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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來溫哥華一直被評為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城市,其首要原因就是氣候好,夏天不熱、冬天不冷且四季分明;每年一兩場雪,下時痛快淋漓,但轉眼間又無影無蹤,隻有短暫的北國雪景卻無常年積雪,所以在溫哥華是沒法走雪的。但今年不同,大雪一下幾天幾夜,太陽剛剛露頭,另一場大雪就又悄然而至,反反複複,來來往往,把溫哥華搞得暈頭轉向、方寸大亂。
第一場大雪的確有點令乂爻措手不及,天氣預報說下雪,乂爻自然以為是溫哥華式的降雪,全然沒當回事兒,等到大雪下了一天一夜且沒有歇息的意思時,才明白老天爺這回玩兒真的了。打開冰箱已經空空如也、眼見就要到蛋盡糧絕的地步了,開車出行顯然不切實際,乂爻決定步行去買東西,這就有了今冬的第一次走雪。乂爻雖然不是個浪漫的人,但也知道在雪中漫步是件很有情調的事,聽著踏雪的嘎嘎聲,看著白茫茫大地留下的串串腳印,無論是一人獨處還是結伴而行,那種走雪的感覺一定是無比愜意。
第一次走雪是乂爻的獨自行動,將自己全副武裝,戴上帽子、圍巾、手套,穿上靴子和厚厚的防寒服,走向最近的超市。去時還算將就,兩手空空踏著沒膝的積雪,一個半block的路走上十幾分鍾就到了。回家的路卻變得艱難而漫長,一手拎著4升的牛奶桶,一手拎著一袋子蘿卜白菜西紅柿,天上飄著雪、腳下踩著雪,道路無人清理,深一腳淺一腳地摸索著前行,兩手戴著手套,可還是因東西過重而勒得生疼。此時乂爻突然想起十多年前LD在北京雪夜行車,見一對懷抱小孩的夫婦艱難前行,看著可憐而善心大發要送他們回家,兩人婉拒,雖然LD一再表示自己不是壞人、不要錢隻是單純地怕凍壞孩子,二人仍不敢進車……乂爻尋思如果此時有輛車停在路旁邀請乂爻,相信自己也沒這膽量。沒想到這被迫走雪不僅有第一次,居然還有第二次;如果第一次用可憐來形容,那第二次就要用狼狽這兩個字了。話說乂爻全家到美國購物完畢,見時間尚早就允許小朋友打了一個小時電玩。返程時天色微黑、細雨濛濛、路況良好,待駛到一段環山公路時開始下起了小雪;先是星星點點、而後大雪飄飄,緊接著就鋪天蓋地撲麵而來,能見度越來越低,路標轉瞬間便被大雪覆蓋;所有車輛都減速行駛,很快路麵就變成了雪路。乂爻從未有雪夜行車的經驗,連雪夜坐車的經驗都沒有,一時間心裏直打鼓,好在看著LD表情鎮定,自己也踏實下來。還好,差不多行駛了七八公裏,出了山路就變成了小雨,路麵也清爽起來,LD也加快的車速,希望能搶出點時間,早些到家。
就在越來越接近加拿大邊境的時候,天空又開始飄起雪來,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在提心吊膽中開到了border,見到了加拿大海關的官員,覺得非常親切,就象是見到親人一樣,一經入境心裏頓時踏實了許多,終於到了自家地盤兒了!!繼續前行,雪越來越大,路也越來越不好走,周圍全是白茫茫一片,很顯然,這裏的雪已經下了不短的時間,路上的車全都跟蝸牛一樣緩慢前行。又開了一個小時,前方遇到嚴重堵車,等了十幾分鍾見一人冒著大雪向每一輛車通報路況,聽上去非常危險,隻好調頭走另一條路。
另一條路是一段先爬坡、然後水平行駛、再下坡的路程,在這樣的天氣裏對車、對人無疑都是一種考驗。調過頭來,慢慢爬坡,邊爬邊看著旁邊的車有的原地打滑、有的隨坡下滑,最後隻剩下乂爻家這一輛車到達了坡頂,Yes!隨後轉上了一段平坦大道,雖然也不好走,但畢竟比起有坡度的地方危險係數小了很多。如果順利,從平路再下坡就可以到家了。
剛剛從平路轉到下坡路上,就發現大事不妙,前麵正反兩條路上全都是車,唯一區別是左邊上坡的車是一串白色的車前燈,右邊下坡的車是一串紅色的刹車燈,個別輪陷的車打著黃色的“雙蹦”,整條Willingdon象是個大大的Parking,所有的車都紋絲不動。乂爻抱著最後的希望鼓勵LD繼續向前蹭,覺得每向前蹭一寸就離家近了一點兒。眼前的路變得象鏡子一樣光滑,車也開始變得頑劣起來,象個不聽話的孩子,沒出幾米,LD頓感危機四伏,終於放棄了最後的掙紮,把車往路邊一停,決定步行回家!乂爻總覺得不必著急,等一等、歇一歇說不定就會有轉機,可LD心意已絕說如果不走是會被凍死的!乂爻再提議讓朋友開車來接,可LD卻說這樣惡劣天氣對任何人來講風險都是一樣的,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LD的決策下,乂爻開始了今冬的第二次走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