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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掙紮的靈魂在堅持什麽:與鶴先生和親密兄探討

(2007-04-23 12:45:09) 下一個
原據說是先天不足, 善感且過於耿直,故自幼守祖訓: 平安度一生,勿學文史哲。直到人近中年,負笈異國他鄉。雖則,仍以微末數理功夫謀溫飽,偏喜遊於文化達人群聚之走廊,蒙教益,啟性靈。近日讀鶴先生和親密兄哈老之辯,有感有惑,思想衝之突之,不吐不快。(不知道出於何動機寫成這副腔調,這段就不改了,從下一段開始好好說話。想告訴兩位我是一點兒哲學功底也沒有,但我想哲學就是關注象我一樣的芸芸眾生的,所以我才有勇氣與你們探討。你們寫的我一直在看最近寫的我開始看不懂,我真誠地寫在這裏,是因為不弄明白我就繞在裏麵出不來,很痛苦還耽誤正常作息。如果萬一言語間得罪誰,絕對不是故意,希望念在你我都是癡狂之人體諒原諒。)

1. 對每一個個人來說,生有涯而知無涯!無論這人是耶酥,是佛祖,還是天地之間小小的我,或是大知識分子如楊小凱先生。以有涯的生命和微不足道的力量,麵對茫茫未知,就有選擇:是孤獨無助地探索下去,還是走到某時某點停下來畫個圈,圈裏是我所知所識,圈外我不知,且我可能永遠無從知道,但我信。信那些未知力量和因素是善,是恩慈,是愛,是終究利我而非害我。沒有對錯,不同選擇而已。以上是我的理解,所以我讀‘口誤’一文很難過。看鶴先生以自己的立場去judge楊先生:高興著他的‘見證’,計較著他的‘口誤’,我是真的很難過。是的,你可以說我以上的理解是錯的。但是楊小凱先生是你我之外的另一個人,你怎知你理解對,我理解不對?他皈依了和你同一樣的教所以你當然知道麽?(不,鶴先生不會這麽講,我道歉。)你可以引用他的‘見證’ 或者更多的言語或故事;我可以訴說沒有選擇‘信’的靈魂的無助茫然和惶恐,猜測說他可能是倦了故換一種活法,甚至是麵對死亡的威脅的應對吧,在當時那種情形下他選擇停止用他的bounded rationality探索無盡的unknown unknowns。你有執著的立場,我沒有立在哪裏,所以我好象是能夠多些寬容而有‘容’。

2. 我洗一副撲克牌 (對,是有一個我在洗牌,我知,牌不知。),然後把那牌放在桌上,裏麵有連續的五張竟是‘同花順’:黑桃5,6,7,8,9!那張小5被我洗的暈頭轉向但很感恩地說:‘哦,感謝戈多助我實現了這麽大的人生價值!’小6說:‘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我上下而求索找到了5,7,8,9!我接著洗,小5接著祈禱小6接著探索,擴展著她的知識,人5人6還不是同一樣地折騰,誰比誰高明?反正戈多等也不來!玻爾說:一個簡單事實的反麵是繆誤,一個深刻理論的反麵非常可能是另一個深刻理論。鶴先生指出科學和信仰能夠共存,引用的公開信讓我很感動。盡管我幾乎肯定,當愛因斯坦說‘上帝不玩骰子’的時候他想的‘上帝’就是我總說的戈多。

3. 講一個另一版本的黑桃6故事:我們牌這種東東有生命的,生命有限但自由,我飛舞,我找尋。如果能結合其他合適的牌就實現了‘價值’,湊個小對兒,組個四色齊的‘炸彈’,甚至可能探索出個同花順,實現了一定價值則可以複製後代,把我的經驗傳下去。後代不拘泥,還可以探索出新的有價值的組合。所以我們的智慧不是戈多設計出來的,是前赴後繼學習演化的。阿原阿原別耍荒誕,講明白吧,不就是賦予那叫做基因的執著的分子們各個一副撲克牌麵孔!(阿原因為先天不足,價值實現得不太好,所幸還好得以複製了一次,故有個小小子成了我‘今生唯一的賭注’。我以自己此生盡力讓他看到地廣天高,他有自由選擇探索或停在他喜歡的知與信的邊界,隻要是他自由的選擇,我既無怨也無悔。題外話?)


4. 堅持探索也是另一種執著,我承認。我的執著可能被有立場的叫做執迷。

5. 每個個體都執著點兒什麽,哈耶克也是,就是,他自稱老揮格耶!


