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舍426之二： 大嘴巴

1舍426

------- 畢業二十年，懷念我們共同消磨過的那段美好快樂幸福時光。

大三時我們六個人住在1舍426寢室。426寢室是一個小房間，僅能容納6張床，許老三睡在靠門的上鋪，他的下鋪是大嘴巴，張胖子睡在靠窗戶右側的下鋪他的上鋪是小眯眼，大力和我睡上下鋪。我們在這裏住了一年，大家當時互相之間也不避諱，細心想想可能還會記起來他們身上有幾個痦子。其中有些人已經久違數十載，在這裏我要每個人都說一說。我講講他們每個人的一些絕對隱私，暴露他們的隱私不是為了譏笑他們，乃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一下在那些光鮮衣服背後"陰暗"的一麵，了解每個人的真麵目，以此警醒世人千萬不要以貌取人，以免上當受騙。 -- 題記

(2) 俺那親家大嘴巴

睡在許老三下床的是大嘴巴，來自遼寧丹東那疙瘩。我們倆之間還有一個媒妁之言，記不清是何原因，反正我們倆約定，我兒子非他女兒不娶，他的女兒非我兒子不嫁。如今我大兒子已經13，小兒子也5歲，不知道他的是男孩還是女孩？求老天保佑是個女兒，這樣我兒子就不會打光棍了。我們倆個自從有約之後就再沒叫過名子，都以親家相稱，直到畢業。許老三、張胖子和小眯眼等在我麵前提到大嘴巴時總是 "你親家怎麽怎麽的"，我想在俺親家麵前提到我時肯定也是 "你親家怎麽怎麽了"，看起來還挺得人心的。

大嘴巴在大學時有一項非常偉大的發明，這項發明屢試不爽。也是他的最得意之作，每每有人談起， 他都眉飛色舞。在一起圍著桌子吃飯時，大家天南海北胡侃一氣。最開始時沒人注意他的發明。 小眯眼最早發現， 每次吃飯大嘴巴總是把一塊肉留著不吃， 直到最後一口。我那時年輕嘴饞， 菜裏的肉總是最早落肚，然後看別人碗裏的肉眼睛都直，見著肉就跟黃鼠狼見到小雞差不多。我們問他為什麽不早吃掉， 他說最後一口吃掉， 一個下午或一個晚上打嗝都是肉香。 否則， 都是菜味。他還給這起來個響亮的名字叫“蓋帽！” 小時候總聽到老一輩說“編筐編簍， 全在收口，” 沒想到這吃飯也有這麽一說， 大學真是個長見識的地方。 一別二十載，彈指一揮間，大嘴巴現在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肯定不用蓋帽了，說不上打嗝的菜味已經成了時髦的味道了。

有一天下午， 數學係的鷗唯義教授給我們講《場論》， 記不清是什麽原因了，在課堂上講起了進化論，講起了達爾文，也就講到了蟲蟲鳥鳥的，還有我們的祖先聰明伶俐的小猴子。吃晚飯的時候，大嘴巴神神秘秘地問我們知道不知道“人為什麽是食肉動物？” 大家看著他說不知道，心裏在想這小子肚子裏可能又冒出什麽鬼主意，又搞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理論發明不成？大家等著他發表偉大的見解。大嘴巴倒是不緊不慢地吃著飯，賣起官私來。大家異口同聲地說：“你欠揍！”大嘴巴一看眾怒難犯，趕緊開始他的高談闊論。“很久很久以前，我們的祖先——猴子，生活在樹上， 靠吃水果活著， 有時也下到地上搞點青菜。有一天一隻老猴子摘了一個紅紅的蘋果，咬一口，不僅甜還很香。老猴子納悶，以前的蘋果都隻是甜甜的，今兒這個咋不一樣呢？ 又甜又香！老猴子把蘋果舉到眼前一看不得了。”大嘴巴頓了一頓接著說：“在剛才咬過的地方，有半截白白胖胖的蟲子。” 大家聽到這裏又異口同聲地說：“你小子真欠揍！”

在做論文時，有一個下午大嘴巴來找俺，我們倆偷偷遛出實驗室去了兒童公園，狂玩了一把。把能玩的兒童玩藝全玩個遍，童年了一回。那時兒童公園還沒有太多的玩具，不過還是相當的過癮。小時候不曾玩過什麽玩具，這一次找回了一些童年的感覺。前幾天看到大嘴巴也來到這個為二十年聚會開通的網站，頭上戴一朵小紅花，俺第一眼看到嚇了一大跳，是聽說一個叫河麗秀的還有一個叫什麽的現在都挺火的，難道大嘴巴也趕了這個時髦不成？那聚會時見麵是稱親家公還是親家母呢？我心裏嘀沽了半天，後來一打聽俺親家還是俺親家，沒有改頭換麵，回家來了心裏高興，就在頭上別了一朵小紅花，看起來大嘴巴心態挺陽光的 。


2007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