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希望所有人都看得懂它

(2007-01-31 00:37:56) 下一個
帶子的話:這是我幾年前看過的一篇小說(我看過的小說最多不過4、5篇)。其實不應該算作色情類的,該小說的思想是有一定深度的。後來我推薦給幾個朋友看,所以保留了一份底稿,現在貼出來和大家分享。




男 妓


  村長有個兒子。兒子叫小馬。村長叫老馬。有一天兒子要去城裏。村長說別去了,城裏亂。然而兒子還是去了。……結果染了一身性病回來。

  1  小馬過河  

  我就是那個兒子。

  後來我死了。渾身爛透。天不容我。地也不容我。該死?

  哪裏的黃土都埋人。臨死前我回到生我養我的小山村。我不願象野狗那樣漂泊在外。村前的白樺林裏有我童年的腳印。有我簡陋的住所。一切都好象和淫亂無關。夕陽西下。二大爺家的牛羊要回家。我豬狗不如。竟然當了男妓。

  城市裏確實有不少無業遊民向往著當男妓。還有一些孤傲的則想當殺手。膽大點的便渴望過黑社會老大的生活。法律時而在這垮掉的一代的眼裏形同虛設。我一進大城市就把鄉下的蒼蠅長什麽樣給忘了。我在車站幹裝卸。很奇怪的事——把東西從一輛車搬到另一輛車就能掙錢。是的。誰叫我窮的蛋蛋耷拉著。有一次我翻牆跳進公園。看見一隻猴子蹲在籠子裏手淫。我覺的很有意思。我覺的城市也很有意思。還有那籠子?

  我的牙很白。

  沒進城之前。我天天在院裏刷牙。井水不涼。母雞咕咕的叫。牆頭上長滿開紅花的仙人掌。鄰家香姑暗戀我多年了。香姑長的醜。腚大腰圓麻花辮子甩三甩。恐龍?我卻想和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睡覺。我是個男人。可我沒錢。我想有了錢就可以和漂亮女人睡覺。這也是很多男人的想法?

  那天。我對當村長的爹說你給我十塊錢。爹說球,家裏總共有五十來塊,還得留著買化肥用,地裏的雜草老高,把棉花到擠住了,棉花葉子底下又有那麽多紅蜘蛛,還得買瓶樂果打藥,你說你去城裏幹啥?還有你個莊戶人家天天刷牙頂個屁用?當吃?當喝?嘴裏淌那白湯。唐僧?

  我的腦袋發漲。漲的太陽穴發熱。我蹲著。沉默著。可我憤怒了。娘走來嘟囔一聲小馬快下地拔草去。滾。我急了。一蹦老高。我娘和鄰居罵街時也是一蹦老高。我娘還會坐在地上拍著大腿罵。還敢用破鞋底抽自己的肋巴條。孺子可教?拔他奶奶個蛋。我憑什麽就得下地幹活?人都是一樣的人。城裏人能發財能瀟灑我……。我的後腦殼挨了一巴掌。你個王八羔子,反了你的豬圈了。爹又打我一耳光。叫誰滾?我的頭嗡嗡的響。喉嚨發癢。爹又想說什麽。我轉身就揍了一拳。爹的門牙掉了,到死都沒長好。

  我過了一條河。小學時曾學過一篇課文叫小馬過河。嘿嘿,我就是小馬。我又翻過了幾座山。一輛火車鳴叫著出了隧道,我跳了進去。

  2 三個故事

  開往的那座城市是個經濟特區。是改革開放後從國外移植來的。我一沒技術,二沒文化。隻好在車站幹體力活。卸煤。卸水泥。我整天髒兮兮的。雨天裏我想家,想在家裏那粗布被窩裏睡到天黑,醒來看到院裏彌漫的炊煙。

  雨天裏沒活。我對這個大城市的新鮮勁一過便覺的厭倦。我常常看著街上陌生的人群。路旁有所破敗的棚屋。女主人用塑料盆接漏著的雨。她的孩子坐在床上啼哭。閑的實在無聊我就回去睡覺。

