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車小記（9）

（九）魔鬼教練

在統一上車集訓的前兩天，乂爻特意找了一個傳說中的魔鬼教練，跟了他的車兩個小時，受益匪淺。

這個教練姓王，看上去很精幹，黑瘦，三十來歲，外表和其他教練沒有區別。所謂沒有區別就是農民出身、說話糙、舉止俗、通常有不文明舉止，如吐痰、說髒字等，從牙齒、手指顏色和嗓音分析，估計也是個煙酒愛好者。（這是教練的共性，至少在當時，不過乂爻隻是客觀描述而已，沒有絲毫貶義。）

上車後，他先讓乂爻開了一段，接著馬上就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他嫌乂爻在換檔時手若蘭花，有太多芭蕾動作。清楚地記得他反拿著改錐，等在檔把旁邊，說一旦發現乂爻舊習不改，就用改錐把兒敲手。和其他教練學車，他們都對乂爻很好，無論乂爻怎麽開都說好，而這個魔鬼教練，乂爻一邊開，他一邊吼：加油！加檔！快！快！在教練場才開到60，你要是到了馬路上怎麽辦呀？！乂爻腳下使勁，很快那1041大貨車就象瘋了一樣，一路狂癲跑到80。大貨車與小轎車不同，小轎車的避振和減振係統好，開到120也沒什麽感覺，這大貨車開到80就已經渾身亂顫、叮呤咣啷、七了哢嚓了，加上教練場的路況，就可想而知在駕駛室裏的滋味了。

這個魔鬼教練還有個習慣，不到離路口30米，絕不下口令（左轉、右轉或直行）。你想呀，那麽高的車速、那麽大的質量，根本就來不及反應，還要收油、減速、打燈、換檔、轉彎。每次聽到他的指令，乂爻不會象以前一樣重複後說明白（教練說：左轉彎！學員：左轉彎，明白！），而是直接大叫：來不及了！然後直行衝過路口。王教練給乂爻示範，車速80，到了離路口20米時，先打轉向燈，狠踩刹車，待車速降至20，換二檔，打轉，轉彎，一係列動作幹淨漂亮，如行雲流水，看得乂爻目瞪口呆。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乂爻被教練一直在訓練這個動作。他讓乂爻明白開車就是要膽大，敢踩油門、敢踩刹車，其實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當中，終於有了車人一體的感覺。

那魔鬼教練小憩的時候跟乂爻講：看你在駕校那麽有名氣，別的車上全是學員給教練上煙，到了你這兒才發現全是教練給你點火，以為你開得多好呢！他們這麽供著你，原來就這樣呀！看來的確是大家把乂爻慣壞了。不過通過和他的學習，乂爻的車技有了很大提高，在新手中也算一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