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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誤誰,誰誤共和?國體政體的反思篇

(2013-09-22 02:52:22) 下一個
一是本家先輩,一是鄉黨先鋒,再是同業先進,看到有關文字,我都會駐足細讀。縛國湧這篇的看點,描述了楊度的執著 -- 對君主憲政一生是好、執著追求。


楊度
      楊度

  1905年7月,流亡海外的孫中山再度來到日本東京,中國上萬留日學生中名氣最大的當數楊度,身為中國留學生總會的幹事長,風頭之健一時無倆。孫中山有意拉楊度共度大事,無奈道不同不相與謀,談了三天三夜,也沒能說服他。 他說自己雖也佩服中山先生高論,但對君主立憲的信仰已根深蒂固,難以驟然改變。不久,孫中山、黃興等組織同盟會,希望他能參加,他雖謝絕了,但承諾:“吾主張君主立憲,吾事成,願先生助我!先生號召國民革命,先生功成,度當盡棄其主張,以助先生,努力國事,期在後日,勿相妨也。”這是孫、楊一段曆史的因緣。

  10年後,楊度因為組織“籌安會”支持袁世凱稱帝而臭名昭著,成了人人得而誅殺的“帝製餘孽”。1916年5月1日,袁氏帝製已然失敗,他仍強硬地對《京津太晤士報》記者說:“政治運動雖然失敗,政治主張絕不變更。我現在仍是徹頭徹尾主張‘君憲救國’之一人,一字不能增,一字不能減。十年以前,我在日本,孫、黃主張共和,我則著論反對。我認共和係病象,君主乃藥石,人民違疾忌醫,實為國家之大不幸。……除君憲外,別無解紛已亂之方。……梁任公(啟超)是我的老同誌,他一變再變。……國體問題,我應負首責,既不委過於人,亦不逃罪於遠方。……俟正式政府成立,我願赴法庭躬受審判。”說這番話時,他“態度安閑,辭意堅決”。

  據說,袁世凱棄世前夕,還在病榻之上不無悔恨地感歎:“楊度誤我。”而楊度則在袁死之後送去挽聯:

  “共和誤民國,民國誤共和?百世而後,再平是獄;

   君憲負明公,明公負君憲?九泉之下,三複斯言。”

  楊度不過一書生,他的信仰隻不過與袁想做皇帝的心思恰好一致而已。歲月滄桑,世變無常,旗幟變幻,然而,楊度在骨子裏還是一個君主立憲論者,這一點可以說他有始有終。在近代中國史上,他實在是最不善變的人物之一。第一個在雲南舉起護國大旗反對袁世凱稱帝的蔡鍔,雖與楊度政見不同,卻算得上是真正的知己。他倆同是湖南人,在日本留學時“與楊度最善”,休假日必到楊度家吃飯。他臨終前留下了並不廣為人知的一份遺囑,自述平生之誌,並為楊度開釋,當時楊度正作為“籌安六君子”之首被通緝:

  “本人少年時,羨東鄰強盛,恒抱持軍國主義。是項主義,非大有為之君,不足以鞭策而前,故政體孰善,尚乏絕端之證斷。後因袁氏強奸民意,帝製自為,逞個人篡竊之私,不惜以一手掩飾天下人耳目,爰申正義,以爭國民人格。湘人楊度,曩倡《君憲救國論》,附袁以行其誌,實具苦衷,較之攀附尊榮者,究不可同日語。望政府為國惜才,俾邀寬典。”

  1931年,也就是楊度去世前不久,有一次和章太炎等人在湖南軍閥趙炎午上海的家裏吃飯,在坐的還有曆史學家、青年黨領袖左舜生、他的兒子楊公恕,酒酣耳熱之際,他又談起了他的君主立憲論,並且高聲說:“可惜得很,蔣介石就是不肯做皇帝,以蔣介石的武功,雖漢高明太何以過之,因為他不做皇帝,所以終於沒有成大功的希望!”或許他沒有想到在坐的左舜生手裏有一支史家的筆,把這一番話記了下來。

  1945年,左舜生以參政員身份有過一次延安之行,和他同行的有章伯鈞、黃炎培、傅斯年等參政員。他清楚地記得那年7月4日的午後兩點以前,在“延園”的一棵棗樹下,毛澤東對他和章伯鈞說:“蔣介石,他總以為天無二日,民無二王,我‘不信邪’,偏要出兩個太陽把他看看!”當時站在旁邊聽到這番話的還有朱德和周恩來兩人。

  多年之後,左舜生在寫《譚嗣同評傳》時,想起了同是湖南人的楊度和毛澤東,並把他親曆、親聞的這兩段鮮為人知的往事記在其中,作為湖南人個性的佐證。楊度一生信奉君主立憲,所以他對蔣介石不更上一層樓耿耿於懷。而在當時還在野的毛澤東看來,蔣介石無非是沒有戴上皇冠的皇帝,隻是少了一個頭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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