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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問蓮啼得還難顧雲絕間---並非如是而已(中篇)

(2006-03-24 05:09:00) 下一個

傻根兒成為葉子男朋友這件事情所造成的轟動,遠遠超過了才子的那一次。其回頭率和抬頭率(即進入自習教室的時候,教室裏的人抬頭觀看的比率)均居校園各對兒名情侶之首。人們不禁感慨時代變化如此之快,信息時代的到來對人的審美觀竟有這樣如此巨大的影響。那時校園的bbs上,有個無聊的哥們兒發了一個貼,將葉子事件列為年度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事件之首。順便說一句,列在第三和第二位的分別是:一個哥們兒搽玻璃時失足從四樓掉下來啥事兒沒有而另一個哥們兒學周傑倫唱雙節棍不小心從上鋪掉下來摔死了。

當然,受打擊最大還是那些追求者們,不管是有沒有鮮花插的。這幫家夥們聚在一起,終日萎靡不振,借酒澆愁。往往一個人先起頭:“差哪兒呢??”,接下來就是一片唉聲歎氣。這可不是三草原則能夠解釋得了的。“兔子不吃窩邊草??”---人家吃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挨不上邊兒。“天涯何處無芳草??”---偏偏不管嘴上如何喊,在他們心裏,葉子就是葉子---一株沒人可以替代的芳草。

最叫這幫哥們兒想不通的就是:先不管硬件條件,傻根兒在那以前和葉子連話也沒說過,也沒聽說過他們有誰提起過對方。一天之間,怎麽就完成了全部的感情鋪墊,一步到位了呢??“差哪兒呢??,哎。。。。”

後來,一個哥們兒覺得老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於是就去問當事人。

問傻根兒,他傻笑著說:“記不清聊了些什麽了,就記得她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男朋友,我暈忽忽的就答應了。”

問葉子,葉子卻隻是微笑,什麽也沒有說。

後來還是這個哥們兒從葉子同寢好友那裏,得了一些信息,最後經過大家一起喝酒、討論、唉聲、歎氣、總結、整理後,得出了如下的最終版本:傻根兒暗戀葉子很久。而且,背後一直在注意葉子的每一件事。和才子打架(確切說是被扁)那天,因為擔心葉子因看到才子而傷心,於是偷偷跑到了會場。第二天大概傻根兒說了很多對葉子感受的理解,而且還有好多安慰的話,葉子就提出交往了。

“感動,這絕對隻是一種感動。”“把感動錯以為是愛情了。”“這樣的愛情無法長久,頂多一個月。”在這樣的聲音中,這幫多少恢複點自信的家夥們散會了。

可是很叫人鬱悶的事情就是,葉子和傻根兒的關係持續了一個相當長的曆史時期,一直貫穿著這幫家夥們大學生活的後半段。

而且,這幫家夥還說錯了一件事情,葉子和傻根兒交往,並不是因為感動。

真正的理由是四個字:如是而已。

和才子的交往,給葉子留下了太多可以形容為“激情”的回憶。才子風流倜儻、出口成章。海誓山盟的言語,變著花兒說,可以連說三天三夜不帶重樣兒的。加上家裏財力雄厚,有製造各種各樣浪漫的資本(在國內念過大學的都知道,浪漫是很費錢的),可以說,叫葉子好好過了一回愛情的隱,但是結局呢,如是而已。

反正該經曆過的也都經曆了。既然愛情不過如是而已,再開始一段如是而已的愛情又有什麽呢?何況至少可以肯定,對方現在是愛我的。這是葉子當時的想法,至少她認為自己是這麽想的。

傻根兒那時候怎麽想的並沒有人知道,隻知道人開朗了很多,臉上也會經常露出笑容。

這一段如是而已的愛情進行得很平淡,平淡得有些經典:兩個人每天一起去上課,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周末一起看電影,逛街逛公園。如是而已。

在製造浪漫上,傻根兒和才子是一地一天。先不說傻根兒的財力,這家夥從小到大除了語文課本以外,沒聽過什麽叫詩,50元買的隨身聽裏麵,隻有兩種磁帶:大學英語泛聽和大學英語四級聽力。而據知情人透露,兩個人之間發生的情人之間該做的一切,幾乎都是葉子主動提出的。大家能夠記住的最溫馨的畫麵,就是在夕陽下,逛街回來的葉子姍姍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後麵跟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傻根兒。

不過,這段平淡的感情也出現過一次著實讓好多人欣喜的危機。據說,起因是葉子希望傻根兒在已經交往大半年以後,能夠用中文,發音準確、意思清楚的說一次那不知道被多少情侶重複了多少遍的三個字。結果這家夥瞥的滿臉通紅,烏了一分多鍾。葉子就氣得跑掉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幾個“好心”的哥們兒圍在傻根兒身邊,替他分析失敗的原因,以及論證:應該根據自身條件尋找與自己般配的對象。還有個哥們兒從圖書館借來了好多記載著驚世戀情的文學作品,希望傻根兒可以閱讀,並從中獲得安慰。

然而,就在傻根兒正要仔細拜讀的時候,葉子主動的來找傻根兒,接下來,就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一切又開始平淡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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