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靠譜

 

“Princess Kate is pregnant!”這是放學時，小Coco發給乂爻的一個短信，看著它乂爻覺得剛滿12歲的小朋友已經具備了一個女人重要特征----既時尚又八卦，前途不可限量；看著這封短信，又讓乂爻想起Coco也曾經“懷孕”的事。

 

事情源於九歲時的小Coco，一天早晨，Coco坐在餐桌旁，手裏用叉子劃拉著盤中的食物，一副沒有食欲的樣子，乂爻催著她好好吃飯，她卻若有所思地說：媽媽，我可能懷孕了。相信任何一個媽媽如果聽到上小學的女兒這麽說都會被嚇個半死，但是乂爻笑了：說說看，你怎麽知道自己懷孕了？孩子很認真地說：我最近晚餐的飯量很大，能吃差不多兩個人那麽多，而早晨起來總是惡心，想吐，也沒什麽胃口。乂爻問：就這些？Coco點點頭：這些還不夠嗎？乂爻很驚訝：你怎麽對妊娠反應這麽門兒清呀？Coco得意地說：我看Twilight裏就是這麽寫的。乂爻一笑：把自己當主人公了？Coco答：不是，我真的懷孕了！這種無聊的討論以乂爻一句“你還沒那功能呢！”而宣告結束。

 

送走了小朋友們，乂爻開始認真琢磨起孩子吃不下飯的問題，左思右想沒有結論，想想還是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因為她有一個比Coco大兩三歲的兒子。乂爻把事情和盤托出，除了沒提“懷孕”兩個字，朋友倒是很有經驗：一定是晚上在被窩裏看小說、玩遊戲，我兒子有段時間也這樣，隻要晚上睡不好覺，早晨起來就會惡心想吐外加吃不下飯。原來如此，這下乂爻就放心了，估計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有一些背著家長幹的小勾當，平日裏在家長的眼皮底下規規矩矩認真讀書學習，隻能等全家熄燈後，才可以偷偷摸摸幹點兒家長不喜歡卻是他們想做的事。

 

接孩子們放學回家，乂爻給孩子們加了頓下午茶，邊吃邊問問他們當天學校裏的新聞，看著Coco吃得很香，便問：現在不惡心了？她點點頭，說還是感覺累，乂爻告訴她阿姨說Daniel跟你一樣，也是早晨惡心想吐，沒胃口，而且肯定不是懷孕了，應該是晚上睡得比較遲。Coco沒接茬兒，吃完後還是認定自己是懷孕了，便上樓去休息，乂爻沒多說什麽，由著她吧。

 

沒一會兒，乂爻的大學同學兼閨蜜打來電話閑聊，乂爻和她幾乎是無話不談，兩人每天都要通上至少一次電話，互通情況，多數是探討孩子的教育問題，也偶爾八卦一下老公，談談當天趣事糗事，還對近期看過的新聞和電影發表些感想… … 總之，五花八門，上至人生哲理，下至油鹽醬醋，每天短至幾分鍾，多至幾小時，從未間斷，這天的談話便從Coco“懷孕”談起。 

 

閨蜜以一個文藝女青年的親身經曆告訴乂爻，她小時候，差不多和Coco這般年紀，每當看完小說就會與主人公同悲同喜，更願意把自己當成小說裏的人物，讓自己進入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很有那種“欲賦新詞強說愁”的傷感，經常性地讓自己縈繞在小說的氛圍裏不願自拔。想必小Coco也是如此，到了這種不大不小的年齡， 明白了點兒錯綜複雜的小情感，有了些多愁善感的小情結，便覺得自己成熟了，啥事都明白了，甚至比大人懂得都多了，再也不會被家長愚弄了。 

 

正聊著，閨蜜突然問：不是馬上要考級了嗎，怎麽沒聽到Coco練琴？乂爻隻好答：她不那什麽了嘛，又累又乏，上樓休息去了。閨蜜立刻說：那不趕緊問問孩子想吃什麽，酸的還是辣的，麻利兒給人家做去！乂爻聽罷：你這是什麽阿姨呀，為老不尊，老不正經。閨蜜立刻反駁：你不是說她那什麽了嘛！… … LD正巧路過聽到兩人最後的對話，然後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老婆道：這當媽、當阿姨的怎麽都這麽不著調呢？想想又補充：你女兒也一樣。最後搖搖頭：唉，女人呀，都不靠譜。乂爻一直自認為是個說話做事都有分寸的人，LD對此也曾讚賞有嘉，想想這偶爾的不靠譜也是要分事情和對象的。 

 

後來回到中國，朋友正值青春期的女兒很生氣地質問乂爻：阿姨，你為什麽這麽糊弄Coco，為什麽說她還沒有功能，為什麽不把事情跟她講清楚呢？乂爻心想：要是那樣，豈不更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