  幾個民工也打開鋪蓋。撲撲的抖被子。我躺著。聞到臭腳丫子味。他們睡覺之前還要喝點酒。有個叫楞子的家夥踢踢我的屁股,老表,起來喝點?我說你們喝你們的吧。他們就吆喝起來。劃拳,查7,猜火柴梗。楞子提議說誰輸了誰就講個下流的故事,不講不行,不下流也不行。楞子是個通緝犯。有一次他對我說監獄就是廟。

  後來我進了廟。

  楞子先講。山上有個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山上有個廟,廟裏有個老和尚。老和尚德高望重,但是一輩子從未見過女人的陰戶。臨死前覺的很遺憾。久久不肯瞑目。小和尚邊湊錢找了個妓女。妓女脫了裙子。老和尚說噢,原來和尼姑的一樣。

  好象魯迅先生也講過這個故事。外行的看熱鬧,內行的看門道。其實這故事的含義很深。沒文化修養的人無法體會。

  民工甲講。有戶窮人家有兩個兒子。老大是個瞎子,長的又醜。十裏八村沒有姑娘肯嫁給他。老二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家裏窮。蓋不起新房。老大和老二湊合著住一間屋。到夜裏老二和媳婦就治起來了。治就是辦事。瞎子一聽,命根子能不硬啊?前幾夜還能忍住。後來不行了。沒法子隻好用手解決。5打1。一滴精,十滴血。瞎子弄出來的東西他不舍的仍。就找了個破碗盛起來。日久天長裝了一碗。天冷。那東西就凍的跟豬油似的。有天家裏來了客人。瞎子娘準備炒盤豆芽招待。可沒油了。老二說老大床底下有碗豬油。拿來就下鍋了。到夜裏瞎子一摸碗沒了。便問老二你見我床底下那碗了麽?老二說管你吃管你喝你還藏碗豬油幹啥?咱娘給炒豆芽了。瞎子等老二睡了後,說,人家的孩子滿地爬,我的孩子炒豆芽!

  假如有人說這故事無恥。那麽隻需重複的問——殘疾人的婚姻問題是社會應該輕視的嗎?

  民工乙講。文革時期。老貓的頭疼病又犯了。便找了個叫“王霞”的女護士給按摩。女護士年輕漂亮。就是耳朵有點背。老貓問人家,家裏幾口人啊,王霞。老貓說話鄉音太重。女護士耳朵又不好。便把“王霞”聽成了往下。女護士說六口。同時按摩的手便由頭部下到了胸部。排行老幾啊,王霞。女護士說老三,手,嘿嘿,到了腰部。個人問題解決了嗎,王霞。女護士說剛結婚。手猶豫了一下就到了那裏。結果老貓就把女護士給辦了。女護士回到家把這事給丈夫一說。丈夫是個紅衛兵。忠心耿耿。他經過很激烈的思想鬥爭就讓媳婦脫了褲子。然後他很嚴肅的對著媳婦下身敬了個端端正正的禮。刪掉?

  那是個靈魂扭曲的年代,如今怎樣誇張的再現都不為過。

  我聽著故事睡著了。 

3 華清池  

  第二天雨還在下。人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上廁所。無論歌星影星凡夫俗子。我也不例外。我在廁所遇見了楞子。楞子蹲在兩塊磚上抽著煙。我和他打完招呼我就尿。楞子驚叫一聲,老表,你是驢還是馬,家夥什這麽大。我拉上拉鏈說我是人。驢和馬是不會拉拉鏈的?

  中午雨仍在下。楞子壞笑著對我說,老表,閑著也是閑著,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我叼著煙怏怏不樂的問去哪啊?

  楞子說去華清池。

  於是我認識了蘭姐和小媚。後來我想今生今世注定了得認識她們。

  蘭姐是華清池的老板。小媚是那裏的按摩小姐。華清池占地百畝。有溫泉三口湧匯成池。表麵上看是一個集療養餐飲娛樂於一身的假日休閑中心。其實半公開性的提供形形色色的色情服務。先有的糞便還是先有的蛆?

