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和他在幼兒園裏意外最後親密的女生楊柳

阿裏是很晚才上幼兒園的。

幼兒園裏的孩子很怕老師，也很聽老師的話。最厲害的是一個女的楊老師。

有個女生叫楊柳，她幾乎從不說話。眼睛也很少看人。不知為什麽阿裏一直很注意她。

家鄉有睡午覺的習慣。老師和孩子們睡在地上。地上鋪了墊縟和床單。

女生睡在左邊，楊柳睡在女生的最右邊。

男生睡在右邊，阿裏睡在男生的最左邊。

楊老師拿著一個長竹竿睡在男生的最右邊。她聽見哪個男生說話，就用長竹竿用力地敲他三下。

 

 

有一天，我們出去參加慶祝粉碎“四人幫”的遊行。楊老師很興奮，路上激動地喊：

“華主席萬歲！”

回到幼兒園的院子裏，楊柳掏手絹時忽然丟了一張紙條在地上，紙條上寫著：

“江青萬歲！”

楊老師看見紙條忽然眼睛發亮：

“楊柳，你站出來！ 這是你寫的嗎？”

楊柳不說話。楊老師忽然瘋了一樣地揪住她雙耳，搖晃著她的頭。

阿裏發瘋一樣地衝過去，對楊老師尖聲喊道：

“你不能這樣，她是女生！！”

楊老師愣了一下，下意識鬆開了手。氣勢洶洶地說：

“女生怎麽了？江青也是女的！”

楊柳的眼睛裏滾出幾滴很大的淚珠，眼巴巴地看著阿裏。。。。。。

 

一個星期以後，楊柳要轉走了。聽說派出所調查了她家。她爸爸文革中是個當地有名的造反派頭頭。

 

最後一天的午覺。已經是秋天了。窗外的天特別的藍。

肯定了楊老師已經睡著以後阿裏，非常緩慢地移近了楊柳。然後拉著她，兩個人頭鑽進了被窩。

阿裏和楊柳幾乎在同時把嘴唇湊在了一起，熱烈地接吻起來。阿裏開始緊緊地將全身挨著楊柳的全身。。。。。。

楊柳一直在無聲地流著眼淚。。。。。。

 

那時，阿裏五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