無關了。
雨還是那雨,可我心裏卻如同有個小太陽一樣的溫暖而明亮。
謝謝你們,我的朋友。
可她們(他們)都告訴我了,我多嘴來告訴你。嗬嗬。
現在應該真正算是深秋了吧。旁邊的樹葉已經掉的差不多了,但是峽穀裏麵的樹並沒有完全失去色彩,當水霧或者說雨霧從河裏嫋嫋飄起的時候,依然是動人的。
很好的一篇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