  最熱鬧的是大廳。許多男女在一起跳黑燈舞,彼此可以亂摸,中間舞台上的下流表演更是層出不窮。有脫衣秀,有淫女十八招,有赤裸裸的現場做愛。每晚的高潮是選美活動。十幾個光屁股小姐走著模特步。還做出各種各樣的淫蕩姿勢。她們將一束玫瑰拋向喧器叫嚷的人群。得到花的人可以挑選一位小姐免費過夜。

  我坐在大廳的角落不敢動。想都沒想過竟有如此淫亂的場麵。資本主義社會了?楞子不知跑哪兒去了。肯定在人群裏。我想走。一束玫瑰突然從天而落砸中了我的頭。歡呼聲起哄聲立刻包圍了我。那群光屁股小姐跑過來。為首的一位女孩很是興奮。我後來知道她叫小媚。有人順手在她胸脯上摸了一把她也不在意,徑直撲到我懷裏說逮住他了。耍流氓?我局促不安,用力掐了她一下。她尖叫一聲小壞蛋。我說你下來。如果我和她單獨在一間房裏我就不讓她下來了。她說切。站起來將一杯酒潑在我臉上。電影裏常有這個動作。不同處在於潑酒的人穿沒穿衣服。

  楞子撥開人群對我說,老表,蘭姐想見你。

  蘭姐是個穿皮裙的女人。四十多歲,風韻猶存。她為了掩飾蒼老每天都將口紅抹的更鮮豔。卻隻能誘惑那些粗人的吻。

  蘭姐曾經也是風塵女子。蘭姐有自己的理想。是的,理想。她一邊做小姐一邊攢錢。勤儉是種美德。江河之博大源遠在於點滴之匯集。待到蘭姐人老珠黃。華清池終於開業了。青春剛剛逝去。前程似乎錦繡。色情場所的存在主要原因是有官員庇護。一個當官的若是從不收禮單憑這一點就應該授予他“人民公仆”的稱號。開業那天,社會各界名流前來祝賀。有擅長書法的文人寫了《長恨歌》送給蘭姐。白居易謹慎怕事,不說恨誰。

  抬起頭來。蘭姐把煙吹到我臉上。她坐在桌後的老板椅上。楞子在旁邊站著很象一條狗。房間裏很靜。隱約能聽到大廳裏的舞曲。

  我抬起頭來。多大了?我說二十。坐過監獄嗎?我一楞連忙說沒有。蘭姐便有點遺憾。她覺的坐過監獄的人聰明。她將我從頭打量到腳。最後目光停在了我的褲襠處。在車站幹裝卸每月掙多少錢啊?我說七,八百。願意找一份能掙七,八千的工作嗎?我猶豫了一會點點頭。並不是每個誘惑都要拒絕。每個困難都要戰勝。為了生活有時不得不去遷就。盡管不知道答案。就算錯了但那也是後來的事。什麽工作?我問。我真精?會按摩麽?我搖搖頭。難道你想讓我教你?蘭姐一笑。她的眼睛賊亮。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出去吧,介紹費可給你了。蘭姐對楞子說。楞子很夠朋友。臨走前還拍拍我的肩。

  我預感到可能要出事了。……

  從蘭姐的辦公室出來時我滿頭大汗。小馬,回來。我站著不敢動。我數三聲你給我回來。蘭姐開始數。一……二……三……四……五……六。數到七我進去了。蘭姐赤裸著身子咯咯的笑。我們再做一次好不好?我垂著眼不說話。那算了,去買身象樣的衣服,再換個頭型,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她說完丟給我一疊錢。

  我在走廊上數了數。兩千元整。我自以為狡猾的笑了。男人的貞潔算什麽?

  4 殼 

  人類發展到今天。男妓的出現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它客觀的證明了女性已經取得了很高的社會地位。且一步步走向真正意義上的男女平等。盡管是以極端的方式。醜陋不堪。然而應該看到應該思考的是男妓背後的文明。

  男妓是另一種禽獸。

  我當了男妓。總得有人當男妓。

  有檔次的妓女喜歡穿紅色的吊帶長裙和白色的無袖短裙。黃色其實不黃。男人對紅色和白色更為敏感。女人穿的越少機會越多。男人呢?不管怎樣我聽蘭姐的話去買身西裝。

  我走進一家裝飾豪華的專賣店。我走來走去。皺著眉看標簽上的價格。從400到1000到1800。我看的很仔細。穿製服打領結的導購小姐彬彬有禮的問先生想要什麽樣的?我說我要最貴的。她笑了。她有倆酒窩。先生,那你跟我來,我店新進了幾套意大利名牌。於是我跟她走。櫃台裏一件盒裝的淺黑色西裝吸引了我。我喊住小姐問那件多少錢。你不是要最貴的嗎?那件很便宜。她的話有點挑釁。不,我說我就要那件了,我喜歡那盒子。

