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舟靜泊聽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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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和牽掛

(2007-02-10 08:04:49) 下一個

柳蟬是個有靈氣的網絡寫手,俏皮的文字跳躍著女兒心。我們不期而遇在同一個網站,她寫的《十三路公共汽車開過我家門口》撞在我寫的《滄桑丁家橋》上,共同的南京緣使我意外得知柳蟬竟是翼之老師的女兒。

翼之老師是大學時代最難忘的教授之一,中等身材,麵廓清朗,微微含笑的嘴角抿著一絲堅毅,眼神沉著自信,講著上海口音的國語,舉手投足間透出一種世家子弟才有的儒雅。翼之老師博學含蓄,極具口才,課講得非常精彩。他的講課藝術在南京生物學界有很高的口碑。

我有幸在讀大學本科和研究生院時兩度作翼之老師的學生。遺傳學教研室有位高材生是我的學長和密友。從他那裏我耳聞一些遺傳學界軼事。翼之伯季兄弟年輕時都是遺傳學界的青年才俊。翼之老師一九四八年在複旦大學生物係求學時,長兄沛之先生在浙江大學讀遺傳學家談家楨的研究生。兄弟兩人在假期常同臥一榻,徹夜長談遺傳學問題。

五十年代初期是中國和蘇聯蜜月期。受摩爾根遺傳學派影響,兩個學生物的兄弟對蘇聯米丘林-李森科主義疑惑不解。在蘇聯遺傳學泰鬥訪問上海時,中國首席遺傳學家帶領他的弟子與蘇聯科學家有過一次短兵相接的爭鋒。那時血氣方剛的沛之先生以科學的勇氣挺身而出,麵對麵地質疑挑戰李森科的偽科學。沒想到這種為科學爭鳴的言論導致沛之先生被打成右派,經曆了相當坎坷的命運。

自從網上結識柳蟬,我把她的文集調出來品讀。一篇《爺爺》文章讓我格外留意。不出所料,翼之老師果然是出身上海世家,祖父是先施公司的大股東,父親曾就讀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經濟係,幾代人酷愛京劇昆曲。現在回想起翼之老師那份優雅的談吐舉止,自然是從小的家教熏染而成,配上歲月的磨洗,散發出一種迷人的氣質。

 最近讀到柳蟬的新作《老人》,對已進入風燭殘年的沛之老人的近況噓唏不已,常年患肺氣腫的老人因呼吸衰竭已經在監護病房呼吸機上好幾個月了。年近八十的翼之老師三歲喪母,這個大哥是他的精神支柱。自從沛之先生病危,翼之老師夫婦立即從南京趕到上海照料,目前已在醫院門口的小旅館住了三個月了。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由於師生緣,柳蟬的文字格外觸動我。我寫下這篇文字來表達我對兩位老人的尊敬和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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