6. 老子不,他強調係統層麵,而非個體層麵。看天上雲卷雲舒,不用管水分子和空氣塵埃如何糾纏!道法自然,道法自然!一個掙紮的靈魂在‘無路之路’上苦樂自知,親密兄,願你說道法自然的時候能體諒個體如我者的掙紮。掙紮並非違背‘自然’,萬千靈魂的掙紮共同定義和延續那自然和道!因我們的無知和探索,才有ontology,epistemology,axiology諸方麵co-evolving著,很messy地,但是道就這樣伸展向未來!

7. 如果我不停止飛舞,如果我有‘容’,所過之處,新知照亮新的維度,我的世界我的道在擴展。‘容’和‘寬容’的關係,我理解是:我對未知寬容尊重,遂有容接受新知。我的求知或道的伸展很Messy是因為不同維度之間是相關的,所以,每當有新的維度被認識到,原來理解的世界就de-form掉了。(親密兄很可能讀過關於N-K landscape的,所以我該不是在故弄玄虛,多說一句:現有的N-K landscape模型都預設有限的維,可是現實生活中知識的維N無窮大且是動態發生的,就messy,更無涯。)btw, 廣袤無盡的時空,小小的生而有涯的我,蒼涼於這空曠, 碰見個同類同道很難的,很少擔憂競爭的。即使有爭執,或有誤讀甚至曲解,不管言語多麽不善,人家至少還碰見我了。


8. 如果我是那張黑桃6,請容我以有涯的今生掙紮。誰也不能把我粘在某一個角落,心滿意足地‘發光發熱’或者‘喜樂’。黨或者教,都不行。對不起,我不就活這一回嘛!--這是我理解的哈耶克(他信教?那是他作為一個個體的初始條件或執著,我有不同的執著,但我們的自由是一樣的)。讓萬千撲克牌,自由飛舞,會有美麗的組合出現的,由他們吧—這是我理解的哈和老。太簡單化了?可能吧。我沒有學過哲學,也無意惡搞,我象那一張黑桃6,嚴肅認真地在折騰。

9. 寺廟道觀,大小教堂,原有緣經過看過,總是懷著深深的崇敬。先賢啊,我不跪拜你們,但我是如此地景仰!您以有生之年容得的博大精深和奇妙維度給了多少人內心的安寧,慰籍,和安全感,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此處刪去59個字)(這是我的執迷,懇請鶴先生體諒,且看在我的理解和尊重-盡管在您看來不很地道)。


10. 有信教的朋友們愛我,故常常有來傳福音,我感激,我尊重,所以我盡最大能力理解交流 (包括有朋友一上來就說:我們所信的‘不是宗教,是真理’)。是朋友的最終都還是能體諒我的執迷。我選擇執著於我的執迷,絕不是以為自己更堅強,但我清楚地知道,我有自由這麽選擇。苦樂年華走過,都很自然地。
11. 最後,請相信我在淩晨三點起來,打中文字又慢還總得改錯,寫下這些文字,是為求教,不為施教或顯示我的無知與無畏。我絕不想把自己還在掙紮中的思想零碎強加於人。因思緒紛雜,組織不出整齊羅列的一組問題,所以就大致陳述出來說:假如說有這樣一個knowledge worker,她有這樣的堅持。盼聽到兩位的見解。
12. 貼張照片,是我在辦公室裏的電腦桌麵。照片主體是一老圖書館的窗戶,在世界最古老的大學之一。建築的上方有拉丁文:‘DOMINUS ILLUMINA TIO MEA’。在照片的右下角是我貼上去的一段話,引自Peter Senge:‘Real learning gets to the heart of what it means to be human. Through learning we re-create ourselves. Through learning we become able to do something we never were able to do. Through learning we re-perceive the world and our relationship to it. Through learning we extend our capacity to create, to be part of the generative process of life. There is within each of us a deep hunger for this type of le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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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親密 回複 悄悄話 隻要堅持著掙紮,就意味著還在尋找與懷疑。這遠遠比簡單的皈依要可貴。中國知識分子的獨立尋找與創造力,就一定會在那怕是荒涼的幽穀裏,開出微小的花朵,有著自己的短暫的芳香。

老子說:萬物並作,吾以觀複。那道,在無路之路的複雜中,終將融匯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的格物致知所聯結。是謂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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