  出來後我煥然一新。舊的衣服我扔到了便池裏。我想我還得再買副墨鏡。天真熱。
  

  5 妓女和歌星  

  有個女人在街上走。突然發現自己的拉練未拉。眾目睽睽之下她很從容的拉上。這個女人肯定是妓女。還有個女人在街上走。也突然發現自己的拉練未拉。眾目睽睽之下她仍舊很從容的走。這個女人肯定是歌星。

  妓女刮了腋毛就可以當歌星了!

  小媚就是妓女。

  有一次我和小媚逛街她就忘了拉拉練。我覺的她拉不拉無所謂。反正穿了衣服。一個是雞,一個是鴨。我倆的相遇是對人類的巨大諷刺。我倆的手一相遇便可以打上帝的耳光。我倆的腳一相遇便可以踢佛的屁股。誰也不用付給誰錢。在一個雷鳴電閃的夜我和小媚第一次做愛。震蕩的肉體的愛。都不去管誰該羞恥。

  小媚的父母。一個在土裏。一個在牢裏。家也不是家。那時的她就是院裏的一株草。沒人管沒人關心。墮落是遲早的事。少年一過青春也就完了。若是長的醜還能逃過厄運。她十八歲那年被人輪奸。然後就索性去酒吧當了坐台小姐。

  荷花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女人可以出酒吧而不染嗎?不能。小媚告訴我她做小姐是自願的。我說我也是自願。也許我們覺的幹這一行和作家寫作歌星唱歌同樣是用身上的器官賺錢。同樣是種職業?一個忍者表演絕食還不是為了混口飯吃?

  曾有大款問小媚說實話你愛我嗎?小媚不假思索說不愛。於是他們沒有結婚卻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同居了一段時間大款玩膩了。小媚便卷鋪蓋來到這個城市做了按摩小姐。

  她對我的印象很好。她說那天她向我跑來。看到有個男人坐在那裏。那正是她夢中的人。

  我很容易陷入了情網。甜言蜜語,沒人願意分辨真假。我想過和她結婚。平平淡淡在那個小山村生活。我想看她把洗的幹幹淨淨的床單晾在院裏。然而這不可能。

  我按摩過的人很多。但真正嫖過我的隻有四個。蘭姐曾手把手的給我指點過女人的敏感處。耳根。嘴唇。脖子。乳溝。腋下。肚臍。屁股。大腿內側。膝蓋。腳心。蘭姐說若是她們覺的還不過癮就隻好按摩那裏和那裏。蘭姐還說千萬別忘了要小費。反正她們是有錢的女人。

  第一個來嫖我的是一位三流歌星。她不讓我知道她的名字。並且問起我的文化程度。我說我小學畢業。她就放心了。在包廂裏做完後她象一隻貓躺在我懷裏。她說她必須得當大牌歌星。否則就得死。她有這個潛力。所以不能結婚。她哭了。女人的淚宛如浸過水的鞭子。一下一下抽的男人心疼。她把一千塊錢放在枕下悄悄走了。我不明白她為什麽不能結婚。也許我小學畢業我懂的太少。

  6 其餘的三個  

  這是一個能把人嚇死的年代。所有的美德都將受到挑戰。

  這個叫李潔茹的少婦不能否認年輕時很美麗。又高傲。遠離她就是遠離危險。誰愛上她誰就得死。一個墳頭一個鬼。所謂石榴裙下看做鬼也風流。那消魂的雙眸曾讓多少人徹夜難眠。

  她家裏很有錢。又嫁了個有錢的丈夫。有錢人終成眷屬。然而婚後她發現丈夫沒有性能力。逐漸產生厭惡。為了家產又不能離婚。便悄悄做了手腳。婦人的歹毒能毀滅一切。果然丈夫在高速公路上因刹不住車而被撞成了植物人。她略有遺憾。

