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边的姑娘

我的声乐老师们

（前言， 10多年我没再学过一天声乐，或者好好的演唱一首歌了，直到3个月前，风云小猪教了怎么用电脑唱歌， 还有那想唱就唱的坛子， 让我开始又一次的学歌道路，也感谢小猪，神探， 庄叔叔，冬2哥， THINH 哥哥， 月姐姐，浮云大哥 。。。。等等等高手曾给我的指点。 我唱的不好，还是仍然在学习。 有人曾说我象今年的超女阳蕾， 本来我不喜欢她，她是重庆一名小学音乐老师， 唱的也许不算最好。但是她的笑容和她好学虚心的态度，以及她对音乐的执着真让我佩服。 也许我在国内 会和她的道路曾是一样。 只是这些练歌的过程 让我想起了13年前在中国苏州， 我的那几个声乐老师们）。


上篇 欧阳老师

上个世纪90年代， 我在苏州一个艺术中校学音乐， 主修舞蹈， 钢琴和声乐。 声乐课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课程， 我的第一个声乐老师姓什么我也忘记了，
只知道按照现在人的说法， 她是来混日子的。 她的上课就是按照书上教条的给大家随便唱歌， 甚至经常请事假不来上课。 还好，她上了一个学期也走了， 随后来了几个代课的音乐学院实习音乐老师，那几个年轻苏州女孩漂亮都很漂亮，但是总感觉很不认真， 而且很不踏实。

真正让我开始喜欢上唱歌的是从这位欧阳老师开始。第2学期一开始， 音乐课上来了一位新来的年轻老师，一身黄颜色的衣服， 一头当时比较流行的蘑菇头短发，一副金丝眼镜， 这位老师身材很矮小， 还没有13岁的我高大， 初看上去，这位老师形象并不讨好， 而且看上去身体就很瘦弱， 讲话也很小声。她看上去象30出头年纪，其实她时年只有25岁。 她自我介绍说她姓欧阳。 她讲课没太多的幽默， 但是她很认真很认真， 虽然没太多亮点， 但是可以看的出她很努力的备课， 很努力的准备，另外还有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我坐在第一排， 正对着她在讲台上的钢琴，我可以看的出她上课时的认真，我的歌声总是很嘹亮， 她也总对我回头一笑， 用眼神鼓励我要唱的更响亮。就这样，几次以后我和她开始熟悉了。 作为声乐课代表的我总是帮着瘦弱的她搬些东西什么。 后来，我第一次到了她的家， 那是学校给的在校园里的简单的房子， 10平方左右的小屋， 里面却放了很多她的乐谱以及音乐书。 我也第一次知道了她来自江西， 我天真的马上说， 那你和我们班主任余老师来自一个地方呀， 你们是老乡呀。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说，你是她班的。 我感觉有些不妙， 也没多问了。 说起我们的班主任余老师， 年纪大概28，9 的样子， 却是一脸冷酷，对我们学生也不好， 教书也不好好教育。 可以说， 我们同学里几乎没有一个喜欢她， 但是都非常怕她。 欧阳老师说她发现了班级好几个好嗓音， 准备让我和其他2个女生以后下课留下来， 她要单独教我们声乐。


从此每天下午3点半放学后，同学们一般去逛街， 或去聊天什么，我就和另外2个女生在那音乐教室里，欧阳老师单独给我们指导歌曲，她说， 她只给我们每人一首歌曲， 而这一首歌曲可能要练一个学期。 她给我的歌曲是湖南民歌浏阳河， 另2位女生都是唱美声歌曲 ， 只有我是练习民族唱法。 她教我们怎么打开嗓子， 我也是第一次开始用民族唱法开始学会了唱歌， 开始怎么样唱了民歌。

开心的时光很快就过了，这一天，班主任余老师找我谈话：“听说你们最近和欧阳老师常在一起，对吗？ 这个女人你们最好少接触她， 她原是纺织女工你们知道吗？ 她的底细我还不知道呀。 你们让她教简直是糟蹋你们，真不明白学校怎么让她来教的” 我当时很不解， 同样都是江西老乡， 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回寝室后问同寝室比我大2岁的一个包打听姐姐小C， 向她咨询了这事， 她说：“你太嫩了，余老师让你不接触，你就别接触， 她们有过过节你还不知道， 听说2个人是一起从江西来这的， 以前的恩怨可大了， 反正余老师是看不起她， 也有些妒忌她的才华。 可又怎么说呢， 你看看余老师，马上要嫁给我们教导主任了，马主任都比她20岁，虽然是个小老婆（教导主任当时为了可以说是年轻美丽的余老师， 和他太太都离婚了）， 但是毕竟有权呀。以后咱们班级评各项活动肯定第一。 她让你不和欧阳接触，你就少接触吧。”
（事实证明我同学的话是对的，后来我们班级的很多活动都靠余老师的不光彩关系，总拿全校第一。）

由于余老师的压力， 另2位同学没再去找过欧阳老师。 但是只有我坚持了，我和她之间的约定仍然没改变，只是我们练歌的地方改去了大学部的一个小琴房。有一次，我去早了，听到琴房里传来她在唱那好听的歌曲， 我问她是什么歌曲， 她说是江西民歌，她们家乡的民歌-请茶歌。 我说好听， 她说既然那么喜欢， 以后你要好好练习民歌呀， 你的嗓子最适合民歌了。 她仍然坚持的教我练声， 让我怎么在琴键上练习， 慢慢提高自己的唱歌技巧。又有一次，我见她突然哭了， 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余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当时我一直不懂， 大人的事情也许一个少女是无法去理解的。