  我點上一支煙靜靜的看著她丈夫。她丈夫也看著我。卻不能說話不能動。李潔茹在背後抱住我一顆一顆解我的西裝扣子。那個可憐的男人成了觀眾。他看著我們做愛。人的生命隻能承載有限的痛苦。當我們的高潮來臨。他就在我和他妻子的呻吟中死去了。

  下輩子他肯定會殺了我。會殺了李潔茹。盡管沒有下輩子。  

  錢紅晚上約我去她家吃飯。她丈夫剛剛去世。死於老年癡呆。而她隻有二十六歲。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嫁給一個有錢的老頭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鈔票。香水。避孕套。小刀。我帶上這整套的作案工具出發了。為什麽要帶把刀呢?又不是去殺人。去搶劫。去強奸。我不知道。也許男人帶刀可以高傲。可以蔑視任何人。這樣就有了神秘感。吸引著女人又能保持距離。然後她嫖我。雖然彼此陌生卻能直接達到高潮。錢呢?

  任何東西放在口袋裏都是有用的。一塊小石頭。一個別針。一張破紙……

  我用那把小刀削蘋果。削的很慢很仔細。皮連著。我不能讓它斷了。我想起那個在上海灘削梨的男人。他死了。

  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堆削好的蘋果。

  客廳裏很靜。錢紅想放段音樂再做愛。浪漫?人有時會麵對很多無謂的選擇。碟片很多。她隨便拿了張放出的卻是京劇。看來是個新手。我一笑。錢紅問喜歡嗎?

  我大聲說節奏太慢了。

  錢紅也一笑。坐在我對麵喝咖啡。她坐下的姿勢很優雅。屁股那樣的下沉。令我想起旗袍。當抬抬抬當~~~~~~~。最後一個蘋果削完了。

  她大膽的看著我。當她吃完第三塊應該放在咖啡裏的糖之後。她開始軟化。撩起裙子極其醜陋又極其嫵媚的跨過茶幾。跨過真正的楚河漢界。貼在了我懷裏。

  我動作嫻熟。準確的吻住蛇的信子。輕輕撫摸她下流攀爬的手。綢質的長裙從她身上滑落。我突然想放屁。當然不能放。……她……。偉大的省略號。

  我非常討厭趙太太。這個假煙販子。小媚稱她“賣香煙的大娘”。這個大娘常來嫖我。她很有錢。出手大方。不過她有狐臭。她還不刷牙不常換內褲。長的象豬。和醜女人做愛是一種折磨。性幻想是最好的春藥。我閉上眼一邊動一邊把她當成某個影星。誰?果然我興奮起來。弄的她寶貝心肝亂叫一氣。她精力充沛。性欲很高。在包廂裏做完她還要到大廳裏跳一會黑燈舞。我知道她被別人摸時是怎樣的冒充少女尖叫一聲。

  趙太太常約我吃紅燒肉。我不喜歡吃紅燒肉。喝酒時她摸我的大腿。這個賤人隨時隨地都想幹。手機響了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有手機了。是楞子打來的。他又輸了錢。我說我在大排擋和一位婦女在喝茶你來找我吧。趙太太吃醋了撅著豬嘴問哪個幺妹打來的?我說別誤會是我養的一條狗。一條公狗。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一百七十多斤的趙太太坐在我懷裏撒嬌說以後不許別的騷貨再碰我。我累的喘著粗氣說行。門開了。楞子說老表再借我兩個錢我不信——他看到趙太太就楞住了。停了兩三秒鍾他扭頭就走。我喊哎怎麽回事你?

  趙太太坐回到椅子上說我告訴你怎麽回事——我是他娘。

  那晚我和趙太太都喝醉了。也都哭了。

  我想起了我娘。有年冬天我過河凍傷了腳。我娘用小肚子給我暖。暖了一夜。還有一回我被瘋狗咬了。我娘追了二裏地硬是從狗身上拔了毛回家烤成灰敷到我傷口上。娘的花棉襖讓狗撕的都不能穿了。娘,娘,兒對不起你……

  另外,爹的門牙不知長好了不。

  我在街上遇見了一位老鄉。他說我娘病了。卻沒錢看病。恐怕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7 出事了  

  早晚要出事的。嫖過我的那位三流歌星想通過自我炒作而揚名。便去找了個小報記者聲稱自己和男妓有染。記者又樂於報道此類桃色新聞。雙方一拍即合。第二天就付諸報端。輿論嘩然。盡管蘭姐有公檢法中的敗類做後台。但華清池還是被查封了。

  查封那天是情人節。那天下了雨。有人送小媚很多濕漉漉的玫瑰。我在房間裏煮方便麵。小媚怒氣衝衝進來將玫瑰扔到了油鍋裏。鍋裏滋啦一聲立刻升起難聞的青煙。美麗竟如此真實。玫瑰對一位妓女來說象征不了什麽。

  我說怎麽了你。小媚氣哼哼坐下迅速點燃一支女士香煙說他什麽東西,虛情假意,腦子一熱,竟然向我求婚。我說這是好事啊。我將鍋裏的發黑的玫瑰倒掉重新煮了麵。好事個屁,他又不愛我。我看她一眼。你又沒練過@!#$你怎麽知道他不愛你。小媚將話題一轉揚著臉問,你今天不打算送我什麽嗎?

  我盛了碗熱騰騰的麵放在她麵前。

  我說吃吧!心裏突然感到空蕩蕩的難受。後來我隔著監獄的鐵窗看到院裏有一株被淋的蔫啦吧唧的月季。那時我很想送給她。雖然月季不是玫瑰。

  小媚看著那碗麵捂著臉哭了。

  晚上我們照例做愛。似乎有了愛情的力量。互相調情也不衝動。很理智的溶合在了一起。高潮如隕石撞擊了地球,有一點震蕩,有一點眩目。我說我得走了。她問去哪。我說回家。她立刻哭起來但又很快把淚擦了。不回來了……有什麽打算嗎?我說沒有,你呢?她說她也沒有。

  就這樣睡去吧!

  幾個民警突然撞門而入。接著肩扛攝象機的記者也衝了進來。我和小媚嚇了一跳。一位民警抓住我的頭發問,嫖客?我說不是。另一位民警問小媚,妓女?小媚搖搖頭。記者問我可以拍照嗎。我還沒來得及說不這孫`子已經照了一張。我在心裏罵一聲媽`裏`個嘴。有個當官的說既然不是夫妻,帶走。

  我說我們是。然而還是被帶走了。

  審訊室裏。做筆錄的民警問,嫖了幾次了?我蹲著不說話。難道民警是可以忽略不鳥的人物嗎?於是我挨了一腳。幾次?我說兩,三次吧。另一位民警讓我站起來對我講了一些大道理,然後說要麽罰錢要麽拘留你,你看著辦吧。我問罰多少。他說八千。我想了想,想起了等錢治病的娘。我說我沒錢。他給我一耳光,你他`媽沒錢還嫖娼,關起來。

  誤會了。究竟誰嫖的誰。誤會也好。要是他們知道我是“摳仔”就不是拘留的問題了。我僥幸成了一條漏網的魚。但後來有無窮無盡的折磨在等著我。

  所有的罪人都應該先進監獄再下地獄。監獄是個有詩意的地方。正如寫有禁止倒垃圾的牆下肯定有垃圾一樣的有詩意。

  鐵窗冰冷。同號的犯人哼著《南泥灣》。好的音樂使人入睡。我卻睡不著。窗外的月亮象她的半片蒼白冰冷的唇。我立刻聯想到了吻,想到了索取。小媚現在不知在哪裏。也許交了罰款已經出去。她或許會來看我。如果她來看我,我決定隔著這鐵窗就向她求婚。

  我想象著鐵窗外的那一回眸。其實早就在我心裏種下了姻緣。從那天她赤身裸體向我跑來。她說逮住我了。那是多麽美妙的相逢。不知道那時候我為什麽會在那裏坐著。也許因為那裏有把椅子。

  在監獄的那幾夜裏。我一閉上眼就看到她亭亭玉立。眼含深情。她的發束靜止。她很美。可她的下身已經爛掉。我的也是。

  然而小媚始終沒有來。我再也沒見過她。直到我死。看來情人節那天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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