很可惜， 欢乐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当暑假回来时候， 我再去欧阳老师的小屋去找她时， 却发现她的屋子已被搬了。 同学小C也给我一个小道消息，那个假期里，余老师悄悄和教导主任结婚了，没通知任何一个人。 教导主任的前老婆曾在学校大闹过，后来没消息。 而欧阳老师不知去向， 估计是被教导主任开除， 调动到了其他学校。 而事实上， 到目前为止， 这位我的声乐启蒙老师再也没有联系过， 而她那瘦小的身影， 短短的蘑菇头发型， 还有那亮丽的嗓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下篇： 邢老师

欧阳老师走了，但是学歌的热情却在我的脑海里增长， 我用当时省下来的零花钱去新华书店买了本中国民歌大全， 总是在业余时间一个人跑去我们的学生琴房练习歌曲， 有时我会早上6点不到就起床， 来到教学区， 安静的琴房去练。 虽然小C等都让我别去，因为学校刚发生了一件事情， 有个女生练琴很晚， 有个外边进来的坏人去了琴房打晕了她。 但是我不怕， 我把门锁的紧紧的， 我要用我的歌声吓跑坏人（事实证明我练声的阶段从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们的琴房是2个人一起SHARE 的， 我也无法在别人练琴的时候去练声打扰别人。 我开始喜欢了唱歌， 我买了很多磁带， 学着磁带里的民歌， 从打猪草，到斑鸠调， 从十大姐到无锡景。 一首首民歌我学着如何去自弹自唱。


过了好几个星期， 终于来了一位新的声乐老师， 那是一位老太太， 班主任余老师告诉大家，这个老师叫邢老师，是特意从南京请来的一位退休老太太。 她是个著名声乐学家， 她的老师或好朋友就是写 歌曲“长城遥”的刘雪庵老先生。

邢老师一看就是位严厉的老太太，可以说讲话也非常专业， 也非常凶。 她上课第一句话，就让我们自己选择， 按低声部和高声部，坐个位置， 然后在前面的座位表上填上自己的名字。 我选择了高声部， 又因为人比较高， 所以坐到了远离钢琴和讲台最后面那个位置。 邢老师让我们大家每个人带一名小镜子， 她说她上课要让我们大家自己看自己的舌头发声对不对。 记得第一次带小镜子时， 我爱美又贪玩， 上课竟然走神， 对着镜子玩起了我额前的刘海。 突然，只听邢老师大声的叫着我：“XX同学， 现在是让你练口型， 而不是让你玩你头发的时候。 你给我站到前面来。” 同学一阵哄笑。 接着她又说，：“你说， 你是懂了还是什么， 你给我现在就罚一首歌曲“ 我只好现场唱了一首民歌：“采茶舞曲”。 虽然同学都拍手， 她却严厉的说：“你的嗓子极其好， 但是没有用方法在唱， 你靠的全是嗓子。等一下你下课给我留下来。”


也算是运气吧， 我也成了邢老师眼中的特别学生，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幸运的留下被邢老师当了小课学生。 也成了邢老师眼中的民族女高音学生。 后来我听一位高年纪的师姐说，我很幸运， 能让邢老师特别照顾的同学不多， 她要是真能好好教我，那是很幸运的。 的确， 邢老师的方法完全和欧阳老师不一样，她不让我用民族唱法去完成歌， 她让我用美声唱法去完成情深谊长。 她说练好美声， 才能练好民族的。

邢老师有个特点，就是非常主观，她特别喜欢彭丽媛和王昆， 也非常不喜欢郭兰英， 所以她也希望我们学生都是那样。 她总认为郭兰英的唱歌不用方法。
那时候，我开始喜欢电视上有个叫张也的歌手姐姐， 喜欢她的嗓子， 买了她的磁带学着高天上流云。 她知道后，说，就我们不许听张也唱的，一定要听彭丽媛的。 当然她很严厉的让我们学声乐的不许听什么通俗歌曲， 尤其是什么当时最流行的红太阳新摇滚的， 她认为完全在瞎唱 （我想她要是现在更看不惯超女了）。


我虽然在和邢老师学唱歌， 但是和邢老师的感情远不如欧阳老师。 不过这样的日子太短了， 我突然也就出国了。 我只听同学后来说，邢老师一直很挂念我， 总说我是最好最有潜力的学生，她很想好好的教我。 可我早早的出国， 也让我从此失去了又一位好的声乐的老师。


我到了澳洲后， 一直想再走声乐道路， 在学校里，作为一位当时连音乐都不会说好的华人中学生， 参加了学校的合唱队。 想继续我的声乐生涯。 当时澳洲的年纪组长老师就把我推荐了墨尔本音乐学院一位老师， 但是55澳元半小时的昂贵学费让我止步了。 当年澳洲的辛苦日子， 澳洲的艰辛岁月让我无法再继续了。 也是我的不执着， 中学毕业后，没去考澳洲的音乐学校， 却上了一个好大学的商业系。


多年年过去了， 我基本没再学习声乐， 由于搬家等各种原因， 很多乐谱书都不见了， 如今我已成了人妻， 多年前的音乐求学道路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 那位善良的欧阳老师， 那位严厉的邢老师， 让我再一次的感谢你， 谢谢你， 你们2位声乐启蒙老师。





- 海姑娘写于2006年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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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给教师节的歌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美丽,
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奇,
说上一句话也惊天动地.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间教室
放飞的是希望守巢的总是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块黑板
写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秘
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
小时候我以为你很有力
你总喜欢把我们高高举起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支粉笔
画出的是彩虹落下的是泪滴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个讲台举起的是别人
奉献的是自己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我就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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